陳琅就此擅自住進了國師府。
而許黔回家後仍覺難消,本想喊韓旭陪他去喝酒,才驚覺今日起他這無職私兵首領,與那正牌副將恐怕是兩路人了,便點了後院幾個妖妖俏俏的過來陪侍胡鬧。
許相仍舊稱病,許黔知道他也不上朝,那些蛾子舞不起來,便日日翹了早朝,有空就帶著帷帽跟著他爹深入宅間墳頭。
有好幾回李謙都晃悠到他眼前來了,左顧右盼站在巷口,等著許黔過去跟他打探消息,卻偏偏示好再明顯,許黔也不理他。想來是江朔下了命令要與許黔為善,李謙等不來許黔來問,主動湊上來賣消息頭許黔也不問,直直羞了這大狀元臉麵兒。
許黔抱著鴕鳥心態,陳宥安這個人畢竟就是為了許相埋的一根火線,如果不是真心要動許相,這個人都不會出現,而出現就是出現了,許氏不倒台也要剝層皮。
關心既定結局,還不及街頭病人來得重要,順便還能拖延些時間。
李謙卻不這樣想,他接了陳宥安這個大雷,去炸當朝宰相,順便能拉下一批老舌頭給青年派舌頭騰位置,這好的升遷之道,偏偏不能惹宰相的惡霸外孫,這就是個難之又難的活計了。
許黔那些線人也默認不接這茬,完全視而不見。
若不是不能登許相和那幫老官的門去透風,李謙恨不得將審結詞狀紙拍在許黔臉上,怎要放水拉他進年輕派官員,就這難呢。
李謙越來得多就顯得礙事,纏了幾日許黔幹脆躲著他,連著那些青年官員也來堵人,許黔便連連稱煩。
這日夜做完事,許黔與陳琅路口分別‘各回各家’,帶著阿及沿著清理出來極少能走人的巷子回家去,忽然牆頭跳下來三個黑衣漢子,截住許黔和阿及去路。
能這般悄無聲息的出現,斷不是什好相與的,許黔便順勢一躲,大大方方矮在阿及背後。
阿及問:“閣下何人?”
黑衣蒙麵人道:“找你背後那位。”
“他背後那位不認識你們。”許黔稍稍探出些頭說得乖巧,手摸在腰間,想將那支穿雲箭掏出來放了。
黑衣人嗤笑:“哼,果然是幅無賴嘴臉。”
那人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傲嬌道:
“對啊,鄴都誰人不曉我是無賴。”
先前那黑衣人翻了個白眼,另個黑衣人道:“還勸公子莫取穿雲箭,免得命丟在這。”
“好笑,說得好像我不喊人,就不會丟命似的。”許黔便說邊扯了引線炮筒對天,高聲道:“小爺總要喊人來收屍。”
隻見當中一黑衣人幾個回旋翻騰手中劍花波淩,生生將那飛升火藥斬了下來,登時地麵空氣與天上空氣一樣寂靜。
武功造詣極高啊!
“···”阿及感受到肩上的手緊了緊,隻好更護著些。
黑衣人問:“收誰的屍?”
“小爺我的,不行嗎?”
“自然不行,你不能死。”三個黑衣人方才站位變過,人又看著一般高,也分不清是誰在說話了:“鎖在你手中,我們自會護你周全。”
“額,你們是··”這自然不是他那群公私記在賬上的兵,許黔腦子電光石火間想起一處,道:“送我進城的匪··俠士兄弟!?”
先前翻白眼那個黑衣人陰陽怪氣地說:“你這貨記性還不錯,看來夜夜奮戰,擠出去那點子白漿漿不全是腦漿。”
另個黑衣人低聲斥責:“注意言辭。”
“···”許黔才聽懂,已失了回罵的先機,便從阿及身後站直了身子,問:“找在下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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