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情,除了你的父母,沒有人會一蹴而就。
劉長發從未想過有一,能和一名高中生麵對麵的坐下談判,那個位置坐的從來都是些西裝革履的同齡人。偶爾有年輕的麵孔,也大多數都是秘書和司機之類的角色。
“你們倆真的是剛剛畢業的高中生嗎?”
已經愜意到翹起二郎腿的李英傑又抿了一口茶,“是不是要我們把準考證拿給你看,你才能相信呢?”
劉長發也隻是最後的掙紮一下,“可你們都未成年,就算我點頭答應,簽訂的協議也沒有法律效應啊。”
“這,劉廠長是同意我們的協議嘍?”前麵的硬仗已經打完,休息了老半,李英傑自覺的擔負起了後半場的責任。
“你們難道就不想知道是誰在和你們競爭嗎?”劉廠長試圖轉移話題,無論結局如何,過程容不得妥協。
“如果我們全都打探清楚了,劉廠長還會出其他的名字嗎?”
跟了周鑫這久,見人人話,見鬼鬼話這一招,李英傑還是頗有賦的。
三個人相互沉默了良久,還是周鑫主動站了起來。
“要不今就到這了吧,我看劉廠長也需要獨自考慮的時間,如果有新的進展,還麻煩劉廠長不要吝惜幾毛錢的電話費。”
明顯鬆了一口氣的劉廠長也不再那些表麵上的客套話了,這兩個子一個比一個難纏,保不準又抓到自己語句上的破綻,弄的自己半下不了台。
“那就辛苦二位友千迢迢趕來,鄙舍這也沒特別好招待的,下次一定備好美酒佳肴,恕不遠送了。”
看著連腳跟都懶的滑一步的劉長發,周鑫不動聲色地道,“能向劉廠長這樣的前輩高人討教,也是我們晚輩的莫大福分,那我們就相約下一次的重逢,希望到時候酒席是我們兩家共同的慶功宴。”
滯了一會兒,劉長發拱手道,“一定,一定。”
至於到底是酒席一定,還是慶功宴一定,就不得而知了。
回去的路上,李英傑質問道,“我看劉廠長已經鬆了語氣,離成功就差臨門一腳了,為什選擇半途而廢呢?”
示意完李英傑稍安勿躁,周鑫解釋道,“劉廠長能夠將一個的路邊攤,做成今這樣一個能夠自給自足的手機加工廠,你認為就憑我們一堆空口無憑的保證,就能拿到想要的簽名嗎?”
“他如果要那三百多萬的現金,我現在就能去取。”李英傑擲地有聲道。
“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你還沒看出來劉廠長要的是什嗎?”
李英傑急的抓耳撈腮,“不就像他的,想要一筆合適的養老金,安度晚年嗎?”
周鑫看著李英傑著急的樣子直搖頭,“實話,我對你今的表現很失望,完全不像是一個地產大亨培養出的接班人。”
沒想到來去到了自己身上,李英傑終於有了一絲冷靜,“我難道做錯了什?”
“茶水好喝嗎?”周鑫問道。
“還行吧,也趕不上我爸珍藏的大紅袍,主要是我覺得沒事做,又怕隨意插嘴擾亂了你的節奏,所以…”
“所以你才毫不講理地牛飲是嗎?”周鑫截斷了李英傑想的話,“我們不別人,你在你爸身邊這久了,有看過哪一次談判桌上的茶杯是空過的。人家的項目比我們還大,做出的報告比我們詳細萬倍,要談的細節比我們不知多了多少,難道他們就不是正常人,感覺不到渴嗎?”
糯糯無語,低下頭的李英傑被訓斥的無話可。
“現在知道自己錯在哪了嗎?”周鑫再一次重複了剛才的問題。
已經犯迷糊的李英傑隻能搖頭,換做以往,要是有人敢當麵毫無顧忌的訓斥他,早就將五指捏成拳頭揮了上去,就連無法反抗的父親,也會左耳進,右耳出的當做耳旁風。
可唯有周鑫,這個讓他視為兄弟的人,才會虛心的接受。這是從周鑫身上的一次次成功,換取來的。心服才能口服,這是李英傑總結出的經驗。
“尊重。”
“尊重?”李英傑重複了一遍。
“一個白手起家,將路邊攤變成了一家工廠,不足千元的資本累計成了百萬,什樣的大風大浪他沒見過。要是真的隻為錢,他找一家中介公司,豈不是更好。又省錢,又省事,到時候合同一簽,還有我們什事。他當時問我們年齡的時候,你以為隻是感慨嗎,那是一種心理的暗示,是一種懷疑,懷疑自己是不是老到已經不足以引起後輩的重視了。”
“真有這嚴重嗎?”李英傑的臉瞬間慘白,他怕因為自己的得意忘形,阻礙了計劃的繼續進行。
“還算走運,你最後堵住了劉廠長的話,讓我有機會將主動權還回去,這樣也能亡羊補牢,給彼此一點消化的時間。”
趁著兩人不話,前排的出租車司機終於有了插話的空子,“我二位不會都還是學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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