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章 第章 第章 第章 有歲,我是媽媽。

類別:網遊動漫 作者:不吃薑糖 本章:第38章 第章 第章 第章 第章 有歲,我是媽媽。

    “有歲?!”

    祁輕筠沒想到能在這遇到祁有歲準確的說,??是沒想到能在鍾知春和鍾雪盡父子相認的這個緊要關頭遇到祁有歲。

    祁有歲正站在他前方不到兩米處,身上還穿著寬大的睡衣,鬆鬆垮垮地垂落下來,??蓋住了伶仃的手腕,??俊秀的臉上帶著病態的蒼白,雙唇幹裂起皮,??皮膚在月色的照耀下幾乎有些透明,聽到祁輕筠叫他,??遲鈍地轉了轉漆黑的眼珠,看上去僵硬的有些不自然,??慢半拍地應聲道:

    “爸爸。”

    他的嗓音很低很啞,像是用粗糙的砂紙磨過瀝青路,??尾音不一會兒就被吹散在夜風,不仔細聽,根本聽不清。

    “”

    祁輕筠看著祁有歲不同尋常的反應,心中一緊,??開始無意識地摩挲著指尖,??沉默了好半晌,才在一片令人窒息的無言中,??飛速想著對策,許久,才忐忑不安地抬起頭,試探性地開口:

    “你什時候下來的?”

    祁有歲聞言,??茫然地“啊”了一聲,??抬腳就往祁輕筠身邊走來,??邊走邊慢吞吞道:

    “就剛剛啊我想下樓來喝水來著。”

    “”

    祁輕筠看著祁有歲算不上震驚甚至還有些平淡的反應,??一時間還琢磨不清對方剛剛究竟看沒看到鍾知春和鍾雪盡相認的場景,??是知道,還是不知道鍾雪盡的身份,正猶豫間,祁有歲就已經扒在了牆角,一雙圓溜溜的漆黑雙眸正一瞬不瞬地盯著鍾知春和鍾雪盡,像個剛出生的貓崽子般好奇地歪了歪頭,疑惑道:

    “爸爸,外公他們為什在哭啊?”

    話音剛落,祁輕筠一顆心重重落了下來,心虛和無措等負麵情緒如同被丟進池水的池子,在祁有歲的一句話恍然消失不見。

    既然是不知道鍾雪盡他們為什在哭,那就肯定不知道鍾雪盡的真實身份。

    畢竟,祁輕筠和鍾雪盡還沒有想好要不要告訴祁有歲,現在貿貿然被撞破身份,還不一定會引起什樣的風波。

    祁輕筠腳步一頓,轉過身,將掌心搭在祁有歲的肩膀上,稍微一使力,就讓祁有歲倒進自己懷,拉著對方往花園走去,不讓對方繼續往下看,低聲轉移對方的注意力,隻道:

    “爸爸出去再和你解釋。”

    花園涼風習習,花浪此起彼伏,在風中發出沙沙的輕響,望鶴蘭和白山茶花散發著悠悠的淡香,一眼望去花海在月色下折射著銀色的光彩,如煙如霧,美輪美奐。

    考慮到祁有歲還在病中,祁輕筠去花園之前,還取了一件外套給祁有歲披上,手拿著保溫杯,讓祁有歲到遠離客廳的秋千上坐著。

    花園很安靜,一輪圓月懸在頭頂,祁有歲的身後站著祁輕筠,祁有歲則坐在秋千椅上,抱著保溫杯,身體隨著秋千輕輕晃動,時不時咳一下,秀眉微微蹙緊,像是有些難受:

    “”

    祁輕筠晃秋千的動作一頓,低聲問祁有歲:

    “會不會太冷了?”

    “不會。”

    祁有歲喝了一口熱水,一頭黃毛因為生病似乎有些懨懨地趴在頭頂,隨著祁有歲晃動的動作輕輕在夜風中勾出搖擺的弧線,還是抓著之前的話題不放:

    “爸爸,外公他們為什會哭啊。”

    “大人有大人的理由。”

    祁輕筠還沒有和鍾雪盡通過氣,不知道該怎解釋,沉默了片刻,隻能給出這樣模棱兩可的回答。

    “大人的理由,我不能知道嗎?”祁有歲微微仰起頭,從他這個角度看祁輕筠,五官都是完全倒過來的,和祁輕筠一模一樣的丹鳳眼寫滿了疑惑:

    “原來像外公那樣的大人,也是會哭的嗎?”

