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商黑歸黑,但隻要錢到位,服務那就是一條龍全套的。
隻是簡單吃食禾木可怎賺錢?
這不,除了鋪滿大圓桌的山珍海味,又是高級私宅,又是溫泉套餐,客人拒絕就亮出小本本右下角那行小到不能再小的最低消費標準。
哪怕是以前和扶修哥哥在花族養尊處優,古月都沒體驗這般紙醉金迷的奢靡生活。
一貫沒心沒肺的她,早把剛才那份擔憂忘到了九霄雲外,嘴巴忙著吃連話都沒空說。
而秦術麵前的玉筷從頭到尾都原封不動地躺在筷架上,他靜靜地看著古月一臉的享受和滿足,直至古月總算吃累了,捂了捂自己圓溜溜的肚子,抬起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他。
然後愁眉不解地問道:“秦術大人不餓嗎?”
秦術沒說話,隻是尋常地搖了搖頭,然後拿過桌上燙好的擦嘴巾,將古月這吃得流油的嘴角擦幹淨。
溫熱的擦嘴巾剛貼到嘴角的時候,古月隻覺得很舒服,軟軟的,就不自覺地抓住秦術的手,蹭了蹭。
這一觸,秦術僵了手,深邃的眼眸頓時晃過他們在潭下擁吻纏綿的情景。
想到這,他的手不禁往後縮了一下。
這一縮,古月直接沒坐穩身子向前傾,屁股連帶著將椅子的後角翹起。
伴隨著椅角與地麵發出的摩擦聲,情急之下古月一把抓住了秦術腰側的衣裳,正準起身扶住古月的秦術,也因為這一抓,重心不穩地一起同古月傾倒在了地上。
古月的腦門整個兒砸在了秦術的胸口上,這一砸甚疼,但秦術為了避免古月受傷,右肘撐著地,左手緊緊護著她差點撞上凳角的額側。
古月沒有起身,反而身子一轉,將秦術的腰腹當作枕頭,枕著腦袋躺在地上,笑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滿足地說道:“嗝,好飽呀秦術大人。”
秦術始終半撐著上身,還是那再簡單不過的三兩言語,“飽了就好。”
吃飽喝足後,古月的睡意很快就上來了,她就這恬靜安穩地枕著秦術的腹部,兩眼迷離地睡了過去。
牆上的燭影微微晃動著,蠟油順著蠟柱滴落在銅台上,就像此刻秦術用食指從古月的鼻根滑至櫻唇一樣,輕而緩。
待古月睡得深沉後,秦術才小心翼翼地用左前臂托著她的後頸起了身,雙膝著地,俯身將她從冰涼的地上橫抱起來。
高級私宅的床榻斷然是軟得很,秦術單手扶著古月的肩膀,單手將被子掀開一角,放下前還是沒忍住地將古月往自己的懷貼緊,但他不敢太用力,隻是淺淺地用脖頸感受了一下古月額頭的溫度。
秋夜樹影婆娑,有風,微涼。
為古月蓋好被子後,秦術起身將寢室的所有門窗關緊,僅留了一盞紅燭。
當屋內的光亮暗下,秦術感覺到古月的氣息更平緩了些後,便就走至連通著寢室的旁廳,輕聲收整著這被古月吃得一片狼藉的殘局。
古月這沒心沒肺的是舒舒服服地睡了,但秦術的神經始終緊繃著。
秦術靠坐在古月熟睡的床邊,抬眼望著燭影婆娑的房梁,強撐著他心中那股無處釋放的隱痛。
他與扶修不同,無法坦然地消化所遭的一切,這種完全看不見未來的恐懼感,隻會如山般心力憔悴地疊加、累積。
自他將古月從那供賞籠救下後,就沒好好睡過一個整覺,即便是那淺淺地睡了個幾刻鍾,可思緒卻是十分清晰的。.
好不容易假寐了一會,耳旁忽傳來古月聲嘶力竭的哭喊,秦術猛然睜開了眼。
他急忙起身燃起床頭的燭光,撫去古月因夢魘濕貼在臉頰上的頭發,蹙眉憂心道:“古月?”
“秦術大人……我夢到了玳澤,夢到他們又來抓古月了……”古月眼的恐懼是跌入穀底深淵的,她蜷縮地坐在床上,無法控製地顫抖著自己單薄的身子。
古月如洪水般的眼淚,秦術怎也止不住。
剛想起身去拿幹布給古月擦冷汗的秦術,被古月冰涼的手緊緊抓住,那緊得指甲都嵌進了秦術臂上的皮膚,血珠子直接就冒了出來。
古月已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狀態,極度害怕地搖著腦袋,紅著眼死死盯著秦術,哽咽著,“古月不要一個人……不要把古月一個人丟在這……”
秦術忍著手臂發麻的刺疼,用衣袖擦去古月不斷冒著的冷汗,當低沉的磁嗓碰上柔軟的安撫,真是酥到了骨子。
“對不起,我不該將你一人留在那,以後永遠都不會了,永遠。”
總算是消停了些的古月鬆開了手,鮮紅的指甲印深深烙在了秦術的手臂上,生疼。
“再睡會?”秦術輕聲道。
古月敏感地拉住秦術的衣袖,看他的眼神滿是依賴。
秦術見古月這般盯著自己,猶豫了片刻後,道:“我陪你。”
古月點頭後,秦術脫鞋上了榻,側身將被子拉上,用手枕著古月和衣而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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