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鍾,簡丹準時出現在朝陽大廈門口。
一襲高級感十足的黑色修身連衣裙,如一支墨筆般曼妙勾勒出她的身體曲線。
玲瓏的胸,纖細的腰,豐滿的臀,處處皆是風韻。一頭豐潔濃密的黑亮長鬈發斜攏在胸前,輕盈靈巧的腳步自帶一種音律般的韻味。
夕陽正在西下,紅霞飛滿天。當她胸佩霞光款款行來,所到之處,就像磁鐵般強烈吸引著他人的目光。
不遠處警方的監視車輛中,值班的警員已經換成了鄭直這一組。
遙遙看著簡丹那個風情萬種的身影,梁姍滿臉都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的灰心表情。
“這個簡丹每次出現時的衣著發型妝容儀態統統都是好評,讓人沒法不摸著良心點讚。雖說同樣是女人,但跟她一比我都覺得自己……”
梁姍黑自己終究還是有點下不了嘴,話沒說完隻是歎氣。
誰知耿直boy鄭直在一旁很幹脆地接了一句:“跟她一比,你簡直像是假冒偽劣的。”
梁姍沒法不黑臉,“閉嘴,別逼我當著師弟的麵動手打你啊!”
後座上的小王是個機靈鬼,趕緊插嘴岔開話題說:“剛才簡丹走過來的樣子,讓我想起了電影《西西的美麗傳說》。”
梁姍被提醒了,忙不迭地點頭附和。
“是哦,她和電影中的女主角非常神似。同樣的美得不可方物,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透著女人魅力的極致。而且她們的遭遇也很相似,不幸的遭遇和驚人的美麗形成了鮮明對比,讓人覺得特別惋惜特別同情。”
唐澤安提前五分鍾就等在朝陽大廈的門口,等待著簡丹的出現。
當她搖曳多姿的倩影終於出現,熙熙攘攘的人行道仿佛突然間成為了舞台,所有路人都自動退化為人肉背景板,而她是舞台上唯一光彩奪目的女主角。
就連夕陽與晚霞,仿佛也是為了襯托她才存在的配角。
“唐經理,你已經到了,等很久了嗎?”
“沒有,我也是剛到。”
“那就好,如果讓你等太久就不好意思了。”
“這盒就是我們銀行為vip戶準備的節禮,請簡女士笑納。”
唐澤安笑容可掬地把手的那盒粽子遞給簡丹,她笑微微地接了過去。
黑色衣袖下露出的半截玉臂,晶瑩白潤得如有磁力,讓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在上麵停留了片刻。
片刻的走神後,唐澤安很快恢複了常態,彬彬有禮地對著簡丹半躬了一下身子。
“好了,東西已經送到,那我就不打擾你工作了。”
簡丹淺淺一笑說:“唐經理,讓你專程跑這一趟真是過意不去。我現在沒空招呼你,改天再請你喝咖啡作為答謝吧。”
“不用那氣。就算真的一起喝咖啡,我也絕對不會讓你買單的。男士主動買單是基本的社交禮儀,不是嗎?”
“看來唐經理是一位紳士呢。”
“雖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那類紳士,但紳士風度還是有的。你忙去吧,我不耽誤你了,再見。”
“再見。”
作為一個擅長討別人喜歡的人,唐澤安在揣摩人心方麵很有一手。
他知道像簡丹這種女神級別的大美人兒,不知道有過多少男人在她麵前表現得像隻哈巴狗一樣。
如果不想被她看輕與怠慢,就絕對不能毫無底線的獻殷勤,更加不能死打爛纏,必須要循序漸進地、有分寸地去接近。
簡丹微笑著與唐澤安揮手告別。她站在夕陽餘暉,漆黑的眼睛和頭發,還有那一襲黑裙都流動著斑斕的霞光,看上去無比的明豔動人。
雖然已經駕駛著汽車離開了朝陽大廈,但是唐澤安的腦海中依然反複重播著簡丹滿身霞光明豔動人的樣子。
他情不自禁地由衷感歎:如果美是一種殺傷力,那她的殺傷力是百分百級別。這才是真正的美人兒,一般的所謂美女不過隻是漂亮而已,哪有她那份韻味。
唐澤安的汽車消失在馬路另一端後,簡丹拎著那盒粽子,身形婀娜地筆直走向警方停在一旁的跟蹤車輛。
小王有些懵:“她怎朝著咱們這邊走來了?”
梁姍同樣一臉懵的神色:“母雞啊(粵語“唔知”的諧音)。”
鄭直也不無迷惑地眨巴著眼睛說:“她其實一直都知道咱們在跟蹤她,這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不至於現在想要跑過來抗議警方妨礙她的人身自由吧?”
在三名刑警大眼瞪小眼的懵圈中,簡丹已經走到了車窗旁。她盈盈含笑地彎下腰,一雙秋水眸子波光粼粼地輪流掃視著每個人。
“警官,你們辛苦了!”
