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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懷月心中的不安突然越發濃鬱,他突然不想再呆在師尊身後,乖乖被師尊保護。
祈懷月站在諸承淵身側,和師尊一並舉出佩劍。
孟玄素連同那原本隊伍的矮個修者同時高聲喊道。
“不許靠近我們!”
“你們膽敢再靠近一步,我們就動手了!”
無數冰冷劍鋒對向那群欣喜朝他跑來的修士。
那些人臉上如同見了救星般欣喜若狂的神情,很快就被難以置信恐懼,甚至是怨恨所代替。
一位姿容俊秀,一看就是出眾英傑般的青年嘶聲力竭地喊道。
“我們皆是天霄宗弟子,閣下為何不肯伸出援手?”
那人身旁,有少女哭求著攙扶著傷重的劍修。
“救救吳師弟吧,他被魔物咬成重傷,我們都沒有帶解毒的靈丹……”
此情此景,即使是世上再心如鐵石的修者,也難以不生出一絲動容。
然而看著那些人麵容上的斑塊,他們又不得不狠下心腸。
孟玄素沉聲道。
“解毒丹我們可以給你。隻是你們既然染上了會變成妖魔的病症,無論是為私還是為公,我們都不可能再接納你們。你們還是在此處休息,等著宗門來援……“
最先開口的青年劍修一臉茫然。
“什病症?”
孟玄素皺眉,“你們不是被變成妖魔的弟子追殺到此處的嗎?”
“修者還會變成妖魔?”
“這怎可能?”!”
人群中響起一片不可置信的議論聲。
孟玄素意識到有什地方或許出了差錯,隻見那原本慌亂的青年定下神,行禮間的姿態動作顯出了修真世家公子出身的氣度,隻是那略微急促的聲音,還是顯出了青年心中的慌張。
“在下齊昭化,多寶閣齊長老第五十七代玄孫,我被錢師叔命為此隊之首,我們一行在半途遭妖魔截殺,雖然有同伴受傷,卻未見到任何人有變成妖魔的跡象,慌亂中逃到此處。不知可否請教閣下,為何說我們染上了會變成妖魔的病症?”
孟玄素所在的兩隊合成的人群中,有人顯然已經認出了宗門內往日風度翩翩,守禮而友愛同門的齊昭化。
沒等孟玄素開口,有人就帶著哭腔,將他們剛剛遭遇之事都告訴給了齊昭化。
齊昭化了解了孟玄素等人的遭遇後,麵色凝重,隻是神情中還帶著一絲疑惑。
“多謝師弟答疑,可是我們隊伍中無人發高熱,更無人暈倒或者疼痛難行……”
矮個修者暴躁地打斷了齊昭化的話。
“你們頭頂這大塊斑,難道當我們是瞎子不成?別和他們多說了,我們趕緊走,等他們變成妖魔就來不及了。”
然而齊昭化所在隊伍寂靜一刻,他們的眼神從各自頭上掃過,再度匯聚在孟玄素等人身上時,卻不再像剛剛那友善,甚至可以說帶著警惕。
齊昭化認出了灰撲撲的矮個修者,就是他師尊對頭門下弟子,有著瘋劍之名的同一代最強的女劍修,南戈燕。
齊昭化壓著怒氣緩聲說道。
“南師姐即使看齊某不順,也不必牽連至我們同隊弟子。敢問南師姐,我們頭上何處有你所說的斑塊?”
齊昭化怒氣衝衝,然而孟玄素等人的眼神更加詭異。
這大的斑塊在齊昭化等人頭上擴散,這些人仍胡言亂語說沒看見,難不成齊昭化這些人已經變成了說瘋話的妖魔?!
然而祈懷月能感覺到齊昭化的怒氣和中氣十足,絕不是強裝鎮定或是毫無理智的妖魔能假扮出來的。
難道,患上這種怪病的人,看不見自己,甚至是旁人頭上的斑塊?
祈懷月心間一跳,隻覺得一股寒意幾乎從他心頭而起。
南戈燕雖然因為師門原因,一向看齊昭化不順眼,卻不會在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候還講私仇。
她發現了齊昭化等人的異樣,毫不猶豫將儲物戒中滿滿的各式各樣的丹藥瓶丟到對麵。
“你們想要的解毒丹,我都給你們。你們沒有糾纏我們的借口了。齊昭化,我警告你,不要再跟上,或是找任何理由糾纏我們。別以為我們不敢對同門弟子下殺手。”
齊昭化從孟玄素等人警惕滿滿的戒備眼神中,終於感覺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他甚至顧不上回答,下意識從儲物戒中拿出一片銀鏡,對上自己的麵孔。
可是,沒有。
他沒有看見自己頭上,多出任何一塊南戈燕等人說的所謂斑塊,包括他周圍的人,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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