湫念什時候下的直播,寧秋月也不知道。
平板就在一旁放著,漆黑一片。
寧秋月鼻梁上架了一副眼鏡,細邊素色的眼鏡,她的周身襯著窗外的月光,顯得格外清冷冰涼,難以接近。
往常柔和的一雙眉眼,此時此刻隻留有月光般的涼薄,冷得可怕。
落在地毯上的日記本,最後一句話被塗掉又寫上。
[不是你,我就知道哪會有這容易遇見你]
這句話被塗掉了,下麵又寫上了一句新的話。
[也不對,說不定是你,但是這長時間了,你要是不喜歡我,也該有個女朋友了]
這句話被劃了一道線,好像寫下這句話的主人,又覺得自己這樣的行為實在是幼稚,劃了一道線就鬆了手。
隻是,依舊有些不甘心罷,新添的這句話上,多了些水滴暈染開的痕跡。
可仔細地再一看坐在地毯上,戴著素色眼鏡的寧秋月,神情之間並沒有什傷心難過的意味。就連眼睛也不像是紅過的模樣。
她的手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打,麵前電腦上的字一行一行飛快地增加著。
噠、噠噠。
寧秋月保持著這個速度,敲到文檔翻了一頁,習慣性地多敲了幾行回車鍵,才停下來。
鼠標滑動,又回到第一行,她撐著下頜,一隻手抱著腿,慢悠悠地從頭到尾地看一遍剛剛寫下的文字。
[分別久了,再次去各個直播軟件找人的時候,會對很多很多的情況格外敏感。她會覺得這個主播的聲音像她,那個主播的說話方式像她,又會覺得這個主播好像就是她。
大海撈針一般的找人,祈求在某個風和日麗的下午,就和她遇見。
但也又害怕,再見麵的時候,對方壓根不記得她這個人,又或許,對方身邊又站了別的人。
既是久別重逢,那總是會有可能,沒有彼此的這段時間,對方早已有了別的更喜歡的東西,又或許改了好多習慣
……]
寧秋月從頭看到尾,修改了些許字句,將這一段文字保存到了雜亂靈感想法的文檔。
微歎了口氣,她關上電腦,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
目光瞥見手邊的日記本,神情就愣住了。
她來這座城市,到底是有私心的。
私心地想要遇見溫念,私心地覺得當時溫念拒絕她是不是因為她們相隔實在太遠,溫念怕她的感情熬不過這長距離的異地戀。
又或者是,別的原因。
但總歸不會是,溫念不喜歡她。
她寫過各種各樣的愛情,她用文字訴說過愛一個人的各種各樣的表現。
溫念這種的,如果不是喜歡她,那大概隻有一個可能了,騙她?
可真要說騙,溫念又什都沒拿走。
“你在哪呢?”
寧秋月伸手拿起了日記本,往前翻了翻,翻到她和溫念認識的第一天,她寫下的日記。
[最近寫文總有坎坷,情情愛愛寫得格外惱火,也不知是怎了。
朋友說我這種憑感覺寫文的,說白了,還不是靠想象力。但有的事沒有經曆過,怎想象都會有局限,會覺得不夠真實。寫作起來自然覺得磕磕絆絆,束手束腳。
嗯……我找了個遊戲cp。
好像最近都流行找遊戲cp?也不用真的談戀愛,也沒有談戀愛那麻煩,就是一起玩遊戲,有個人陪罷了。
好像,好像也還行。
不過要是她知道我拿她找靈感,會不會生我氣啊。]
……
隻開著一盞黃色小夜燈的房間,寧秋月的手機忽然就亮了起來,一下就刺到不適應強光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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