    在祁有歲心,外公一向手腕鐵血,態度強硬,任何人都不得違逆,骨肉血液都仿佛鋼筋銅鐵塑就的那般,鐵骨錚錚,任何磨難都不能打到他。

    原來像他那樣的大人,也會有脆弱、有哭的時候嗎?

    “有歲,大人也是第一次做大人,也不是無所不能的。”

    祁輕筠半蹲下身,掌心握住了祁有歲的手背,耐心地解釋道:

    “大人也會有猶豫不決、害怕、恐懼的時候。”

    “那當大人也不是一件好事。”

    祁有歲盯著祁輕筠,眼忽然裝了許多連祁輕筠都看不懂的東西,聲音忽然低了下去:

    “那爸爸媽媽也會害怕嗎?怕什呢?”

    祁輕筠總覺得祁有歲話有話,似乎在意有所指,他盯著祁有歲看了半晌,祁有歲的臉上卻還是那樣無辜的神態,以至於祁輕筠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指尖慢慢收進掌心,借著刺痛強迫自己清醒,斟酌著道:

    “當然,大人也會有犯錯誤的時候,犯了錯誤,就會害怕。”

    “噢。”

    祁有歲聞言歪了歪頭,帶著氣音笑了一聲,鮮紅的舌尖悅動口腔中,仿佛吐出的字都是圓潤潤,毫無殺傷力,無知無覺道:“可是害怕也沒有用吧,事情已經發生了,很多事情,不是有害怕的理由,就可以當做那些傷害沒有發生過,你說是不是,爸爸?”

    他說這話的時候,身形大半掩在樹蔭,隻是手腕上的銀對鐲還閃著細碎的光彩,在空氣中折射蜿蜒,隨即於他眸光中添出鋒銳的一筆冷芒,襯的他表情愈發銳利,於往日懵懂迷茫的模樣大相徑庭。

    不知從什時候開始,他已經越來越像祁輕筠,不管是長相,說話的語氣亦或是性格。

    “”

    祁輕筠心中瘋狂咯起伏,他此刻終於確信,祁有歲話有話,但祁有歲的表情似乎又很平靜,完全沒有得知鍾雪盡是他媽媽之後的劇烈反應,這讓一向覺得祁有歲性格莽撞的祁輕筠又有些拿不準主意,想了半天,才勉強平靜下來:

    “你說得對。”

    “”祁有歲見祁輕筠故意不接自己的話,笑了一聲,也沒繼續往下說,身體慢慢地靠在秋千上看著月亮,沒一會兒瞳仁逐漸渙散,腦袋小雞啄米似的一點一點,最後慢慢蜷縮著身體,躺在秋千椅上睡著了。

    祁輕筠見此,慢慢停下了晃動秋千的動作,蹲在祁有歲身邊,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兒,目不轉睛的,不知道在想什,隨即將祁有歲的兩條手臂都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像抱小孩兒似的將祁有歲抱了起來。

    祁有歲似乎睡得失去了意識,身體軟軟沒有力氣,但在靠近祁輕筠的一瞬間,還是本能地蹭了蹭祁輕筠,將雙腿夾在祁輕筠的腰間,像個貓崽子似的將臉埋進祁輕筠的脖子,小聲囈語著,任由祁輕筠將自己抱進主宅。

    在而鍾知春和鍾雪盡這邊,三個人已經完全說開,在得知鍾雪盡想將祁有歲接回自己身邊撫養的時候,鍾知春沉默片刻,斬釘截鐵道:

    “我不同意。”

    他渾濁的眼珠轉了轉,落在抱著祁有歲準備上樓梯的祁輕筠身上,頓了頓,拐杖用力在地板上敲了敲,發出沉悶的聲響,不容置疑道:

    “你現在生了病,祁輕筠又還在上學,沒有撫養有歲的能力。”

    “”鍾雪盡聞言頓時有些急了,完全沒想到鍾知春竟然會反悔,嘩啦一下站起來,叉起腰就想和鍾知春理論。

    他這一急,鍾知春也有些火了,父子倆瞬間從剛剛的脈脈溫情中脫身而出,像曾經無數次做的那樣開始爭吵起來,吵得鍾玉容頭都大了,這邊哄一下那邊安撫一下,三個人硬是吵出了菜市場才有的效果。

