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日泡完溫湯之後,言秋傳給江畔一本武功秘籍,讓他自行參悟麵的心法和招式。
江畔這一路上十分刻苦,倒是讓他悟透了另一件事,他們師門傳承美其名曰說是順應天命,可能實則是因為師父懶得教。
但由於江畔的底子實在太差,所以言秋每天還是會讓他紮一個時辰的馬步和負重練習。
這幾日,江畔明顯覺得身上越來越有力氣了。
一日,他們在樹林中穿行,江畔捧著秘籍邊走邊小聲念叨,“恬淡虛無,真氣從之,精神內守……氣始於丹田,周而複始……”
江畔邊走邊按書上所說,調動體內真氣,配合著吐納、運動,疏散至四肢百骸。
突然,空中傳來一聲唳嘹,引得他抬頭望去,隻見一隻大鳥在空中盤旋,展開的雙翅目測足有八尺八寸,也就是現在所說的兩米見寬。
江畔瞠目結舌,“哇!這……這難道就是傳說中被人們奉為神鳥的海東青?”
言秋負手而立,仰望著空中那隻優雅盤旋的海東青,“小子,你還挺有見識!”
說話間,海東青已撲扇著翅膀緩緩落地,一雙玉爪踩在泥土,潔白如雪的羽毛上點綴著黑色的斑點,身姿威嚴而高傲。
海東青素來是食肉的,光是站在那就與江畔差不多高,江畔不敢上前,站在原地感慨,眸中放光的打量著神鳥,“萬飛來渡海西,靈禽玉爪不沾泥。說的果然沒錯……它看起來真的是神采俊逸!”
言秋嘲笑著上前,解下海東青腿上綁的信筒,他就喜歡看江畔這幅沒見過世麵的樣子。
信已送到,海東青振翅而飛,江畔看著人家遠去的背影,吃了一嘴土。
這不靠譜的門派,居然還有隻神鳥!
江畔‘呸’了半天,取下水囊漱了漱口,嗆得他結巴道,“這……這也太暴殄天物了吧!讓海東青送信!”
言秋展開信,“沒辦法,誰讓它聰明呢!若是用普通信鴿,哪能找到我們!”
江畔不禁聯想起從前在書中看到人們為了私欲而熬鷹的全過程,有些心疼這隻海東青。
“都說九死一生,難得一名鷹。這是師祖馴化的?”
言秋將信遞了過來,“不是,是你師祖救了它,也許是他們有緣,這海東青好了之後就一直跟著他。你還是先看看信吧!”
江畔接過信,順嘴說了一句,“那可真難得!”
展開幾頁泛黃的宣紙,上麵筆走龍蛇,可見書寫之人胸中自有錦繡。
原來他還有這一個灑脫不羈的師祖!
前世怎沒發現呢!
“半日鈴蘭!”
困擾江畔許久的事終於有了答案,信上說,這種植物外形酷似鈴蘭,但毒性卻是鈴蘭的好幾倍,這種植物生長在沛國的西北部,數量稀少,目前世間尚無解藥。
言秋見江畔看完信,將信紙收回握於掌間,須臾之間化為齏粉,隨風而逝。
“看來這個中毒之人,與沛國有仇啊!”言秋感覺江畔有秘密,但沒想到居然涉及到了敵國。
前世江臨出事那年,謝鉦早已經是沛國的皇帝,擁有這樣珍貴的毒藥,還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牢中下毒殺人,之後又偽裝成自刎而亡。
除了他,江畔想不出第二個人!
謝鐸的父親在位時,就常派兵在三國邊境處騷擾,百姓們很難過上安生日子。
而他上位之後,與他的父親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不僅揚言要完成三國一統,還熱衷於搞一些小動作。
可祁國朝中是誰在配合他?
自己人?
還是他早就布下的暗樁?
言秋看著他表情上的變化,“想必你已經大致猜到下毒之人是誰了?”
江畔點了點頭,輕歎了一聲,繼續前行,“知道主謀,但不知道幫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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