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寧航一 本章:第十七章

    三天後的上午,譚勇、江明和李斌在辦公室開一個短會,主要是對近期的破案進度進行交流和匯總。

    “我先說吧,有一個重要的情況,需要告知你們。”江明開門見山地說道,“我已經查明,樊柯為什必須弄到他母親的遺產了。”

    “哦,怎知道的?”譚勇問。

    “我不是讓我那個朋友,也就是民宿店的老板這兩天盯著樊柯嗎,包括和他有接觸的人。結果老板告訴我,和樊柯同一天入住他們民宿的,還有兩個越南人。老板一開始沒有發現這兩個越南人和樊柯的關係,以為他們隻是單純來理市遊玩的。直到樊柯被我們扣留了24小時,這兩個越南人向老板打聽樊柯的行蹤,老板才知道,原來這兩個越南人是專程來監視樊柯的。”江明說。

    “為什要監視樊柯?”李斌問。

    江明說:“我查了這兩個越南人的身份和背景,發現他們是越南一家賭場的人,帶有黑社會性質。我以調查他們來理市做什為由,讓小劉把這兩個人叫到刑警隊來,進行詢問。這兩個人隻是黑幫的馬仔,膽子比較小,一番威脅恫嚇之後,他們就老老實實地交代了。

    “情況是這樣的,一年多前,樊柯去越南的這家賭場豪賭,欠下了大筆賭債。賭場老板是越南一個黑幫的老大,威脅他說,如果不在規定時間內還錢的話,就要他償命。樊柯拿不出這多錢來,便跟他們約定好分期還錢——在五年之內把欠的所有賭債全部還清。對方同意了,但條件是,要按照高利貸來計算利息。如果樊柯最後沒有如數還清欠款的話,還是會要他的命。

    “你們對東南亞這些黑賭場的情況,不一定了解。要知道,這些賭場通常情況下,都不會允許賭輸的人拖太久還錢,就算通融一下,允許對方拖個十天半個月就算不錯了。但是這次,他們為什會同意樊柯分五年還清賭債,你們知道嗎?”

    “因為可以順便放高利貸?”李斌猜測。

    江明搖頭:“來這些黑賭場豪賭的人,通常都是走投無路,才孤注一擲來賭場碰碰運氣,輸掉之後就很難再翻身了,高利貸隻會把他們逼上絕路,如果最後把人逼死了,對賭場來說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所以正常情況下,賭場不會允許他們拖欠太久,更別說長達幾年——樊柯顯然屬於特殊情況。”

    “因為他對賭場的人說,自己的母親很有錢,他會設法弄到這筆錢,然後連本帶利地還他們,對嗎?”譚勇說。

    江明頷首道:“猜對了,正是如此。賭場的人考證之後,發現樊柯說的是實話,但同時,他們也得知,樊柯和母親龔亞梅已經斷絕母子關係了,便質問樊柯如何能把這筆錢弄到手。樊柯說,他母親曾經說過一句話,會把遺產留給‘真正對她好的人’,而他想到了一個計劃,可以把母親的巨額遺產弄到手。這個計劃,就是利用夏琪來獲得這筆遺產。

    “樊柯欠的賭債加上利息,分五年還完的話,每年最少要還160萬——這是他跟黑賭場約定好的。如果第一年或者任何一年沒有如數還錢的話,黑幫的人絕對饒不了他。每年160萬,你們想想,這意味著什?”

    “意味著僅靠夏琪一個人獲得的遺產,是不夠的。按照之前九分之一的遺產分配來計算,每個人每年得到的錢是138萬,可能還沒有這多,因為要交稅。所以,為了保命,樊柯必須想盡辦法弄到更多的錢,最簡單的方式,就是讓繼承遺產的人數減少。”譚勇說。

    “等一下,樊柯為什必須靠騙取母親的遺產來還錢呢?他不是有個更有錢的老爸嗎?”李斌問。

    “這一點,我向上海和三亞的警方了解情況後才知道,這個男人跟龔亞梅離婚之後,和小三去了三亞,買了一棟別墅。誰知小三是個騙子,把他的所有錢全部卷走,逃到國外了。現在這個男人隻剩一套房子,完全是個空殼,深受打擊之下,整個人都廢了。樊柯十分現實,立刻舍棄了這個沒用的父親。他早就過慣了驕奢婬逸的生活,又好逸惡勞,不願踏實工作,隻想通過投機取巧弄到錢,於是跑到越南去豪賭,結果欠下巨額賭債。”江明說。

    “原來是這樣,這家夥在接受我們審訊的時候,絲毫沒提到這些事情。”李斌說。

    “他當然不會提到,因為這涉及到他的犯罪動機。要不是江隊多個心眼,讓民宿店老板配合了解情況,我們至今都不知道這些事。”現在情況已經非常清楚了,因為欠下巨額賭債而被黑社會威脅的樊柯,隻能想盡一切辦法盡可能多地弄到母親的遺產,才能保命。而每年要還160萬的話……”

