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ta的氣勢、氣質、與壓製感，如果還能對ta的外物，容貌、聲音、身材、性別等產生想法的，那就不是強者。

    （這有點極端了，但記錄者不會改。）

    葉風當時有些懵懵懂懂，現在他明白一些了。

    人魚女王莉莉絲長得非常漂亮，身材特別好，聲音十分好聽，頭發與尾巴還是可愛的粉色。

    但見到了不會覺得可愛，也很難心動。

    見到莉莉絲讓葉風想起了文思雅那個任務結束時的那個晚會，因為毫無存在感又到處亂逛的原因，葉風看到了很多男性對文思雅產生想法，或把文思雅當成妻子首選。

    當時葉風把這個告訴了莫秋，最後說了句強者吸引強者，還是女王容易被看上啊。

    莫秋對此，平淡的說了句文思雅還不是強者。

    葉風聽到時覺得莫秋這強，文思雅在ta眼不是強者也沒有問題。

    現在，他明白了一些，文思雅的確不是強者，有那多人敢對她產生占有欲，想把她變成自己的人，對她的容貌身材產生想法，這的確不是強者會有的待遇。

    如果是莉莉絲在那場宴會，葉風想，沒有人敢產生娶莉莉絲為妻子的想法，因為對莉莉絲的所有想法是建立在她是一個王一般的強者的想法上。

    所以，葉風有些疑惑莫秋到底有多強。

    他能感覺到自己受到了莉莉絲的壓製，不然的話，他肯定會忍不住去看那比他手掌還大一圈的粉色鱗片，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正襟危坐，腦子下意識的避開一些想法。

    而莫秋卻完全沒有，葉風看著莫秋跟莉莉絲聊天，莫秋像隨意聊天一樣，問著莉莉絲很多問題，很多他下意識避開的問題，比如結婚。

    莫秋問莉莉絲為什拒絕它自己選擇的人類未婚夫，莉莉絲回答的很隨意，但很坦誠，說對方想要它跟他共同管理管理數千個世界的快穿司，跟它說了太多它不需要的未來，言語中把它的王位當作它的束縛，他不是它想要的王夫。

    麵對莫秋的問題，莉莉絲的回答在葉風看來有些關於坦誠了，完全沒有任何遮擋，莫秋問什它就答什，問多細，莉莉絲都沒有被冒犯的樣子，一直都隨意又坦誠的回答。

    莫秋感覺到葉風的情緒突然低落了很多，ta側目輕聲問道：

    “葉風，你要不要出去逛一下王宮？再過半個鍾，我就問完了，然後出去找你。”

    葉風看著莫秋，一如往常的笑了笑，聲音也是：“莫秋，我會計時的。”

    莉莉絲讓旁邊的侍女亞子帶葉風去逛王宮，然後它看著莫秋，聲色溫軟，語調沉靜：

    “我沒有你那強的控製力，體型是因為最近需要征戰一些海域。”

    “所以，我沒有欺負他的想法。”

    “這個我知道，我比較想問的是你操控那些年輕人魚的事，你……”

    “莫秋。”，莉莉絲垂眸，打斷莫秋的話，“人魚族需要不期待人類世界的人魚。”

    “莉莉絲，我不是問你原因，我要問的是你需要我的幫助嗎？”

    莫秋有些無奈，ta側目看著莉莉絲，道：

    “你不用向我解釋你的決定，莉莉絲，我相信你是個合格的人魚王。”

    “我知道，隻是我希望你能理解我。”，莉莉絲側身，單手撐臉，“我之前處理了一個人魚，它反對我操控年輕人魚的行為，說那違背了人魚的天性，說我殘忍的抹殺了那些年輕人魚追求愛情的能力。”

    “沒有跟ta解釋嗎？”

    “它是一個在人類世界獲得愛情的人魚，又一直過得滿足，而且它有多固執，我小時候就知道了，畢竟它是我的老師。”

    “莉莉絲。”

    “嗯？”

    “你想要人魚變成什樣？”

