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虎墩兔這些年,貴英恰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如此狼狽。
臉上是一眼可見的虛弱,眼中是對未知的恐慌。
若說曾經的他是一頭威猛的雄獅,此時,隻被病痛折磨了一天,這頭雄獅就變成了病貓。
說實話,虎墩兔真的被神醫鄒仲南給嚇到了。口口聲聲地說著隻是感染了普通的風寒,沒想到轉頭就跑了路。可若真是風寒他跑什?
再加上一群隨軍的郎中也都一口咬定是風寒,更讓他堅信,自己是得了一種症狀極似風寒,卻又比普通風寒嚴重了很多倍的重病,不然也不會都說是風寒。
肯定是他們治不了才這樣說的。
再說了,風寒也能死人好不好!大明的那什正德皇帝,當年不就是落水染了風寒死了嗎?大明的皇帝都能死,憑啥我就死不了?
虎墩兔是越想越害怕,看著貴英恰的眼神也帶著期望,眼下他的妻兒都不在身邊,最親近的,就屬貴英恰了。
“大汗,不必擔心。我先去問問那些郎中,若真的隻是風寒,那您就一定會好起來的。若不是,我去求明人,一定想辦法把大汗治好!”
貴英恰很快捋順了思路,扶著虎墩兔安慰道。
接著又說了幾句寬心的話,就讓他先躺下休息,自己則整了整衣服走了出去。
此時的汗帳外,氣氛非常的壓抑。
大汗病倒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營地,許多將領都來到了汗帳外,想要一探究竟。但都被攔住了。此時汗帳外站滿了人,一件貴英恰出來,一群人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問了起來。
“大汗怎樣?有沒有什大礙?”
“聽說不是風寒,是得了一種怪病?”
“怎辦,眼下戰事在即,大汗卻病倒了,我們怎辦?還繼續西進嗎?”
“貴英恰大人,能不能讓我們見見大汗!?”
貴英恰麵色平靜,一言不發地看著眼前呱噪的眾人。
眾人見他麵色不虞,也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說完了?”貴英恰冷冷地開口了。“說完了我說兩句。
第一、大汗確實隻是感染了風寒,但就算是風寒沒個幾天也好不了!
第二、大汗需要靜養,沒有大汗的命令,誰都不可以擅闖汗帳,否則,殺無赦!
第三、大汗修養的這幾天,你們不要胡思亂想,該幹嘛幹嘛,各司其職!
否則讓土默特的人鑽了空子,大汗饒不了你們!都回去吧!”
“是、”
“那好吧、”
一群人老大不樂意,但貴英恰都這說了,他們也不敢有什過激的舉動。畢竟所有人的口徑都很一致,大汗感染了風寒。
雖說風寒也會死人,但還是活著的機會大不是?
待一群心事各異的人走後,貴英恰將目光投向了那些隨軍的郎中。
“都是誰進去給大汗診治了?”
“他、他、還有他們...一共十八個人。”
“把他們帶上,跟我來。”
說完,貴英恰轉身就走。
這十八個人可嚇壞了,看這架勢是要弄死他們啊。
“嗚嗚!不要殺我啊,我的醫書有限,但罪不至死啊!”
“對啊!發燒、乏力、四肢酸痛,這都是風寒的症狀啊。大汗生了病,為什要殺我們啊!
?”
這些閬中哭哭啼啼,但士兵們沒有理會,或拖或拽,帶著他們跟上了貴英恰。
一直來到一個偏僻的角落,貴英恰在一個帳篷前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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