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現在這個條件,不用模具純手工打出一個鐵碗反而比用模具方便,就是比較費時間,但可能是本身就有經驗的緣故,大大縮短了打造時間。
穆塵江隨便在附近找了個棵較細的樹,橫切出一塊然後挖出圓弧,隻倒出非常少量的鐵水在木質的圓弧,隨後把挖出的半圓木塊用靈力固定在鐵水中心,半圓木塊被靈力保護,阻止了高溫鐵水將其燒毀,等鐵水凝結成型後撤去,澆水冷卻後,再將外麵的木塊燒掉,打磨一下光滑後就可以了。
“給。”他將銅褐色的鐵碗遞給鬆鼠妖。
對方矮小的身體蹦躂過來,雙手捧住碗歡呼雀躍,“真的是太感謝了!這下我再也不用擔心吃水果會把木碗滲髒啦!”
她呼啦呼啦轉著圈,穆塵江看著她高興滿意的樣子,自己也笑了起來。
鍛造讓他很開心,客人滿意他也很開心。
歡呼完,小鬆鼠把碗捧在懷,仰頭看著他道:
“人族人族,我還會來找你的,你需要什可以和我說哦,我平時到處閑逛,收集的雜物可多了!你回頭可以和我去我的儲藏室看看有沒有你要的,幫我鍛造幾個東西就可以給你。”
穆塵江點點頭,溫和地笑著,告訴了她自己需要的一些除了無垠鋼外用來修複劍柄的金屬礦石,隨後擺擺手送走了她。
鬆鼠走了,他坐回去,周邊是鳥語花香,翠綠的樹木,新鮮的泥土氣息,這就像是不被汙染的人間仙境,若是不做出格之事,便不會遇到麻煩。
可穆塵江還是要離開。
他還要去尋找修複劍柄的方法,去找其餘西域山沒有的所需要的礦石,去找回自己的記憶。
穆塵江對於自己的身份已經有了一些猜測,他記憶中出現了許多親人,似乎連徒弟都是如此,擁有如此多的同族,想必是某個家族出身,隻是不知道自己和家族的關係好不好,又是因為什才會失憶,更不知道家族的方位,以及規模大小。
這些都可以等修好劍之後再去談,這把劍在記憶似乎是靈劍,威力不凡,到時候有了倚仗在身,就算他是什被算計,不受歡迎的人,也不用懼怕會被幹掉,元嬰期修為加上靈劍,打不過逃還是可以的。
他手掌拂過劍身,無奈歎了口氣。
好麻煩。
穆央瀾等人已經開始返程了。
她其實還不想走。
隊伍,無數的屍體被裝在領頭人的一個儲物袋內,連一丁點血肉殘肢也沒有放過,拿秘法鑒定鑒定血緣,燒燒還可以算是骨灰。
如果屍體無人認領,便埋在專門為死於對抗魔族的修士而建立在三族戰場某座山外層的一處墓地內。
一路上,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哀悼著的,哭泣著的,沉默無言受到感染的,悲傷的氣氛在隊伍內揮之不去。
連魔族終於被打敗的喜悅也被衝淡。
而真正的有能力的大人物卻知道,魔族滅亡,可並不僅僅是一件完全的好事。
勢力,要重新洗牌了。
人族與妖族自世界誕生起便開始了鬥爭,不過後來魔族的介入使得其聯手對付外敵,而如今外敵沒了,無數的秘境,這個世界的地盤分配,妖族甘心自己隻能在西部有大片領地嗎?人族又甘心自己境內總有強大嗜血的妖獸殺人嗎?
魔族的滅亡……恰恰代表著硝煙再起。
一個亂世,又要回來了。
雖然如此,長年聯手,兩族也算是有了一定的合作與情感,即便再打起來,也不一定會如當年一般黑暗動蕩。
下午,日落西山,大片昏黃色的霞光暈染了西域大山,一圈又一圈向外蕩漾開來。
浩浩蕩蕩的隊伍急衝衝的去,悲戚戚的回,而那些人看他們的樣子,頓時便心提到了嗓子眼,猜測早於出現卻又不敢相信。
可是,去時與回時,都是那批人,未曾變過,也沒有自己想看到的熟悉身影。
穆央瀾回去來到了溫陌師姐的院子內。
她站在門前猶豫了不知道多久,才鼓起勇氣敲響了門。
房門被打開,溫陌看向她,隨後左右張望著陸準那小子是不是又調皮,想給她倆個驚喜。
可她看了又看,靈力也用上了,還是沒有找到他的蹤影,低頭看到穆央瀾垮著一張臉,一言不發。
“怎?陸準受傷,去看醫師去了?”
她淡然的問道,理所當然的肯定語氣。
手指關節皮膚發白,穆央瀾緊緊捏著拳,最後把腰間儲物袋拿下,甚至不敢看溫陌的表情。
她像是等待頭頂鍘刀落下的犯人般,終於聽到了判決。
“遺,書?”紙張被翻開的聲音,溫陌沒什難過地冷冷念了出來。
“致師姐或師妹。”
“想必最先看到這封遺書的應該是你二人之一吧,抱歉,我死在了這。”
“對不起,溫師姐,小師妹……還挺長。”
她剛念兩句就無所謂的垂下胳膊,隨意的將遺書團成紙團,然後抱著胳膊衝穆央瀾歪頭問。
“所以,就這?小師妹啊,你平時離陸小準遠一點,不要當他惡作劇的從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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