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拉下,雨勢漸漸停下,孫鼎和人換完夜班,就立馬往家趕去,他和街坊鄰居打聽著誰家沒孩子,常年的交情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東市有一家屠戶沒有生育能力,想著收養個孩子,老婆去年死了,這個劃掉。
沒老婆還是個屠夫,他自己都覺得不放心,怎敢這去交差。
蔡家庶子蔡孩子夭折,想從自己大哥手過繼或者收養個……這個不行。
蔡家,嘖嘖,孫鼎咂咂舌,心暗自唾棄。
蔡家前兩年就有欺壓良家婦女的醜聞,這兩年壓下去了他卻可沒有忘。
雖然表麵上正常可以拿去應付,但他好歹是收了錢的,真這幹於心難安。
孫鼎在自己打聽的消息挑挑揀揀,老婆孩子早就睡了,等他打理好後已經接近淩晨,他也不睡覺了,洗了把臉後輕手輕腳的走出家門,聽著靜悄悄的風聲回了客棧。
上夜班的老相識表情詫異地看著他走進來,不知道他是撞了哪門子邪。
“老孫你做賊去了?今個兒來的這早。”
孫擺擺手,笑了下沒回他。
他做了會兒工,等客棧廳堂的人逐漸變多後,上樓敲了敲那兩個姑娘的門。
穆央瀾起身走向門口,一開門外邊就是那小二,她後退半步側身讓他進來,隨後關上門。
孫鼎沒等她問就把自己的消息告訴了她。
他給穆央瀾解釋了一番其餘收養人家的缺點,將自己挑的一一說給她聽。
“合適的有三家。最有錢有條件的是這新來沒幾年的一個韓氏,雖然是外來的但帶著財產,家底豐厚卻人丁單薄,兩個老人隻有一個兒子,那兒子今年都快而立了也不想成親,兩人就想收養一個孫子,怕香火斷絕。”
“他們兒子是金丹期的修士,守得住家財也不怕被欺負,也沒聽說過有什不可見人的陋習,平日不常出門,也不曾惹是生非。”
穆央瀾衝他點點頭:“還有呢?”
孫鼎理了下袖口,接著說道:
“之後就是養馬的老李了。”
“他是本地的,我和他認識有二十年了,外出的時候傷了那兒一直不行,昨天聽我問有沒有要收養男嬰的,就動了心思,他性格老實本分,一直踏踏實實的做事,也從不抽大煙,就是空閑時釣釣魚,沒有喝酒耍渾的習慣。”
他又一口氣把最後的人也講完:“最後是城東一對老夫婦,兒子兒媳外出意外去世了,老兩口人挺好,可是畢竟年紀大了,照顧孩子可能有個疏漏,而且自己賺錢少,靠著賣小吃加上半吃老本過日子,孩子跟著以後可能就要早早出去賺錢。”
“姑娘您瞅哪個合適,我晚上帶你去見見。”
終於說完了,孫鼎喘了口氣,坐在凳子上等穆央瀾考慮。
他抬頭望見對方托著腮沉思,蹙眉片刻後回道:“唔,從第一個開始吧,我不急著走,晚上我們去第一家,我具體看一下。”
既然她已經做好決定,孫鼎也不說什了,利索地站起離開,他還有一堆活沒做呢。
“那姑娘,我就先走了,未時再來找你。”
穆央瀾點點頭:“慢走,您費心了。”
門關上後,穆央瀾向著椅背上靠,沒骨頭一樣下癱著。
她呆滯地看著天花板,放空大腦。
好麻煩,好累。
她就是想尋劍而已,剛開頭就耽誤這久,出了一堆事還被迫入金丹,這樣下去到底要什時候才送完人啊——
穆央瀾深吸氣,眼眶濕潤著略微憋的有些想哭,鼓著腮幫子一臉委屈。
沉默了一會她又把眼淚憋了回去。
她如今可是十八歲的大人了!不是隨便就掉眼淚的小哭包了!
給自己內心打了下氣,穆央瀾站起來,去叫池重起床吃飯。
風明城建立在野地,出了城門後肉眼就能見到森林湖泊,這邊水果河鮮非常多,客棧點的魚都是現撈上來的。
池重被山貓妖的靈魂影響後,習慣可謂是大有不同,早飯就點了兩條魚,一條清蒸一條燒烤,大飽口福。
可能是熟悉了兩人的臉,小秋已經學會在她們靠近的時候張嘴樂了。牙都沒長齊的小東西,總是想著離開繈褓爬。
吃完飯後,穆央瀾要去做正事,拜托池重留在客棧照顧小秋後,就去外麵找告示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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