    譚勇掏出手機,用計算器算了一陣後,說:“需要將繼承者的數量減少到七個人左右。也就是說,最少要殺掉兩個人,每年得到的錢,才是160萬以上。這還不包括分給‘合作者’的錢。”

    “是啊,那個跟樊柯合作的人,冒著這大的風險,總不可能白幹吧。把每年得到的錢全部拿給樊柯還賭債,他會願意嗎?”李斌說。

    “隻是前五年。”江明說,“不知道他們當初是怎約定的。如果合作的基礎是建立在感情上,那這個人完全可以做到,把前五年的錢全部用於給樊柯還債,後麵十五年再共享其餘的錢;但他們的合作如果是建立在利益基礎上,這個‘合作者’為了讓自己也有收益,唯一的辦法,就是殺掉更多的人,以獲得更多的遺產。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個‘合作者’其實是反過來利用了樊柯,拿到錢後,他壓根兒就沒想過要分給樊柯一分錢。”

    “你是說,這個人到時候會把樊柯也幹掉?”李斌說。

    “是的。”

    三個人沉默了一陣,譚勇說:“玥海灣小區的三單元,現在已經每層樓的樓道都安裝監控了。加上‘大家庭’的人防範意識增強,最近幾日沒有發生惡性事件了。”

    “可能是因為繼承者數量現在隻剩六個的原因。不過也不能因此掉以輕心。”江明提醒道。

    “我知道。”譚勇點頭。

    “江隊,我們現在就算明確知道了樊柯犯罪的動機,也拿他沒奈何呀。因為發生那幾起命案的時候,他都有不在場證明。他隻要仗著這一點,死不認罪,也不說出合作者是誰,我們又能把他怎樣呢?”李斌說。

    “是的,這就是問題所在。即便他的動機再充分,隻要缺乏犯罪證據,我們就很難將他定罪。所以現在最關鍵的問題還是,能不能找出隱藏在‘大家庭’的那個凶手。”江明說。頓了幾秒,他問譚勇,“老譚,你跟我說實話,這個案子還能破嗎?”

    譚勇一怔:“江隊,為什這說?”

    江明歎了口氣:“你我都是從警幾十年的老刑警了,有些東西,大家都清楚。要想抓住一個殺人凶手,並跟他定罪,需要滿足至少兩個條件,第一是凶手露出了破綻,讓我們能夠準確地知道他就是凶手;第二是我們找到了這個人明確的犯罪證據。但是現在看來,這兩條似乎都很難辦到。

    “這起案子的犯罪嫌疑人,有至少七八個人。假如凶手是同一個人的話,他目前已經殺死了三個人:龔亞梅、袁東和夏琪。龔亞梅是被推入玥海中溺亡的,‘大家庭’的所有人都沒有不在場證據;袁東死於雞湯投毒,但是其他人也中毒了,包括凶手本人也上演了苦肉計;夏琪遇害的時候,樓道沒有監控設備,現場也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很顯然,凶手是一個異常狡猾和謹慎的人。他非常清楚一點,那就是可以利用‘大家庭’的每個人都有殺人動機這一點,為自己打掩護。隻要混在這些人當中,並且不露出任何破綻,警察就很難把他給找出來。”

    “江隊,仔細調查之前跟樊柯有過接觸的人呢?”李斌說。

    “這個一直都在調查。但是難度很大,因為樊柯之前在多個城市的不同場所活動過,並且時間隔了這久,很難知道他當初跟哪些人接觸過了。另外,就算查到了,也隻能增加這個人的嫌疑程度。如果他咬死說不是自己做的,我們又能把他怎樣呢?樊柯跟這個人認識,並不能直接證明這個人殺了人呀。”

    譚勇問道:“江隊,你是什意思呢?你應該知道,我是不會放棄破案的吧?”

    “我知道,你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也下了很大的決心。但是我想提醒你的是,破案光靠執著是不行的。過去這多天了,如果你們沒能找到新的切入點,或者切實有效的辦法,說實話,我很懷疑這個案子還能不能破。或者說,會不會又像之前的何雨珊案一樣,一拖就是幾年。”

    譚勇和李斌一起陷入了沉默。江明說:“這樣看來,你們確實想不出什很好的辦法,意味著破案進入了膠著狀態,對吧?老譚,專案組是不可能一直存在的,實在破不了案,隻有解散。畢竟我、你、李斌三個人不能一直陷在這一個案子,對吧?實際上,昨天下午古城那邊就發生了一起刑事案件,我讓胡浩他們先盯著,但人手還是有點不夠。”

    譚勇望著江明:“江隊,你就直說吧,現在怎辦?”

