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畔一直覺得自己是個不祥之人,前世但凡跟他沾點邊的人結局都不怎樣,他甚至還懷疑過自己的八字是不是太硬了。
所以他不想拉一個陌生人進來趟這趟渾水,隻好敷衍道,“我若是有需要,自會求助於你。”
行遠聽出他話的意思,許是人家有什難言之隱,無法對他這樣一個外人言說,之後沒再追問。
但他還是不死心的囑咐了一句,“你若是有需要,一定要想著我,說不定我真有那個能力呢!”
江畔點了點頭,應聲道,“好,忘了誰也不能忘了你。”
行遠心滿意足的抿嘴笑了。
一曲終了,舞台中央的那幾名樂人正退場去休息,原本安靜的環境一下子變得有些喧鬧。
江畔拿起桌上的桂花糖糕吃了一口,感覺有些甜膩,端起了一旁的茶碗,就聽身後有人道,“最近我們鋪忙死了,新進了一批銅料,掌櫃的說是要鑄劍用。之後一段日子我就不能跟哥幾個出來喝酒了!”
同桌的另一個人道,“我聽說最近好多鐵鋪都在鑄劍,發生什事了?難道要打仗了?”
“不能吧!沒聽說啊!前幾年,沛國不是被祁國打消停了嘛!這些劍應該是留著備用吧!”
江畔聽到這兒,整個人有些警覺,可鄰桌的幾個人轉移了話題沒繼續往下說。
他俯身問行遠,“你們這兒軍需歸哪管?”
行遠不知他為何好端端的突然對他們的軍需感興趣,但還是回答道,“每個城都有主事,負責處理城內的大小事務,軍需的話一般都是各城按需儲備。你怎突然問這個?”
“你們的管理未免也太寬鬆了吧!萬一有人謀反怎辦?”江畔把聲音壓得更低。
行遠突然笑了,就像聽到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一樣,“謀反!謀反完然後幹嘛?”
“啊?”
江畔愣了又愣,下意識的重複他的問題。
“當然是自立為王啊!”江畔差點被他繞進去。
“為王又怎樣?”行遠有些弄不懂江畔,“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嘛!在我們羽國眾生平等,就算他自立為王又能怎樣?若是他想搞集權,百姓從自由變為受奴役,大家又不傻怎可能會擁護這樣的人。”
江畔重重的歎了口氣,搖了搖頭,“你們是不是把人性想得太簡單了?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他說完這話,突然反應過來,行遠又不是羽國的皇帝,我跟他說這些幹嘛?
行遠見江畔一臉嚴肅,知道他是認真的,但對於謀反這種事,他是不是緊張的有些過頭了。
“我們國家的政權並不是世襲製,若是哪個人真有治國之才,無論是城中主事還是皇位,都可以禪讓,也沒必要非得弄個血流成河不可!”
江畔頓時能夠理解,為何前世的叛軍能一路殺進皇宮。
但他想不通的是,既然是禪讓製,為何還要用這種最費力、又容易被人詬病的極端手段!
莫非那個謀反的人與皇上不隻是政見不和這簡單?
那其中的隱情又能是什呢?
江畔實在想不通,但從那次事件的結果來看,帝後死了、新帝登基、叛軍被圍剿,其中必是有什他不知道的。
“我想在汀蘭城多住一日!”
行遠對於他的反常行為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點頭同意。
第二日一早,江畔故意瞞著言秋,獨自提劍離開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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