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德太子出?殯十日後, 常年客居在鴻臚寺客館的齊國使臣上表宋國皇帝,言齊國太後思念女?兒成疾,還請宋國皇帝準許公主祈歸國。
“既是?要接公主祈歸國, 為何不見貴國國書?”禮部尚書問道。
“成都與建康相距千之遙, 國書尚在途中,不日便到。”齊國使臣道。
“既然如此, 那便等貴國國書到了再做商議。”
“如今明?德宮已沒有?太子, 我國尊貴的公主是?來?和親的, 不是?來?寡居建康的。兩國修好?,貴國遭逢劫難我齊國深表同情,但?貴國不讓公主祈歸國, 是?何道理!”
齊國使臣這話簡直就是?往聞燮的心窩上捅刀子, 聞燮大怒,當即拂袖而?去。
此事暫且沒有?下文, 可齊國公主的去留卻叫滿朝文武上了心。
齊國使臣出?了建康宮就被“請”去了明?德宮,一臉苦色地跪在周祈麵前。
“殿下, 臣真的按照您的吩咐說了,您也該聽說,宋國皇帝都被氣走了, 這宋國要如何決定您的去留, 臣真的沒辦法左右啊!”
他?在殿上那些挑釁之語都是?周祈盯著他?一字一句背的, 他?背的時候真覺得周祈是?不是?瘋了,如此挑釁宋國對她有?什好?處,成都京可沒有?國書來?召她歸國。
就算宋國同意她歸國, 可成都京的皇帝不允許她回去, 她還是?回不去成都啊,難道要在城門口等著陛下心軟放她進去?
這話, 齊國使臣隻是?在心想想,他?可不敢說。
這位三公主即使在建康深居簡出?多年,半點兒也沒有?修身養性,暴虐性子依舊沒改。
確定了使臣是?按照她的吩咐說的,周祈把人放回了客館。
事情已經做了,可周祈還是?猶疑,激怒宋國皇帝和朝廷真的能?行?,能?讓她回齊國?
駱喬那個漂亮弟弟不會?是?耍我的吧?
周祈越想越不爽,叫來?心腹:“你去傳話,問他?們,下一步該怎辦。還有?,告訴他?們,最好?別耍我,否則……大不了魚死網破。”
周祈的心腹小?心避開所有?探查,從一個角門進了彭城王府。
彭城王府如今是?清靜得很,聞紹以前那些姬妾跑得跑、遣散地遣散,如今一個也不剩,門客也沒有?了,嚴夙現在也不是?門客,是?為世?子請來?的西席。
府伺候的仆役也在聞紹出?殯之後駱意幫著駱鳴雁過了一遍篩子,一些眼線細作?、不忠的、生亂的都發賣出?去,一些年紀過大和過小?的都給?脫了籍讓他?們歸家。
現在的彭城王府是?徹底隔絕了外人的探查,就連宮的眼線也被毫不猶豫地清了出?去,亦是?對皇帝表明?了態度。
周祈心腹進了府,一直緊繃的腦子總算放鬆了,心想:明?德宮要是?也像彭城王府這樣來?個清查,說話辦事可就輕鬆多了,現在是?說個話都得先上下左右看有?沒有?耳朵。
“見過王妃、駱幢主、駱軍師。”那人拜道:“殿下有?話讓我轉達給?各位。”
“不用轉達了,我知道你家殿下想說什。”駱喬道:“是?不是?說她要是?回不了齊國,就魚死網破。”
那人也不尷尬,微微笑著奉了奉手。
“請你家殿下稍安勿躁,別總想著一蹴而?就,總歸她在建康都這多年了,再多等幾天又何妨。”駱喬都按:“既然她請我幫忙,就該全心信任我,否則咱們今日就一拍兩散罷了。”
“駱幢主息怒,”那人道:“殿下也是?歸國心切,聽說太後娘娘病倒了,殿下與太後娘娘母女?情深,又怎能?不急。”
駱喬驚訝道:“薛太後真的病倒了?這不是?編的?”
“是?真病倒了,殿下也是?今日才?得到消息。”
駱喬看了一眼駱意,駱意微微一笑,對周祈心腹道:“你先回去吧,告訴三公主,什都不要做,若實在閑不住,可以裝個病。”
周祈心腹離開後,駱喬對駱意說:“這位公主殿下消息挺靈通啊,咱們也才?剛剛知道薛太後病倒了,看來?這些年她深居明?德宮卻沒少搞事情。”
駱意道:“姐姐,你忘了,五皇子與她合作?多年,幫她在齊國做了不少事,就連矩州的起義軍領袖都被收服在了三公主麾下。”
“五皇子不簡單。”駱鳴雁微微蹙眉。
“五皇子先天條件那差,現在能?爭取到式乾殿中的一席之地,怎會?是?個簡單的人。”駱喬嗤笑一聲:“簡單的人是?東海王那樣的。”頭腦簡單。
駱鳴雁眉頭蹙得更緊:“別提那個晦氣玩意兒。”
駱喬拍拍她的肩。
駱意這時起身,舒展了一下修長的四肢,說:“好?了,該我出?馬了。”
“你知道駱崇絢在哪嗎?”駱喬問。
“小?看我了不是?,”駱意狡黠地說:“我連他?昨晚睡在哪兒、身邊有?幾個花娘、吃了多少五石散、喝了多少酒,都知道。”
駱喬無語,叫來?幾名武藝高強的親兵跟著駱意,叮囑弟弟不準跟著駱崇絢玩髒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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