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域內,沐如風一邊快速揮刀,一邊大聲喝道:“小師妹,站起來!不能認輸!這才是第四百零三招,你怎就接不上了?快速運轉心法列陣,集中注意力!”
“師姐,我好累嗚嗚嗚。”
白念念躺在地上,氣喘籲籲,應接不暇。
沐如風不依不饒,“不行,你天生靈體卻止步煉氣期,就是你日日偷懶的後果。倘若你能每日修行十個時辰,必能快速進階。更何況明日道尊出關,更加不可墮怠。”
白念念累得滿頭大汗,被迫扔陣法都扔出了花手重影。
可惡,為什要為難她這個摸魚人?
她真的不想進階!
白念念閉上眼,猛地使出渾身的力氣往前奮力一擊。
錚——
淩空響起清脆的兵器相撞的聲音。
與此同時,白念念察覺到後背傳來一股隱隱約約的悶,像是被貓爪踩了一般。
一股巨大的波動蕩開,猛烈的罡風刮過白念念的臉龐。
白念念睜眼,看見身前站著的少年,雪白衣袍隨風颯颯而動,高高揚起的馬尾意氣風發,長身玉立,宛如一隻孤高清俊的鶴。
她忍不住在心感動流涕,含淚把之前小本本上記下的仇劃掉一筆。
如此想著,少年回眸,側臉如刀鋒一般,眼中寒芒纖毫畢現。
白念念心頭一跳,忽然福至心靈地摸了摸後背發悶的地方。
不會吧不會吧,難道,剛才那個陣法砸他身上了?
在白念念思考的時候,少年在電光火石間輕鬆躲過了三次紅衣少女鋒利的刀鋒,連衣角都沒有讓她碰到,轉眼旋身越過少女的攻勢,一柄折扇輕而易舉地抵住沐如風的後頸。
一套動作若行雲流水,十足地鋒利,又十足地優雅。
不知是不是錯覺,沐如風竟感覺到了短暫而強烈的殺意一閃而過,身上不覺起了一層細小的戰栗。
白念念知道那絕非錯覺,趕忙賠笑道:“仇公子,師姐在幫我修煉,你看你這出現得多不是時候。”
仇無忘眼神空濛,仿佛有暗潮在眼底洶湧,白念念怕自己再晚一點出口,仇無忘會直接動手。
她又趕緊對沐如風笑道:“今日多謝師姐了,我們不如就先練到這吧。”
沐如風這才微微放鬆了些,“原來是仇公子,我聽聞秘境中是你帶著師妹和我們脫險。今日終於領略了公子的實力。我技不如人,甘拜下風。”
仇無忘的眼光越過沐如風的肩,從對麵少女帶笑的臉上掠過,這才慢條斯理地收回折扇。
“既如此,沐姑娘,不送。”
沐如風回頭,隻見仇無忘眼中含笑,彬彬有禮地擺出一個請的動作。
眼前的少年氣質溫和,修養極佳,沐如風自愧不如。
她草草收了九環金背大砍刀,抱拳回禮,飛身離開了結界。
沐如風一走,白念念就長舒了一口氣,“還好你——”
話沒說完白念念就倒抽了一口涼氣,瞪大了雙眼。
清風蕩過,仇無忘長指扼住了她的咽喉,冰涼的手指如遊蛇一般,在她頸間激起層層戰栗。
仇無忘離她極近,近到他揚起的發絲都能拂到她的臉上,帶著些少年人獨有的清冽如竹的氣息。
她聽見仇無忘貼在她耳邊一字一句,如毒蛇吐信一般低聲說:
“不要再有下次。”
脖頸上的力道驟然一鬆,白念念才終於大口地呼吸起來,她毫不懷疑,如果不是因為她和仇無忘之間的生死契,剛才她的頭會直接被仇無忘擰下來。
生死契,神魂相契。
風柔和地吹起少年的發絲,白念念看著他的背影走出去好遠。
“仇無忘。”少女忽然喊出他的名字。
少年的身形幾不可查地一頓,就聽身後的少女含了笑,“所以你是專程來救我的對吧?對吧對吧?”
‘專程’兩個字微微上揚,帶著絲不易覺察的狡黠和小小得意。
“閉嘴。”少年低低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腳下無端加快的步伐卻多了幾分氣急敗壞的味道,玉骨折扇感覺它的脊骨又要被捏碎了。
“我就知道!”少女的笑聲若銀鈴輕響。
不得不說,仇無忘還是相當靠譜的,不然白念念覺得她自己今天真的會被卷死在這個場域。
少年身形一閃,消失於場域之中。
優哉遊哉地按最低標準修煉了一天,白念念回到自己的小院,禁製一關,立刻就如遊魚入海,十分自在。
仇無忘碰瓷住在她旁邊的院子,在外人麵前一副跟她挺熟的樣子。
不過最近幾天也不知道他去忙些什,白念念也懶得關注他。
她徑直往塌上一歪,拿出神念鏡開始鼓搗起來。
神念鏡在修真界幾乎人手一塊,點進去有很多板塊,以供四方修士瀏覽和交換信息,妖魔鬼怪無所不包。
白念念的目光很快落到了一個非常不起眼的角落——逍遙棋。
看起來鮮有人光顧。
但是不應該呀,這個名字明明一聽就很有意思。
白念念點進去,發現竟然是一個組隊打怪的遊戲,真人實時互動,全憑神念操作。
沒想到修真界還有這樣的娛樂項目。
白念念心神一動,立刻創建了一個角色,想了想,名字就叫‘我超甜啦’。
但這個遊戲必須得三人成組,白念念一進去就看到另一個叫‘狂拽邪少’的人正在等待。
水波一動,神念鏡上顯示了一行字。
狂拽邪少:家人!等你好久了家人!這年頭不容易啊,想玩個遊戲可真難!嚶嚶嚶
轉眼,神念鏡中就傳來無數波動,白念念甚至懷疑對麵那個人是不是好幾年沒跟人講過話了。
白念念一臉冷漠,她不太想和這個叫‘狂拽邪少’的人搭話,但是不說好像又不太禮貌,畢竟大家一會兒就是隊友。
我超甜啦:。
狂拽邪少:!
狂拽邪少:你放心妹妹,一會進了遊戲,我全場帶飛!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還沒有第三個人進來,白念念終於受不了‘狂拽邪少’的叭叭,不耐煩地把目光放在玉骨折扇身上。
玉骨莫名感覺渾身冷颼颼的,“女人,不要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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