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你算計我?”
李桃子瞪眼看向他。
“我以為你我之間,乃是奇遇。”
“就算是奇遇,也可以是算計。”
白胡子老頭不慌不忙的答道,臉上未露絲毫慌亂之色。
李桃子看著他,猛地跺了跺腳。
“好,竟然是我想錯了。我本以為你不過是隱居在冰雪宮懸崖之下的孤老頭子,我機緣巧合才掉落懸崖之下遇上了你。這一路走來,與你相處,不說情分長短,可你我也算是朝夕相處,我本就是喪命之人,倘若不是得了你的搭救,恐怕也再難見天日。”
“我傷心難過之時,也是老頭子你安慰我,告訴我天無絕人之路,要勇敢走下去,我一籌莫展,走投無路之時,也是老頭子你在一旁暗暗襄助,我本以為我是走了天大的好運,有了天大的福氣……”
“卻沒成想,這一切,竟然通通都是假的!”
“這一切,不過是你為了複活風正搖的算計!”
李桃子說到這兒,心中陡然惆悵了起來。
加上愛之桃子的力量,她此刻愈發敏感柔和了起來。
渾身上下如同籠罩了一層聖母的光輝。
她語重心長道:
“老頭兒,咱們平素鬧歸鬧,可我李桃子對你一直心存敬畏之心,普天之下,除了我們冰雪宮掌門,我最服的人,就是你,可你,你居然能對我如此心狠?!”
“難不成這一路走來,你對我的關切之心,通通都是假象,通通都是做戲?”
李桃子說的這,又急又氣。
眼眶忍不住飆出淚來。
白胡子老頭起初滿臉的鎮定之色,眼見的她這般傷心,嘴角也不免微微動了一動。
他輕輕歎道:
“你這丫頭,我……”
風震突然起身朗聲言道:
“想不到風正搖死了二十年,你們這群宵小之徒居然還想將他複活重生,實在不知道這人究竟有何魔力,居然讓你們一個二個都著了魔,我今日就要毀了這陣,讓你們這等意圖從此斷絕,天地間再無風正搖的任何蹤跡,連一絲一毫都無。”
他轉過身去,對李桃子諄諄叮囑道:
“保重,待會發生任何事,都不要插手!”
風震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了李桃子。
李桃子伸手想拉住他,可已經來不及。
風震閉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詞,他指向自己的眉間,似乎想引動元神出竅,攻入陣中。
隻見他神色異動,表情痛苦。
李桃子見狀,不敢貿然打擾,隻得在一旁觀望。
白胡子老頭見狀,倒生了興致:
“這小子還有點本事,雖然不死不活,可居然真的懂這血魂之陣的命門之所在?”
李桃子忍不住望向他:
“命門所在?”
“不錯,天下萬事萬物皆有弱點,這血魂之陣雖然威力驚人,可是卻有個很大的問題,就是啟動之後十分耗費時間,不然我們剛剛耽誤的這些功夫,換個其他的陣早給你吞的連個人形都沒了,還能容你我在此慢慢聊天。”
老頭子語帶譏諷道。
李桃子語塞,片刻之後突然領悟道。
“誒,咱們倆剛剛不是在吵架嗎?你怎還能跟沒事人一樣,跟我解釋?”
這話一出,白胡子老頭也愣住了。
他躑躅了半天,仰天長歎道:
“也罷,你我一路走來,也算是對了爺孫脾氣,我遇上的人不少,可像你這樣,不貪不嗔不癡不念之人,倒也不多,你也算的上有一顆七竅玲瓏剔透心,若真要我將你毀了,我卻也於心不忍。”
李桃子一頭霧水:
“您到底在說什啊,我怎越聽越糊塗。”
“你不用明白,放心,有我老頭子保你,哪怕他風正搖真的複生了,也不能傷你分毫。”
“更何況,焦玉以自己全家血脈為祭,要還他元神,這誓約,也不能違背,我老頭子兩邊都要周全。”
李桃子方才明白過來。
她長大嘴,指了指血魂之陣:
“你是說,焦衡在麵?”
“那是自然,不然焦家堡一家為何都殞命在此,你真以為是他們自相殘殺?,凡人隻見表象卻不見真理。表麵看起來,是焦家堡的兄妹四人為了爭權奪利,這才勾心鬥角,互相碾殺,共同殞命在了崖宮此地。可世人哪明白?一切皆有因果,若不是當初焦衡許下了毒誓,他們倒不至於死的這整整齊齊。更何況,就算他們自己不出手,焦衡也不會放過他們的……”
李桃子看了看地上躺著焦玉三兄妹,方才明白過來。
她突然悟到了什,急急衝到懸崖邊,指向下方,焦急問道:
“可焦甜甜的死是怎回事?照你所言,倘若焦衡以子孫性命為祭,可甜甜明明是被風震推下去的,就破了你剛剛所言啊!”
“焦甜甜?”
白胡子老頭淡定的撓了撓頭: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準確的說,他姓風。
“既然姓風,又怎算是焦衡的子嗣呢,他當然在毒誓之外。”
居然是真的。
李桃子一直以為之前見到的那次夢境,不過是自己的妄想。
或者說,是在焦甜甜被推下之時,自己傷心欲絕,這才被崖宮遊蕩的魂兮有了可乘之機,生出的妄念罷了。
可沒有想到,那竟然是真實的。
所以,自己在夢見到的風正搖。
也是真實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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