“呃……”
梁姍苦笑著抹了一把臉,“不辛苦,為人……”
她差一點自然而然地說出了“為人民服務”,忽然想起來自己現在的監視任務不適應這一類表達。隻能硬生生地切斷了自己的語音係統,一臉尷尬值滿格的神色。
小王也自動進入了啞巴模式,隻有一根筋的鈦合金鋼鐵直男鄭直還能正常作答。
他十分耿直地說:“幹我們這一行辛苦是難免的,都已經習慣了。希望你不會覺得我們的監視會給你帶來困擾,就算會也沒辦法,因為目前來說這是唯一一個可能抓到嫌犯的途徑。”
“這是你們的工作,我完全可以理解。我今晚要加班,可能會在工作室呆到十二點左右。你們慢慢等,不用太心急啊!”
言笑晏晏地跟幾名警察打過招呼後,簡丹轉過身重新走進朝陽大廈。經過一樓大堂接待處的前台時,她隨手把那盒粽子送給了當班的工作人員吃。
這天晚上,簡丹果然直到十一點鍾還沒有離開朝陽大廈。
那個時候,實習警員小王已經先下班了,就剩下梁姍和鄭直守在車繼續執行任務。
她感覺有些犯困,就打著哈欠說了一句“我快要睡著了”。
話音還沒落,一旁的鄭直就直接在她胳膊上用力掐了一把,掐得她哇的一聲大叫起來。
“你幹嗎?”
鄭直一臉真誠地說:“我剛才犯困的時候就是這樣解決的,你看你也一下子就精神了,很管用吧?”
哭笑不得的梁姍決定一拳打回去,“那我也幫你解決一下犯困問題。”
“別打,我現在不犯困,我倒是有點餓了!”
聽鄭直這一說,梁姍也感覺到了餓,而且肚子還湊熱鬧似的咕咕叫了兩聲。
跟蹤小組在跟蹤工作中,一日三餐按慣例都是吃快餐解決。乏善可陳的快餐消化得很快,這個鍾點腸胃基本上是空無一物模式。
“我也餓了!離交接班還有一個小時,我快要餓死了。”
梁姍隨口發了一句牢騷,鄭直卻很認真地對她展開了科普教育。
“一個小時餓不死人,有人做過實驗,正常人如果不吃不喝能撐上七天左右。”
麵對鋼鐵直男如此感人的單線思維,梁姍隻有苦笑的份兒。
十一點半過後,簡丹那輛白色寶馬車緩緩馳出了朝陽大廈的地下停車場。經過警方的跟蹤車輛時,她還輕按了一下喇叭,是示意他們跟上的意思。
鄭直駕駛著汽車跟上簡丹的車子時,梁姍在一邊歎氣說:“越來越覺得這樣的跟蹤毫無意義,因為被跟蹤者實在太配合了。”
鄭直認同地點頭:“是啊,這配合的被跟蹤者隻能說明她根本不在乎警方的跟蹤,也就間接說明無論那個嫌疑人是誰,都極有可能已經逃去天涯海角了。”
“咱們隻能寄希望予那個嫌疑人會忍不住想跑回來見她了。唉!”
兩名刑警並不知道,簡丹不在乎警方的跟蹤與監視,並非他們所猜測的那樣想要保護那名stalker。
隻是很多不堪回首的往事,她實在不願意去回想,更不願意對人重新提及。對於自己命運多舛的前半生,一直以來她都很想徹底把它封印掉。
然而,那些已經封印多年的往事,在今年這個萬事複蘇的春天,卻像冬眠的蛇蟲鼠蟻般被驚蟄的雷聲喚醒了,一樁接一樁地破土而出。
通過一些草灰蛇線般的線索,警方破獲了二十四年前晏慶海被殺的真象;也發現了當年孫萬在育材中學性侵未成年女生的禽獸行徑。
現在,他們還在逼近另一個已經被掩蓋多年的真相。
簡丹不知道警方是否能夠揭露這個真相,或許能,或許不能,她都不在乎。一切就交給莫測的天意吧,她會坦然接受天意安排的一切。
回到翡翠城的家後,簡丹先去兒子房間看一看早已入睡的小舟舟。
熟睡中的舟舟看上去與正常的孩子沒有區別,稚嫩的小臉蛋肉乎乎粉嘟嘟的,真像一隻新鮮飽滿的紅蘋果。
她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在兒子的蘋果臉無比溫柔地吻了兩下。
親親你,我的寶貝。即使你是一個弱智低能的傻孩子,你依然是媽媽的心頭肉。媽媽會永遠愛你,護你,照顧你,無論如何也不會拋棄你——絕對絕對不會那做。
新的一天降臨,躍出地平線的朝陽將金色光芒塗滿大地。
這天,關於唐澤安為封露購買保險的具體日期被查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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