    祁有歲本就睡得不安穩,聽到鍾知春他們吵架,不安地蹙了蹙眉,柔軟的臉蛋搭在祁輕筠的胸膛上,小聲地嚶嗚著:

    “吵”

    祁輕筠看了鍾雪盡他們一眼,想了想,決定等到他們吵完再出去,腳步一轉,腳尖輕輕踢開祁有歲的房間門,隨後借著後背往下靠的力度把門關上。

    門外的爭吵聲如潮水般被阻隔在外,隻餘下這一方漆黑安靜的小天地。

    月色如薄紗般籠罩下來,隱隱綽綽的,床鋪的輪廓隻在角落半隱半現,不太看得清楚。

    祁輕筠沒敢開燈,借著月色和直覺指引,慢慢摸索著走到床邊,將睡著祁有歲放到床上,幫他蓋住了被子。

    房間很暗,祁輕筠有點兒看不清前麵的路,衣角差點帶倒床邊的凳子,好懸被他下意識用手扶住,才沒讓椅子倒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吵醒祁有歲。

    祁有歲的校服卻還掛在椅背上,椅子一歪,校服也順勢掉在地上,發出幾不可聞的悶聲。

    祁輕筠轉過身去,似乎想將校服撿起來,卻不慎在上麵踩了一腳,愣了愣,心中不免有些懊惱,深吸一口氣後,後退幾步,輕手輕腳地將校服撿起來,往門外走去。

    祁有歲的校服是藍白拚接款,後背的布料是大片白色,此刻卻突兀了落了一個髒髒的腳印,分外顯眼。

    祁輕筠招來傭人,將祁有歲的校服交給他,叮囑他將其洗幹淨。

    傭人點了點頭,習慣性地檢查校服有沒有紙或者其他重要的東西,省的到時候丟到水洗壞了。

    祁輕筠餘光看了一眼樓下還在吵架的鍾知春父子,掐了一下時間,覺得應該下去看看情況了,腳步一轉,正打算離開,卻倏然被傭人叫住了。

    “祁先生。”

    傭人的聲音不大,卻很急切,令祁輕筠下意識頓住了腳步,回過頭去:

    “怎了?”

    “您看這個。”

    傭人在祁有歲的校服口袋翻找了一頓,掏出一個纖細的、外形像筆一樣的東西,交給了祁輕筠,忐忑道:

    “這個,你還需要嗎?”

    “這是筆嗎?”

    祁輕筠視線落在那根像筆一樣的物體上,有些不確定,眸光微凝,打量了好一陣,才伸手接過,慢慢道:

    “你給我吧,省的放水洗壞了。”

    “好的。”傭人這才鬆了一口氣,拿著祁有歲的髒校服退下了。

    祁輕筠白皙的指尖把玩著那根“筆”,眉目逐漸變的凝重起來,神情晦暗不明,站在原地想了好一會兒,才將“筆”放進口袋,轉身朝樓下走去。

    鍾知春和鍾雪盡對於祁有歲的去向還是沒有達成一個一致意見,反倒是吵的麵紅耳赤,到最後兩人都沒力氣了,嗓子吵啞了,就隔著一張桌子抱臂坐著暫時歇戰,一個頭朝左,一個頭朝右,誰也不想理睬誰。

    祁輕筠在靠鍾雪盡的位置上坐了下來,餘光瞄了鍾玉容一眼,對方心領神會地衝他聳了聳肩,表示無可奈何,以及雙方沒有達成一致意見的意思。

    祁輕筠的指尖放在口袋,不動聲色地摸索著那根不同尋常的“筆”,麵上沒什多餘的表情,斟酌了半天,方打破了沉默,慢慢道:

    “其實,我有一個意見。”

    “你說。”

    鍾雪盡向來聽祁輕筠的,聞言馬上接了話,剛剛還盛怒上揚的眼尾逐漸乖軟下來,湊過去親親貼貼蹭蹭祁輕筠。

    鍾知春見此,不爽地哼了一聲,暗地用眼睛剜了祁輕筠一眼,很想陰陽怪氣幾句,但又想知道祁輕筠有沒有什辦法能打破現在的僵局,所以想了想,還是忍著沒有吭聲。

    在一片靜默中,祁輕筠的視線一一掃過在場的所有人,不緊不慢地開了口:

    “其實,我覺得有關有歲去向這件事上,我們各執一詞,但卻忘記了,其實還有一個人,他的選擇,才具有決定性的作用。”

    “是誰?”

