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旅客,列車即將到達召海站,請在召海站下車的旅客準備好自己的行李下車。”
寧秋月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光怪陸離,聽見廣播的聲音陡然驚醒,雙目茫然的呆滯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剛剛夢好像都是溫念。
煩人。
寧秋月在心默默地念叨了一句。
從召海站出站,站口外熱鬧的喧鬧聲,一下就把寧秋月拽進了召海這座小城市。
空氣彌漫著海風和冰涼的雪糾纏在一起的味道,陌生卻又讓人心安。
這味道就像是是無數個見不到麵的日日夜夜,寧秋月想象中溫念身上該有的味道。溫念當時還笑她,笑她想象力太豐富了,她身上怎會有海風和雪糾纏的味道呢?
寧秋月當時撇嘴輕哼,哼哼著說等見麵拽溫念的手聞聞不就知道了。
溫念當時說的好,還說要是她們見麵了,寧秋月要是不聞,她就抱著寧秋月,讓她好好感受感受,她身上到底有沒有海風和雪糾纏的味道,並寫一千字聞後感,詳細描述海風和雪糾纏的味道。
寧秋月扯了扯脖子上的米色圍巾,露出藏在圍巾下的小半張臉。
隨即她一手壓著行李箱,緩緩地抬起頭,輕柔紛揚的小雪花打著旋兒帖到寧秋月冷得沒什血色的臉頰上,又歎息著碎落了一片雪花眨入眼中。
寧秋月順勢閉上眼,鼻翼輕顫,小心翼翼地輕嗅著空氣鹹鹹的海風和冰涼的雪花糾纏在一起的味道。
溫念身上有沒有她不知道,她隻知道召海這座小城市,就是有這個味道的。
是別離又像是相逢的味道。
在她周圍來來往往的人,不是在道別,就是在擁抱相逢。
寧秋月捏緊了行李箱,又將自己的小半張臉藏進溫暖的圍巾,朝著打車的位置走去。
人不算多,不過一會兒寧秋月就打到了車。
因為是臨時變了主意來了這,寧秋月連住哪都沒有想好,等上了車,司機問她要去哪,她才恍然從某種悲傷的情緒脫離出來一樣。
垂眸想了想,把好久之前寫在手機備忘錄的一個民宿地址亮了出來。
司機湊過來看了一眼,方向盤轉了個轉:“春落櫻民宿?姑娘外地來旅遊的?”
“要我說,看雪呢,北方隨便走哪個城市都行,但來咱們召海看雪就有點虧了。”司機也不在意寧秋月說沒說話,自來熟地就嘮起來了,“但你這來的時間還算好,你要是早一兩年過來旅遊,那就是真的虧大發了!”
“前一兩年那才是,光有個雪,啊最多加上個破海灘,什景點都沒有,拍照都不好選地兒呢!”
寧秋月默默點頭,偏頭去看窗外的夜景。
溫念也和她說過,召海就一個小破城市,怎光有點雪就把她迷得不要不要的了。
誰知道呢,可能是身為一個南方人的天性,著實是想看雪,更何況,在召海可以同時一賞雪景和海景。
雪花紛飛下的大海,光在腦子浮現的時候,就覺得是夢幻一般的存在了。
“來,到了啊。”司機一腳車,就把寧秋月送到了民宿門口,走的時候還熱情的對寧秋月說,“姑娘想看海的話,除了去海灘,怡海灣那也不錯,拍照好看!我姑娘就愛往那跑!”
寧秋月溫溫地一笑,衝司機點了點頭,手壓在嗓子附近,嚐試了許久,依舊沒能說出話。
這時候的雪還不算最大,來遊玩的旅客少得可憐,一路走進民宿都沒見到幾個年輕人。
寧秋月選了個靠,安靜點的房間。
在二樓,進門一眼就是支棱出樓層的陽台,站在陽台上隻需稍稍墊腳就能看見被遮擋住的海灘。
撲麵而來的海風夾雜著細膩的雪花,清透而黏膩。
寧秋月總是失神地想起溫念。
到底這城市是溫念從小長到的地方,寧秋月一來到這總是無法控製地想,溫念當時會不會是在某個街邊跟她打的電話,抱怨的那家街邊小吃,會不會就是那一家呢?
嗡——嗡——
扔在沙發上的手機傳來一陣接著一陣急切的震動聲,將陷入回憶的寧秋月一下拽了出來。
她甩了甩頭,又是悶在心道了一句:“煩人。”
然後朝著沙發走去,拿起了手機就接通視頻通話。
她和周晴、程夢沫的三人小群,周晴發起的視頻通話,剛一進去,就被程夢沫吵鬧的聲音震了一下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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