    莉莉絲沉默了幾秒，閉眸時啟唇：

    “以前的人魚族，總是無條件的為每一個人魚的愛情護航，教導著每一個人魚追求愛情，在這樣的背景下，人魚的愛情幹淨純粹，為愛人放棄生命輕而易舉，同時，聽話，愛撒嬌，對愛人產生極深的依賴。”

    “就像是完美的，要好好養在家的，類似寵物一樣的愛人。”

    “我當上人魚王後，發現所有到人類世界的人魚，一百個麵回來的隻有七八個，留下的一個都沒有，我很疑惑，ta們都不想回來嗎？”

    “而且，人魚幼崽不是應該在大海長大嗎？ta們的孩子又不可能都是人類。”

    “我小的時候看到過一個被定居在人類世界的人魚送回來的幼崽，我當時很震驚，因為那個幼崽比我大但看起來比我還小，一點都沒有人魚該有的漂亮。”

    “我祖母把那個幼崽留在了王宮，沙塔去見了它，回來後莫名其妙說了一句他要找到讓人類變成人魚的辦法。”

    “再後來，祖母從人類世界帶回了很多幼崽，與最開始的那個幼崽一起養在了王宮，ta們後來都成為了王宮侍衛，最開始的那個幼崽，成為了統領，在我祖母快死時它去到人類世界找回了我的父親。”

    “我當時很不喜歡它。”

    莉莉絲淺勾唇，聲音些許懷念。

    “它一點人魚的樣子都沒有，祖母卻總是對它很好，沙塔也說它很好，後來又逼我的父親當上人魚王，讓他的戀人離開他，我覺得它殘忍冷血，覺得它根本不會有人魚或人類愛它。”

    “我覺得它也該討厭我的，但最後它讓父親把能力傳給了我，它說我比沙塔更適合當人魚王。”

    “兩年前，它帶著王宮侍衛抵禦人類之前，我問它為什選擇我，它說因為沙塔太理想主義，性格溫和的不像話，也不夠冷靜，當上人魚王後隻希望改變人魚與人類之間的關係，讓ta們更好的相愛。”

    “而我，會是人魚曆史上最殘忍的人魚王，會不惜一切代價斷絕人魚與人類相愛的可能，會改變人魚族追求愛情的天性，會帶領人魚族重新成為大海的最強者。”

    “我才是人魚族需要的王。”

    良久的沉默後，莉莉絲微張唇：

    “從小到大，花月它說的事都會成真，這次好像也不例外。”

    “你不喜歡？”

    “你喜歡嗎？”

    “我見過的其它人魚王，ta們都遠不及你。''”

    就跟林書秋一樣，莉莉絲會成為改變人魚曆史的王，被永世的傳頌下去。

    莉莉絲唇角勾起極淺的弧度。

    “莫秋，我適合，但我不喜歡。”

    “不喜歡也要做下去了，因為你已經是王了。”

    “哪個王接受覲見時，對方卻兩手空空的？”

    “……”

    莫秋默默的從書包拿出一個十二寸生日蛋糕與一個試管，試管裝著流動著藍色水紋的紅色血液。

    莉莉絲接過蛋糕，撥弄了一會，微張唇，一口吃了下去，然後看著試管的血液，不言不語。

    “莉莉絲，是出現了會危險的家夥嗎？”

    莫秋伸手摸了摸莉莉絲的左眼。

    “雖然有藥人血液的緩衝，但你畢竟不是藥人，強行融合海獸神的血脈，有些過於危險了。”

    “我沒打算融合海獸神的血脈，我的人魚血脈是最純淨的，融合海獸神的血脈對我而言沒有一點益處。”

    “那你……”

    “我需要一個可以征服大海的繼承者。

    ”莉莉絲低眸看著自己平坦的腹部，它的聲音沉靜。

    “莫秋，我肚子有一個跟你的孩子。”

    “什時候？”

    莫秋聲音平淡，沒有驚訝。

    “兩年前，我答應魂葉研究所的合約，葉先生送了我一個禮物，一個由你和我的天資出現的孩子。”

    “……”

    “但這個孩子的天資過強，我與那個人類所給ta的身體無法承受ta的天資，所以我需要海獸神的血脈來給ta一個足夠承受ta天資的身體。”

