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出來,江小年一身清爽,江蘺饑腸轆轆,感覺洗個澡比溜上十幾公還消耗體力,肚子咕嚕個不停。
江小年權當沒聽見,交了手牌自顧自的出門去了。
江蘺拎著換下來的髒衣服和小浴筐走在後麵,硬著嘴幫子不叫餓,權當咕嚕的是江小年的肚子。
途經因為大骨頭任吃而深得狗心的餃子館時,江小年停下來問他:“還亂咬人嗎?”
江蘺脖子一梗:“我沒亂咬!他就是討厭!”
江小年點了點頭,還說了聲好,邁步進了餃子館。
江蘺一臉不服氣的杵在台階下,隻見江小年在吧台掃了錢,找了張靠窗的桌子,慢條斯理的脫掉羽絨服,接過服務員遞來的圍裙,坐下來點菜。
江小年以為他最多撐不過五分鍾,沒想到現包的水餃和大骨頭都端上來了,江蘺仍然隔著窗子和他對峙,較上勁了。
江小年真的不理解他為什這討厭陳未年,雖然他列舉了一堆老陳應該被討厭的理由,但“他長的就討厭”“他的車子太醜”“他聞起來不像好人”能拿來做理由嗎?狗崽子還不說如“他吃咱家紅腸!”有理據,起碼是事實。
江小年低頭戴個手套的工夫,江蘺居然不見了,江小年手套也不戴了,抓起羽絨服就衝了出去。
雖然江蘺負氣時也會嚷嚷你再怎怎樣我就去流浪,但也就嘴上說說。他是不會賭氣出走的,因為害怕走了就回不來了,真的變成無主的流浪狗,所以拋下江小年自己走掉是從未發生過的事。
江小年從店衝出來才發現他家大狗子沒走,就蹲在窗子下,鼓著腮幫子咬衛衣上的抽繩,和小時候犯了錯被關進籠子反省,卻不知自己錯在哪,委屈又憤懣的啃咬玩具繩泄憤的模樣一毛一樣。
江小年哭笑不得的把抓在手沒顧得穿的羽絨服披在身上,走過去把抽繩從他嘴扯出來,摸了摸他的頭:“好了,別較勁了,進去吃飯吧。”
江蘺不起身也不抬頭,隻翻著眼睛看他:“你哄狗呢?”
江小年被問楞了,這,有毛病嗎?就他這副狗德行,不當他狗哄當什哄?當兒子哄?也行。
江小年把眉一皺:“起來!大過年的別找我削你!”
江小年小時候淘氣作妖,江媽就是這哄他的,或者說十個東北媽媽半數以上這哄孩子,你乖乖給哄還則罷了,再作下去就要以身體會一下東北媽媽怎教你變乖的了,母愛霹靂掌會將你推入哭還是不哭的兩難境地,哭是還有臉委屈加霹靂掌第二式,不哭就是不服氣,非打到你哭不可。江小年是個有孝心的孩子,所以通常不會讓媽媽費事兒,在第一步就乖乖被哄好了。
江蘺好哄的時候順毛擼兩把就沒事了,不好哄的時候可沒江小年那知趣,但他也不敢太曬臉,就埋頭一蹲,繼續咬抽繩。
江小年明天要在店吃,今晚這頓算是爺倆的年夜飯,哪能飯還沒吃,先把這倒黴孩子打一頓?這一下不去手就有點黔驢技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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