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間,程岩感覺到身體被什壓著,很沉很沉,讓他不得動彈。
他恍恍惚惚的睜開雙眼,眼前還是一陣灰蒙蒙的,窗外血紅色的光隱隱的照進屋內,整個屋內血紅的很是刺眼。
身體上的重量一下子像是離開了一樣,他頓時感覺很輕鬆,朦朧的又想睡過去。
突然聽到地板咯吱咯吱的輕響,有人從他的床頭邊,下了床,在屋內來來回回的走動。
程岩猛的睜開雙眼,從他的床邊?!走下床?!
他身體一個猛彈,竟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床尾的課桌上,穩穩的坐著一個長發小姑娘,穿著紅色的長裙,頭發濕噠噠的,帶著一個很誇張的蝴蝶結。
她微微垂著頭,雙手放在課桌上,來來回回的滑動著,似乎在用手指甲不停的摳著木板,木板被摳的嘎吱嘎吱的直響。
程岩打了個冷戰,顫抖手指狠狠的掐了掐手心,咬牙下了床,向前走了幾步。
隨著他的動作,整麵牆的洋娃娃似乎瞬間都活了過來。
他向左一步,一麵牆的娃娃跟著微微向左偏了偏腦袋,他向右一步,一群娃娃又微微向右偏頭。
他來來回回的搖擺,左左右右的娃娃,全部都轉動著冰冷的大眼珠子,一起瞪著他。
程岩抽了一口冷氣,腦海麵飛快的打著算盤。
作為故事人,他應該是有特權的吧?!
就算狗屁點,沒有,那他應該還有一個,啥都不知道的‘免疫’吧
‘免疫’‘免疫’嘛,遊戲麵都是抵擋攻擊的,應該沒啥問題。
這艸蛋遊戲,來吧,一起作死吧。
程岩在幾十雙陰森的大眼睛中,幾個起跳,走到了小女孩的身後。
小女孩似乎在畫畫,用雙手在木質的課桌上不停的上下揮舞。
畫著一棟紅色的房子,麵有很多紅色的影子,外麵也有很多紅色影子。屋外的紅色影子張牙舞爪,屋內的紅色影子似乎也在相互攻擊。
程岩不可思議的看著那雙沒有皮的雙手,在桌上來來回回,不停的摩擦,留下鮮紅的血痕。
“你在畫什?”程岩撞著膽子蹲下身,平視著始終沒有回頭的小女孩,小女孩還是垂著頭,烏黑濃密的頭發黏糊糊的,遮住了側臉,似乎還在滴水。
“我在畫我的家”小女孩頓了頓,隨後又在桌上填上幾道紅色的影子。
程岩興奮是興奮,但心肝是真的在顫抖“你··你的家,有哪些人啊?是爸爸媽媽還有你嗎?”
空氣安靜了幾秒。
突然,小女孩轉過頭,“哥哥,我的畫,好看嗎?”一張沒有皮的臉上,詭異的安裝著一雙洋娃娃的大眼睛,在紅色夜幕下,還帶點反光。
沒有皮的那張臉,血肉模糊。
微微張開的嘴巴,能看見皮肉都綻開的唇。
程岩繃著臉,沉默了。
內心還在吐槽,她幸好沒對著他張開血盆大口。
小女孩又歪了歪頭,從課桌上舉起自己的雙手,一滴一滴的鮮血滴落在地板上,它又問了一遍。“哥哥,好看嗎?”
別!別歪頭,這不是真可愛,這是真要命!
程岩悄無聲息的忍著蹲麻的腳,向後挪了一步。
他剛剛才發現,小女孩全身都被剝了皮,不倫不類的帶著烏黑亮麗的假發,那假發是被硬生生的縫在僅剩的肉上的。
她不是穿著紅色的衣服,而是身上的衣服都被染紅了。
這身衣服黏糊糊的包裹著她的身體,血水一滴滴的從頭發,手指,衣裙處快速滴落到地。
他就眨了個眼,四周的血水都快流成了小池塘。
程岩看著慢慢擴大的鮮血圈,咽了咽口水目不轉睛的盯著那雙大眼睛,正想著怎後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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