    江明想了想,豎起三根手指頭:“三天。如果三天之內,案子沒有實質性進展的話,就解散專案組。當然,不是說玥海灣的案子就不管了,你也可以繼續負責此案。”

    江明沒有把後麵半句話說下去,但譚勇明白他的意思。實在破不了,隻有作為懸案處理,不會再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在本案的偵破上,意味著對破案不報太大的希望了。雖然這實非譚勇所願,但他也能理解江明的難處,點頭表示認同。

    譚勇和李斌回到他們的辦公室,商量接下來該怎辦。譚勇的思維很清晰:“龔亞梅遇害,以及雞湯投毒,作案方式都相對隱蔽,我覺得,還是得以夏琪的案子為突破口。”

    “是,那你有什想法嗎,老譚。”

    “這起案件的重點在於,凶手用了什方法,讓本來反鎖了門的夏琪把門打開。之前的猜測是,凶手假裝我的聲音,騙夏琪打開了門。現在看來,還有另一種可能性。”

    “是什?”

    “樊柯。他是夏琪的男朋友,而且和夏琪合謀此事,那他肯定是夏琪信任的人。會不會是他用什辦法,騙夏琪開了門呢?”

    “但是那天晚上,樊柯並沒有來過玥海灣小區呀,這是有人證的。”

    “要辦到這一點,不一定非得他本人過來。”

    李斌思索了一陣,說:“你的意思是,他以男朋友的身份,約夏琪出門,然後讓另一個人守在門外,夏琪剛一出門,那人就行凶?”

    “是有這個可能性的,對吧?”

    “確實,但很難驗證是不是真的如此。而且如果是用這種方式作案的話,還是無法判斷誰是凶手,因為理論上,‘大家庭’的每個人都能辦到這一點。”

    “是啊,”譚勇長歎一口氣。“這就是問題所在,隻有推測,沒有證據,也沒有明確的指向性。”

    李斌又想了一會兒。“其實夏琪這起案子有一個比較大的疑點,就是凶手殺人之後,為什不把夏琪的手機拿走,而是讓它留在家中。”

    “對,我也正在想這個問題。其實我們之前分析過各種可能性,但也都是猜測。現在想起來,凶手這樣做,很有可能是想通過‘留在原地的手機’來證明什。”

    “證明什呢?凶手不是他嗎?但是我們調查之後,發現‘大家庭’的每個人都沒有不在場證明,夏琪的手機並沒有給誰帶來好處,也沒有任何指向性。所以凶手為什要這做,著實讓人費解。”

    “但肯定是有理由的,否則凶手不會把夏琪的手機留在原處,怕對自己不利……”

    話說一半,譚勇收到一條微信,是女兒譚雅麗發的:爸,今天是周末,你都不回家嗎?

    譚勇這幾天為了破案,幾乎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早就忘了星期幾了,女兒這一提醒,他才想起今天是周六。按理說他們今天應該休息的,但是為了盡早破案,便舍棄了休息日。一個星期沒看到女兒,譚勇也很想回家去陪陪老婆和女兒,但是剛才江明定下了三天的時限,實在是耽擱不起了,於是他回複信息:

    雅麗,爸爸這幾天要破一個非常重要的案子,暫時回來不了,媽媽陪你啊,你們想吃什好吃的,盡管去吃,爸爸微信轉款給你

    譚雅麗:我又不是小孩,還需要人陪呀,隻是怕你工作太累,想讓你回來休息一下

    譚勇心頭一熱:乖女兒,知道為爸爸著想了。高考完後的這個暑假,爸爸陪你去旅遊!

    譚雅麗:算了吧,還旅遊呢,還是省點錢好了。我那留學的費用都不知道有沒有著落

    譚勇愣住了,聽這意思,女兒已經知道他放棄繼承權的事了?

    他正不知道該怎說,女兒發來信息:爸,我都知道了

    譚勇有些尷尬:我讓你媽別跟你說的,她怎……

    譚雅麗:不是媽主動跟我說的。但我媽這個人,你還不了解嗎,她是心能藏得住事兒的人嗎?全都寫在臉上了好不好,我稍微一問,她就招了

    譚勇:那你,怪不怪爸?

    譚雅麗:說實話,我一開始是覺得挺可惜的。但是轉念一想,如果你繼承了這筆錢,心不踏實,覺得有違自己做人的原則,往後的人生,恐怕也不會快樂吧。這樣的話,還不如不要這筆錢算了,反正錢這東西是雙刃劍,突然擁有這多錢,未必就是好事。再說以你和我媽的消費觀,拿這多錢幹嘛?你們會去買豪車、豪宅、奢侈品嗎,我才不相信,多半就是把錢存起來,或者最多去旅遊一趟,然後還是跟以前一樣過平淡日子。既然如此,有這多錢意義何在呢?再說了,你們不是有我嗎?以後我賺錢給你們花!自己女兒賺的錢,用起來心就踏實了,對吧?哈哈!