    這跟葉先生說過的君家三少是一樣的，葉先生說君家三少有兩個父親，一個與他母親給了他天資，一個與他母親給了他身體，因為身體承受不了天資，君家三少的身體時刻都在瀕死的狀態中。

    所以，ta能理解莉莉絲要ta人魚血脈激發時的血液，但它無法接受莉莉絲不信任它，到現在才告訴它孩子的事。

    “莉莉絲，你還是隻相信愛情。”

    “……”

    “因為我不愛你，所以你不相信我，你怕我反對，怕這個孩子不能出現，但你忘了，有關我的一切葉先生都會讓我決定。”

    “……”

    “如果海獸神血脈是給孩子的，那就給回我吧，我已經給了ta藥人的血脈，雖然不能給ta擁有征服大海的能力，但承受ta的天資已經足夠了。”

    “至於力量，莉莉絲，讓ta自己去擁有，直接給ta力量，ta永遠都成不了強者，更別說王了。”

    莉莉絲微抿唇，想起了前兩年莫秋的一些行為，現在看來，那時莫秋是在給她肚子的孩子它的血脈了。

    莫秋看著莉莉絲，一會後，ta跳下椅子，落到地板上後，ta背對著莉莉絲，一邊往外麵走，一邊道：

    “半個鍾快到了，我先出去了，記得讓亞子送日程給我。”

    “還有，今天晚上不用舉辦宴會了，我希望莉莉絲你能想清楚，你選擇相信我還是相信我對你的感情？”

    ……

    莫秋出了主殿，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亞子，亞子一如往常的低垂著眼眸，看起來溫順又不起眼，默默遞給莫秋一卷紙。

    莫秋打開，是手繪的亞特蘭蒂斯地圖，每一個地點旁都有一些注意事項，跟往年莫秋從亞子手拿的，有很多地方的不一樣。

    “亞子，今年的亞特蘭蒂斯多了很多人魚，這是怎了？”

    “女王命令王宮侍衛去人類世界帶回人魚，ta們知道怎樣讓那些人魚回來。”

    難怪青玄先生那生氣了，今年的工作量比往年多了一倍，莫秋卷起紙，眉目思索，得挑一個時間建議莉莉絲選擇誘殺做這些事了，人魚不適合做這種事，ta們容易心軟，無法徹底毀滅一份愛情，也沒有任務必須執行的信仰。

    而且，現在的亞特蘭蒂斯的人魚多了一倍，難免會有一些人魚心軟，無法執行任務，這不是莉莉絲想要的。

    “亞子，葉風呢？”，莫秋綁好地圖，詢問葉風的下落。

    “葉風先生在房間等你，他沒有逛王宮，而是去廚房選了食物帶到房間布置，我帶你去，莫秋閣下。”

    亞子拿起旁邊的手杖，轉身，用手杖支撐起身體。

    莫秋跟在亞子身後一點，側目時看到亞子傷痕斑駁的魚尾，比去年更嚴重了。

    “亞子，你不消除的原因是什？你還愛她嗎？”

    “我不愛她了，隻是我要履行我的承諾，莫秋閣下，我答應過她會保護她一輩子的。”

    亞子聲音冷靜，毫無情緒。

    “這不是為了她，而是為了讓我可以像莫秋閣下你那樣，不會為了感情就失去自己，甚至傷害了自己的老師。”

    “齊雅師姐打你了嗎？”，莫秋似是問非所說。

    “打了，那是我最後一次見老師了。”

    “那為什解決完後不去找齊雅師姐？她那時跟我抱怨她的學生太嬌氣了，打一巴掌就忘記她是她老師了，有問題也不找她，最後連道別都沒有就離開了。”

    莫秋看著亞子停下的動作，ta放輕了聲音勸道：

    “亞子，去找齊雅師姐，她還沒有說過你不再是她的學生了，那她依舊是你的老師，你們之間還有課程沒有教完。”

    “不過你這次回去齊雅師姐就不是打你一巴掌的事了，你傷害她的事她並不傷心，因為學生做不好事是正常的，打你隻是懲罰，但你不相信她，認為她會拋棄你不管，才是真的傷到她了，按她的話說，就是怎可以不相信老師，難道她不是一個合格的老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