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譽為整個霜華城頭牌的人到底是個什樣？

    江畔好奇，忍不住瞥了一眼秦瑩瑩。別說，這姑娘長得還真是好看，杏圓的眼睛、櫻桃的嘴，臉上的肌膚白白嫩嫩，笑起來明豔動人。

    江畔雙手托著瓷瓶，躬身走上前。

    秦瑩瑩問，“你家公子是哪位？”

    江畔胡亂說道，“我家公子姓劉，思慕姑娘已久！”他上前一步，打開蓋子繼續胡謅，“這盒胭脂的味道與眾不同，姑娘別看它是白色，但塗於麵部卻能讓人麵若桃花、光彩照人。”

    “哦！是嗎？”秦豔豔低下頭，扶著江畔拿瓷瓶的手聞了聞，“這味道……確實特別……”

    江畔偷瞄了她一眼，見她已經著了道，直起身慢條斯理的將瓷瓶蓋好收回懷，掀開幔帳坐在秦瑩瑩身邊，他想了片刻，應該從何問起呢？

    “你們這真正的掌櫃是誰？”江畔突然好奇秦瑩瑩跟雍王是不是一夥。

    “馮媽媽。”

    江畔點了點頭，看來果然是不知情。

    “你們這有沒有過，天字號雅間明明沒有預訂，卻有客人在麵的情況？”

    “有。”

    “秋闈之前，可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有。”

    “是哪日？他們是什人？一共幾個？”

    “好像是秋闈前四五日，是外地來的生員，四個人。”

    “那日發生了什？為什他們不預訂就可以進天字號房？”

    “那日我本是在接待客人，聽小廝說有人鬧事，許是那四人都喝多了酒，非說廂房隔壁有些吵鬧。我正好在另一間廂房，本想著息事寧人，別影響到其他客人，就讓小廝給他們調換到了天字號房。”

    “那這幾個人不是你的客人？”

    秦瑩瑩搖了搖頭，“不是。”

    “那你可還記得他們的長相？記不記得當時他們是誰的客人？”

    秦瑩瑩再次搖了搖頭，“我隻記得有一個人，長了一雙桃花眼；另一個下巴上有一顆紅豆大小的痣。”

    這特征也太含糊了，江畔深深地呼出一口濁氣，思考了片刻又問，“那天為何是你出麵解決，你們那位馮媽媽呢？”

    “她正在樓下接待其他客人，無暇上樓來看。那四個人臨走之前還打賞了許多，馮媽媽還誇我做事果決。”

    江畔聞言笑道，“你也是個心底單純的姑娘。”他轉而又問，“那我請教一下，什樣的人才能被稱為都知？”

    “才貌不僅要出眾，還要見多識廣、善詩知文，重要的是還要會主持宴會，方能稱之為都知。”

    江畔心中暗道，這世間果然誰都不容易。

    他給秦瑩瑩解了藥性離開青樓，坐在街對麵茶樓二樓的臨窗處獨自喝茶。

    江畔靠在憑幾上，盯著窗邊那棵葉子金黃的銀杏樹發呆。若按秦瑩瑩所說，那雍王很有可能也是被人擺了一道。

    那如果是賢親王幹的，他在雍王的地盤上設計害人，要他知道青樓是雍王開的，有意將此事公之於眾並將泄題的事栽贓給他，這樣既害了裴家又坑了對手。

    若他不知道，隻是盯上了那幾個不學無術的紈，碰巧他們常來這家青樓，便選在了這兒。

    但不管怎說，賢親王那邊真是有一群好幫手啊！

    江畔心道，我若是雍王的話，知道這些之後會作何感想？又會采取怎樣的行動呢？

    可秦瑩瑩給的信息這少，天下這大，該到哪去找人！

    江畔突然沒了頭緒，趁日頭還在，趕緊到濟慈寺找老方丈問問情況。

    走出茶樓的時候，江畔見那棵銀杏樹下坐著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手上正用銀杏葉一片一片疊紮成花的形狀，宛如一朵盛開的黃牡丹。

    江畔覺得他的手很巧，從荷包拿出一小吊錢放進他麵前的破碗，那人低頭連連道謝。

    江畔未做停留，徑直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