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侍女仆僮絡繹不絕,手中端著的瓜果以及菜肴。
在庭院聚攏滿了人,每個端坐著的人皆是錦衣綢緞,互相交頭接耳說這話臉上的笑容都要溢出來了。
這是每三年揭榜核賬的日子,作為各地的掌櫃以業績拿到提成。
幾人抬著幾個寬一米,長度看不到盡頭的算盤端進了大院。
崔崇隨著梁曉華身後坐在宅院的一處,在庭院內一個年紀約莫五十歲上下的年紀的男人,從人群中走上前在一處案前將手的香插在了香爐。
躬身行禮大聲念到:“憫念先人,俯仰天地,至誠至信,大義參天!”
身後的各地掌櫃紛紛躬身行禮隨他一起齊聲高喊,那五十歲上下的男人就是梁家的掌舵人梁正平。
緊接著眾人紛紛坐下,而梁正平坐在高一層階梯上的座位上俯瞰各位。
“山西分行,七股八厘”
“河南分行,六股,七厘”
……
賬房先生在中間核對賬目,而各位掌櫃的坐在座位上手下的手指卻是在下麵撥算著。
這是袖吞金速算方法,日升川票行的不外傳的一門絕技。
是將手指作為數碼盤的一門速算方法,在閣樓的走廊的崔崇眼神看的真切。
倒不覺得眼前場麵恢弘大氣,隻是覺得像是熱鬧一樣看起來有趣。
“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我梁曉華看人很準,兄弟你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他眼神中譏諷的看著庭院發生的一切,這幾乎掌控著四川的所有白銀。
可在外麵卻是餓殍遍野,民不聊生的場麵。
崔崇沒有回話,隻是依舊靜靜的看著庭院的熱鬧場麵。
而梁曉華絲毫沒有因為對方態度而生氣,依舊提著不知從何處拿到的純銀打造的酒壺,對著瓶口就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腹中傳來的饑餓感,讓他直接拿起擺放在自己麵前的長桌上的一整隻雞。
吃的滿手油津,根本沒有嚐到任何味道,他不停的拿著桌上的菜肴雞鴨魚肉統統進了肚中。
在稍微有些飽腹感後,覺得口中有些渴端起了擺放在一邊的酒壇,這酒壇的大小大概有成年人懷抱起來這大。
他單手提起酒壇,另一隻手扶住壇底就這豪飲了起來。
梁曉華落座偏席,坐在這沒有各地掌櫃也沒有府中弟兄,在這的都要喊他一句三爺。
即使見到他帶來的人將這一桌子的菜都糟蹋幹淨,也不敢在一旁多說什。
酒壇已經見底,可崔崇的臉上沒有絲毫紅潤,而是打了一個飽嗝那衝天的酒氣讓聞到的人都有些醺醺然。
梁曉華自認酒量不錯此時也是見了怯,這還是生平第一次見過有如此肚量和酒量之人。
被驚駭的酒勁都退了大半,扶手說道:“在下不如”
隻是身影有些晃悠,他們這無人問津可庭院卻是熱鬧的很。
“讓小崽子們給各位掌櫃表演一手”
說話的是梁家老二為人好武魯莽行事,凡事都喜歡靠武力解決。
一群半大的孩子,身穿簡練的對襟內衫齊整整的站在院。
梁家老二站在前麵擺好了駕駛,身後的孩子們都雄赳赳氣昂昂的紮好馬步。
隨著他的動作,這整齊化一的八極拳在眾人麵前打出來一遍。
這為首的幾個孩子正是白天,在崔崇麵前頑劣的幾位。
坐在首座上的梁正平眼神中隱晦的閃過不悅,麵無表情的坐在那不發一言。
好勇無謀,不是一個繼承家業之人。
當此時一道聲音不知從何處乍響,聲音並不渾厚洪亮卻讓每個人都能聽見。
“都是花拳繡腿,花拳繡腿”
一個身影從遊廊走了出來,一步步的向庭院走去。
眾人眼見是一個打扮著裝看起來是一個乞丐的模樣之人混進了今天如此重要的日子。
圍觀之人皆是大怒,特別是庭院內的核心人物各地的掌櫃以及高位上的梁正平。
若是將梁正平比喻為土皇帝,那各地掌櫃就是分封的諸侯王,這梁家公子見到他們都得喊上一句叔伯。
梁正平眼神一瞪,大手拍在身邊的上好木材打造的茶幾案前:“是誰?將這個瘋叫花子帶進來的”
聽聞此言眾人皆是互相接頭私語,場麵寂靜之時一個人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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