    “祁有歲本人。”

    祁輕筠的表情很淡定,但話音剛落,卻仿佛在人群中投下一個重磅炸彈一般,將所有人的意識都炸蒙了,都張了張嘴,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呆呆地看著他。

    在場的人,有祁有歲的外公、舅舅、媽媽和爸爸,所有人都用自己的思維去衡量、決定祁有歲的最優去向,卻忘記了,無論祁有歲最後去哪,最先同意這個決定的,應該是祁有歲本人。

    祁輕筠坐在下方,氣勢卻不輸久居上位的鍾知春,很平靜地和他對視:

    “我想,我們應該親自去問問祁有歲本人,是想跟著爸爸媽媽,還是外公舅舅。”

    “畢竟,在這個世界上,強權可以改變一個人身體所在的地方,但卻不能改變他的思想和行為,就算強行將他留在身邊,可能也達不到想要的教育效果,你覺得呢,爸爸?”

    “”鍾知春沒有說話,盯著祁輕筠看了一會兒,無可無不可道:

    “你覺得我教不好你兒子?”

    “我不是這個意思。”祁輕筠指腹慢慢摩挲著冰涼的“筆”,心中有關這個物品的大體名稱已經大致有所猜測,麵上卻還是一派淡然,慢慢道:

    “隻是我覺得,在教會一個人學會更多東西之前,首先要他體會到被尊重。”

    “隻有被尊重,才不會自卑、畏縮,才不會在日後和人的相處中心生恐懼,產生偏激、隱瞞、害怕的心理,最終傷人傷己。”

    “你覺得呢,爸爸?”

    祁輕筠掀起眼皮,麵上似乎是在笑,但那笑意卻不達眼底,金黃的月色穿透進偌大的客廳中,卻隻在他的肩膀上打下淡淡的暗色邊線,襯的他容貌俊秀似謫仙,鋒利的眉眼卻顯示出些許不容置疑,再次低聲問了一遍:

    “你覺得呢,爸爸?”

    鍾知春聞言,臉色肉眼可見的陰沉了下來,蒼老的手握緊拐杖的頭部,手背青筋乍現,看樣子似乎被問的很不高興。

    祁輕筠和鍾知春交鋒幾年,鍾雪盡太知道這兩個人都是不會讓步的性子,心中頓時七上八下起來,眸中染上些許焦急,害怕鍾知春和祁輕筠剛起來,到時候場麵不好收場,正想開口,卻見鍾知春忽然傾身上前,拿起桌上杯子,將杯子的茶水一飲而盡,任由冰涼的茶葉蔓延至肺部,喉管都因此帶上了些許沙啞:

    “好,就聽你的。”

    說完,鍾知春背過身,大踏步往自己的房間走去,隻不太熟練地硬邦邦地丟下一句關心:

    “兒,玉容,早點睡覺,別熬夜,晚安。”

    他的話剛說完,整個人就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看上去毫不留戀,背影看上去甚至還有些落荒而逃。

    鍾雪盡和鍾玉容齊齊呆住了:“”

    他們完全沒想到,脾氣向來像茅坑的石頭那樣又臭又硬的鍾知春,竟然也有同意祁輕筠提議的那一天?

    對方不是一直都是和祁輕筠唱反調的嗎?!

    而且他剛剛是在對自己說晚安?

    從來隻會在睡前檢查他們功課情況、恨不得他們二十四小時都在學習的鍾知春,竟然也會跟他們說晚安,讓他們早點睡?!

    鍾雪盡和鍾玉容麵麵相覷了一會兒,麵上是如出一轍的茫然,鍾玉容遲疑了半天才問:

    “你剛剛聽清爸爸說什了嗎?”

    “好像是晚安?”鍾雪盡不確定道:“爸是不是吃錯藥了?”

    “”鍾玉容無語了,給了自己傻弟弟一個暴栗,沒好氣道:“有你這說爸爸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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