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藺國之前,提前做了一些準備。
所以當蘇清悠一出發,我就會提前收到信。
話說回來,我借口去廟祈福,離京城約摸已有半月有餘了。
除了大哥來信問候,蘇府其他人倒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我原以為自己會為了這種事情感覺失落,可現在我卻反而因此鬆了口氣。
自大哥離開京城後,每隔幾日,便會給我寫信。
我想蘇清悠應該也會頻繁的給大哥寫信,訴說想念和不舍,表達著希望他能早日回京城的想法。
所以,我隻要收到了信,也會立即回信。
即便來到藺國,也是提前悄悄做好了安排的。
而我所寫的信中內容,除了分享平日的瑣碎。
更多的便是通過各種旁敲側擊,去告訴他,蘇清悠與賀顧北二人現在有多的開心甜蜜。
讓他放心,不要記掛蘇清悠。
一邊是純純的想念,一邊是刺目的恩愛。
如同一把木鋦一般,拉著大哥敏感而又脆弱的神經。
再最近一次回信的時候,我和大哥提到了,我來了藺國。
大哥昨日的回信內容不多,簡單且明了,隻道,‘你可是與清悠一共來的?’
我回信的內容說道,‘大哥,我與清悠不是一起來的。清悠也來藺國了?我前些日為阿父阿娘在廟祈福,主持說,需我到藺國來一趟,親自買些藺國特有的紅豆等物,回去後做成祈福袋。’
將信寄出去後,我便沒再管了。
畢竟,即便收到回信,也不可能馬上就收到。
憑著大哥的回信,我大大方方聯係到了蘇清悠,並約她見一麵。
脖頸上被掐的痕跡還沒有消掉,我隻能用脂粉蓋了又蓋,並穿了一件高領的衣物。
出門之前,又特意喝了能止胃疼的中藥。
在銅鏡前仔細上下左右看了看,才放心踏出了門。
我現下住在傅牧丞的宅子內。
可能是小葡萄的緣故,這宅子內到處種的都是葡萄樹。
傅牧丞站在一顆大葡萄樹下。
一個身形臃腫的中年男子,此刻正跪在他的麵前,渾身顫抖,嘴唇貼在他的靴麵上。
口中不斷哀求著,讓傅牧丞能夠饒他一命。
傅牧丞手中拿著一把匕首,正在削著梨,臉上帶著笑容。
赤-裸-裸的逗弄。
在傅牧丞身邊待著的時間越長,我愈發覺得他是個變-態。
我本可以從另外一條路出宅子,不過他在,我便徑直從小花苑麵的路走了出去。
傅牧丞看到我了。
不過他並沒有詢問我要去哪兒。
隻是對著身側的下人,將手中的匕首抬了抬。
下人直接將跪伏在地上的中年男子給拽了起來,大力將中年男子的脖頸仰起露了出來。
不像是那些午時被斬首的窮凶極惡之徒,被劊子手幹淨利落的砍下。
而是像削木頭一般,一點一點的割開。
鮮血噴射而出。
如同小型的水法,漸了傅牧丞一身,連他的大半張臉也都沾上了血。
中年男子並沒有直接死去,而是如同缺了水的魚一般,在岸上抽動著身體。
我沒見過殺牛殺羊是什模樣,但我想可能與這差不多。
在我的眼,傅牧丞還不如那些殺畜牲的屠夫。
我沒有害怕,隻是覺得惡心。
這是傅牧丞當著我的麵,在這個地方殺的第二個人。
我在想,這小花苑的花草樹木開得如此鮮豔茂盛,會不會是因為這埋的屍體太多的緣故?
我知道傅牧丞一直在看著我。
一個人的血流出來還是很多的,如同一條冒出來的細小溪流。
我拉起裙擺,跨過流向我的那條小溪流,穿過刺鼻的血腥味,離開了小花苑。
直到走出很遠之後,我才甩掉傅牧丞那異樣的眼神,如同被滿嘴血腥的野豹舔了一口般。
我來到蘇清悠所在的驛站,在大堂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她人還沒有出現,我就聽到她和她係統的交流聲。
“小主,蘇雲錦找你做什?”
“可能是聽到蘇靖桓的話,到這邊來看看吧。,說實話我可不相信,她不喜歡賀顧北了。你又不是沒看到賀顧北在蘇府下跪時,她那張臉上的表情有多難堪,還故意做出那副模樣來。我可跟蘇府那群蠢貨不一樣,不會以為她真的轉了性子。”
“我總覺得這一次的蘇雲錦有些奇怪。不過也正常,畢竟不可能每一次都一樣,隻有大體方向是對的就好。”
係統最後一句話,聲音有些模糊。
“啊?!每一次??這個小世界做過許多次了嗎?我們不是做完這個世界,就會去別的世界嗎?”
“嗯,沒啥。我隻是在想蘇雲錦。”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