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警方看監控錄像時側重觀察的對象是獨行男子。
案發時期的兩小時內,所有在沿河中路出現過的獨行男子兩位刑警都仔細觀察,通過一些行為舉止來判斷對方是否可疑。
凡有可疑的人員,再進一步通過視頻監控錄像分析他們的去向,鎖定他們的路線軌跡。
為了做好監控錄像分析,專案組調取了案發地點一帶的200多個視頻監控點錄像,包括公安部門、工廠企業和臨街店鋪等所有視頻監控點。
監控時長有近千個小時,需要好幾名刑警同時日以繼夜地觀看與分析。可是結果卻一無所獲,可疑人員最終都被確定了不可疑。
現在,這套工作程序需要重新來一遍,把觀察對象從獨行男子換作女子。
不過,因為案發時間段下過朦朦細雨,男人大多數會毫不在乎地冒雨前行,女人卻大多數都會撐起雨傘遮雨——現在很多女人的挎包都有隨身攜帶的鉛筆傘。
所以,凡是撐傘前行的女人都根本看不清楚長相。居高臨下的監控攝像頭,隻能拍到花色各異的雨傘和傘下挪動的一雙腿。
麵對這種情況,劉川苦惱得幾乎要揪下一大把頭發。
“我去!這女嫌疑人要比男嫌疑人更不好找、更折騰人啊!”
簡丹很沉得住氣,回國已經將近兩周了,她始終沒去影樓找過封露。盡管她心一直想要和她見個麵,當麵詢問她是否與孫萬的死有關。
每次外出時,她都會不動聲色地仔細觀察周圍的環境。
以她的細致與敏銳,很快就發現有三輛不同的黑色小車經常輪流出現在自己附近,心知肚明那一定是警方的人在秘密監視她。
這天清晨出門上班時,簡丹一邊駕駛著寶馬車融入馬路上的車流,一邊習慣性地用眼神掃了一眼後視鏡,意外發現往日總會尾隨在她車後的黑色小車不見了。
看起來警方似乎是取消了對自己的秘密監視,但是簡丹並不敢掉以輕心。
誰知道他們是不是在放煙霧彈故意迷惑她呢?她打算多觀察幾天再決定要不要去找封露。
抵達朝陽大廈的工作室後,簡丹先給自己泡了一杯茶。
茶葉是今春新出的碧螺春,形美、色豔、香濃、味醇。像歐美人喜歡用一杯咖啡來開始一天的工作那樣,她喜歡用一杯茶拉開工作日的序幕。
一杯碧螺春喝到尾聲時,一樓大堂的前台工作人員打來內線電話。說是有個名叫孫宏達的男人想上樓拜訪她,詢問簡丹是否同意放行。
“我不認識這個人,不要放他上來。”
雖然不知道孫宏達為什會跑來找自己,但是簡丹對於這一問題完全沒有要了解的欲望。
愛屋及烏,恨屋也同樣及烏,她一百個不想跟孫萬的兒子打交道。
一個上午的工作結束後,簡丹下樓打算去附近一家酒店吃午餐。
那家五星級酒店大堂咖啡廳的廚師手藝不錯,最近新推出的幾款商務套餐都很合她的胃口。
剛剛走出大廈,簡丹就被孫宏達迎上前攔住了,顯然他上不了樓就一直守在門外守株待兔。
麵對這樣不受歡迎的不速之,簡丹情不自禁地微微蹙起雙眉,眼睛像凝了霜花似的透著凜冽寒意,沉默著一言不發。
因為她知道自己不需要發問,是孫宏達跑來找她,他肯定有話要說,無論她問與不同。
果然,孫宏達沉不住氣地先開口發問:“簡丹,你……當年和我爸到底是什關係?”
簡丹幾乎是秒速從這句話中提煉出了重點,心微微格登了一下,臉上卻不動聲色地反問。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問題,我和他當年是師生關係,這一點你不會不知道吧?請問你現在的明知故問又是想得到怎樣的答案呢?”
孫宏達欲言又止,神色又是遲疑又是不安,似乎想要弄清楚一件事,卻又有些害怕知道答案。
最終,他還是深吸一口氣開了口。
“昨天我去了公安局,詢問我爸那樁命案的調查進展。當時兩個警察很含糊地把我搪塞過去了,可是我走出辦公室後無意中聽到他們在頭的對話。說是……說是懷疑我爸以前教書的時候……有可能……有可能性侵過不少女學生,他的死十有八九就是自己當初造孽的結果。我……我不相信這是真的。我還聽他們說,你很可能……也是當年的受害者之一。所以,我今天想當麵問你到底有沒有這回事?你能給我一個確切的回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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