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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旁人的嘲諷言語,作為修真界第一人的弟子,他以前聽得暗地的酸言酸語多了,趙姓弟子的那點冷嘲熱諷,在祈懷月看來連點毛毛雨的威力都沒有。
然而祈懷月不在意他人對他的冷嘲熱諷,諸承淵卻無法忍受外人對他弟子的出言不遜。
剛剛大放厥詞的青年見到諸承淵投來的冰冷一眼,莫名心間一冷,竟然下意識生出一種畏懼之意。
“你,看什……”
然而還沒等他強撐著說完那句話,趙盛司就感覺頰邊一涼,圍在他旁邊的修者驚慌散開,趙盛司顫抖著摸上自己的臉頰,從臉頰直到唇邊,侵染著鋒利的劍意的葉片刺出一長道淌著血的深刻傷痕。
如同一個無聲的恐怖警告。
而造成這道傷口的,竟然隻是一片脆弱葉片。
“你,給我等著……”
趙盛司外強中幹地狼狽撇下一句,就逃到遠處。
直到逃出諸承淵的視線,趙盛司才忍痛拔出葉片,拿出攜帶的靈藥敷上。
他從諸承淵展露出的這一招中讀懂了這人劍道造詣的恐怖,自然不敢在宗門之外和諸承淵再度對上,隻能咬下牙往肚子咽,想著等他回處刑司告狀,非得讓這兩人落得個淒慘下場,才能解他的心頭之恨,趙盛司的臉色露出一個猙獰笑容。
而經過此舉,再也沒有人敢不長眼地招惹祈懷月和諸承淵兩人。
祈懷月雖然有些不願諸承淵為了他而招惹小人,但在聽完剛剛師尊的那番話後,他也看開了。
隻要師尊高興就好,他現在隻想保護好自己和師尊。
就算招惹了麻煩,師尊贈予他的劍氣,也不是吃素的。
眾人繼續搜查妖獸,又前進了十數米,突然傳來一聲喝罵。
趙盛司拔出刺在腳底死不瞑目的妖獸身上的劍,怒氣衝衝地喊道。
“什狗東西,竟然敢抓我?”
原本被諸承淵刺了一劍,他就滿腔怒火,剛剛他殺妖獸的時候,竟然因為分心,被瀕死妖獸撓了一爪子。
血痕雖然不深,卻也讓他倍感恥辱。
然而有好心的女修想來查看趙盛司的傷勢,看見趙盛司傷口逐漸變深,花容失色道。
“師兄,那妖獸是不是有毒?”
趙盛司眼皮一跳,他沒想到自己竟然這倒黴,碰上一個帶毒的妖獸。但尋常靈獸即使有毒性,尋常的解毒丹也能解得了大部分毒性。
因此趙盛司毫不猶豫地從儲物空間中掏出一枚解毒丹咽下,帶著不耐煩意味地喝道。
“大驚小怪。我輩劍修豈能因為這點小傷失態?”
旁邊的弟子不敢多言,但不知道是不是越往山中深處走去,妖獸越來越凶狠淩厲,不少弟子都在曆練中受了些傷,隻是有著靈藥療傷,傷勢很快就能愈合。
慢慢的原本鬆散的隊伍,逐漸又聚成一團,沒有人再敢小心大意地輕視妖獸。
然而忽然間,一聲沉重的栽倒聲響起。
“趙師兄,你怎了?”
看著趙盛司無聲栽倒,他身邊的人連忙將他扶起,有人查探他的情況,有人連忙警惕四周。
然而查探趙盛司情況的弟子驚呼一聲。
“趙師兄的額頭,怎這燙?”
高熱。
這兩個字如同一記重鍾,連同老婦人昨夜的敘述敲響在眾人心間。
被妖獸所傷的村民,回村之後正是出現了高燒的症狀,然後迄今為止都昏迷不醒。
難道,趙盛司也是染上了和那些村民同樣的病症?
有人驚慌失色,還有人想立刻遠離趙盛司,孟玄素這時候安撫眾人。
“錢師叔就在附近,應該很快會趕來的。趙師弟身上的症狀也許另有緣由,大家不用驚慌,一切等錢師叔來再行處置。”
驚慌的人群慢慢冷靜下來,而暈倒的趙盛司被人投喂了靈藥後,也慢慢睜開眼。
“我,我這是怎了?怎我,我感覺我好像不能動了……”
趙盛司臉上出現驚慌不安的神色,看著眾人臉上或是退避或是畏懼的神情,他怒吼道。
“你們都啞巴了嗎?說話啊。”
他的小師妹帶著哭腔說道,“師兄,你現在……發了高熱,先休息一下,等著錢師叔過來……”
趙盛司沉默著埋下頭,然而他們一直盼望著的錢長老遲遲未到,霧氣更為濃鬱,死寂中眾人放輕的呼吸,更是將性情本就暴躁的趙盛司逼瘋。
“為什,隻有我一人,染上了高熱?”
趙盛司抬起頭,怨毒的眼神投向了不遠處的諸承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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