    譚勇看著女兒發的這一場段話,眼眶濕潤了,他知道女兒是在安慰自己,而且是建立在對自己充分了解和理解的基礎上。有這樣一個開朗、樂觀、懂事的學霸女兒,夫複何求?這一瞬間,他明白了自己真正的財富是什。

    譚勇:雅麗,我的乖女兒,你說的這番話,讓爸爸太感動了。留學費用的事你不用擔心,我肯定會幫你搞定的!

    譚雅麗:好的,不過不用勉強,我想通了,出不出國留學,也沒有多大的區別。好了,不耽擱你工作了,爸,你要注意休息啊,別把身體累垮了!

    譚勇:我知道,你也是,學習之餘休息一下,勞逸結合

    譚雅麗發了一個表示“OK”的表情圖,結束了對話。

    李斌發現譚勇聊完天後,居然用手擦眼淚,問道:“老譚,什情況呀?怎還聊哭了?”

    “誰哭了?眼睛進了點沙子。”譚勇打了個哈欠,岔開話題。“誒,你說我女兒這打字的速度,也太快了點吧?這長一段文字,得兩百多字吧,她不到一分鍾就發過來了,手機輸入文字能這快嗎?”

    “那肯定不是手機輸入的呀。”李斌說。

    “這是微信。”

    “我知道是微信,但你不知道有微信網頁版嗎?”

    譚勇搖了搖頭:“我還真不知道。”

    “就是在電腦上也可以用微信聊天,隻需要手機微信掃一下二維碼登陸就可以了。用電腦鍵盤打字,當然比手機輸入快了。”

    譚勇苦笑道:“我真是落伍了,這些新玩意都沒用過。”

    “並不是什新玩意兒……”

    倆人正聊著,譚勇的微信又響了,他本來以為又是女兒發來的,結果一看內容,愣住了。

    李斌看到譚勇倏然變色的表情,問道:“怎了,誰發的信息?”

    譚勇說出一個名字,然後說:“他約我現在出去見一麵,說有重要的信息要告訴我。”

    “那我和你一起去。”

    “對方特意說了,這事隻想跟我一個人聊。”

    “那行吧,你去和他聊聊看,我等你消息。”

    “嗯。”譚勇從座椅上站起來,迫不及待地出了門。

    之後,留在辦公室的李斌並沒有閑著,一邊梳理案情,一邊思考著如何破案。

    一個多小時後,譚勇回到了辦公室。李斌立刻問道:“怎樣,聊了些什,有收獲嗎?”

    譚勇沒有說話,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喝了一口保溫杯的茶水,緩了好一會兒,才對李斌說:“我大概知道凶手是誰了。”

    “啊?!”李斌瞬間振奮起來。“真的嗎?”

    “嗯,和這個人見麵之後,我思考了許久,把很多之前沒想明白的疑點都想通了。但還是跟之前一樣的問題——缺乏證據。”

    “那怎辦,把嫌疑人帶回來仔細審問嗎?”

    譚勇搖頭:“以這個人的心理素質和狡猾程度,是問不出來什的,反而會打草驚蛇。所以我想了一個計策,需要你、江隊和警隊的兄弟們一起配合——就是今天下午。”

    “什計策,快說呀!”李斌迫不及待。

    “我先告訴你,然後我們去跟江隊商量,方法是這樣的……”

    下午兩點,譚勇在“大家庭”的群發了一條微信,並@所有人,讓大家在十分鍾後,到二樓自己的出租屋來一趟。

    眾人紛紛詢問什事,譚勇說,到了就知道了。

    兩點十分左右,“大家庭”目前的所有成員:蘇曉彤、顧磊、李雪麗、韓蕾、王星星、範琳、沈鳳霞,全部來到了譚勇租的房子。顧小亮和範文婧兩個孩子待在家中。

    人都到齊後,譚勇說:“今天把大家聚集起來,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們說——關於目前的破案進度。”

    “有眉目了嗎?知道誰是凶手了?”沈鳳霞問道。

    譚勇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是說:“稍安勿躁,我會把整件事的前因後果告訴你們。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大家配合我一下。”

    “配合什?”李雪麗問。

    “把你們的家門鑰匙都給我一下,我讓同事對你們的住宅進行搜查。”

    “老譚,怎突然要搜查我們的房子?即便是警察,也不能隨便……”

    範琳話沒說完,站在一旁的李斌從公文包拿出搜查證,展示在眾人麵前:“這是公安局簽發的搜查證,你們看一下。”

    “有備而來呀。”王星星說。

    “把我們所有人先叫到你這兒來,然後搜查我們每個人的家,搞突然襲擊嗎?”範琳說。

    “你以為呢?警察搜查房子,還要提前告知你,讓你做準備嗎?”李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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