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臉上閃過一抹冷冽,用手在空中比了一個砍頭的動作。
萬貴妃瞳孔緊縮,下意識看向四周。
“你們兩個去外頭把門看好,任何人不得入內!”
兩名貼身女使聞言,也清楚事情的重要性,對視一眼快步朝殿外走去。
一時間,寢宮內便隻剩下萬貴妃母子二人。
“兒啊,你事情當真已經到了這步?”
萬貴妃顯得有些遲疑,自大勝陳國後,加之軍事學院及天策府的設立。
景平皇帝無論是皇權還是軍權,皆已經達到了曆朝天子的頂峰。
即便是大周開國皇帝,雖說手中兵權更盛,可在朝堂之上,卻還是要受到各大世家的掣肘。
可景平皇帝不同!
他登基之初,借著摩尼教叛亂一事,將各大世家清洗了一遍。
聽話的留下當狗,不聽話的早就被打上反賊的帽子,舉家清洗掉了。
在萬貴妃看來,目前可不是什好時機。
“母親!你當我為何自冬狩以來,便偃旗息鼓選擇蟄伏?”
三皇子直接跪倒在萬貴妃身前,雙目猩紅滿臉癲狂之色。
“父皇在冬狩的時候,已經警告我了,讓我打消那些不該有的心思!!”
萬貴妃深深看了一眼兒子,神色頗為凝重。
後宮的女人中,哪個不希望自己的兒子承繼大位?
隻是景平皇帝尚且年富力強,雖說因為常年勤政,身體的底子已經被掏空了。
可他終究是禦極十餘年的天子,現在依舊能走能跳,沒有顯露出半分頹態。
宮變這種事情,成了自然皆大歡喜。
若是敗了,難免會牽連母族。
也許朱雍能夠憑借皇家血脈,保住一條性命,後半生也隻能在宗府中了卻殘生。
至於她還有背後的萬家,定然是要被景平皇帝以血腥手段清洗的。
“娘!大丈夫生於天地間,豈能鬱鬱久居人下?”
眼見萬貴妃仍舊十分猶豫,三皇子朱雍豁然起身。
“母親,若兒猜想的不錯,屠刀已經懸在我等頭上了!”
“什?!你這話是何意?”
萬貴妃心咯一聲,她明白兒子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何意?外祖在東境做的那些事,你以為父皇就一點沒有察覺?
隻不過當時外患遠盛於內憂,父皇還需要外祖防範著鄭國。
即便知曉一些事情,為了大局考慮,也隻有暫且忍耐。
如今拜蕭子澄那個混蛋所賜,陳國大敗,那鄭國又豈敢對已經與楚結盟的大周動手?
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外敵已消,你認為憑父皇的性子,會放任內憂繼續存在?”
“噗通....”
萬貴妃一屁股癱坐在地上,三皇子的一番話宛若驚雷一般,直接炸響在心頭。
當了景平皇帝近二十年的枕邊人,萬貴妃當然能稱得上最為了解景平皇帝的人之一。
別看如今景平皇帝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可當年他也是從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
心慈手軟可從來不是景平皇帝的代名詞。
相反的,這位皇帝陛下,素來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定是要致人於死地的。
“真要走到這一步....”
萬貴妃顯然有些失神,雖說她也希望兒子能夠最終坐上那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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