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爺與瑤公主大駕降臨山河鎮,做為山河鎮縣令的張景灝,自然免不得鞍前馬後,隨侍待命。
得了空閑,張景灝又拽著李公公私下責問:“聖上為何突然想來此山河鎮?誰在他耳邊亂嚼了舌根?”
“哎呦,張大人可要慎言,眼下兩位‘大人物’已互換了身份,就連瑤公主如此任性乖張都守口如瓶,張大人便權當出行的是‘王爺’!”
“好,王爺為何聖駕來此?”張景灝從善如流。
“可不……”李公公推開張景灝的鉗製,“鬆開,你先給咱家鬆開!”
張景灝一臉憤憤的放開他的衣襟……
李公公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哼,怪誰呀?大人還敢怪旁人?若不是大人屢屢立了大功都不受朝廷封賞,還執意一降再降的來此地做個縣令,咱們聖……‘王爺’的龍眼能往這兒瞧?太妃娘娘這回可發了話了,讓大人跟隨聖駕一同回京,迎娶瑤公主!大人乃國之棟梁,也是時候該收收性子,為國盡忠了。”
張景灝麵色一陣青一陣白:“可有懿旨?”
“是口諭!”李公公道。
張景灝委實鬆了口氣,隨即朝著左上方作揖:“景灝謝太後娘娘厚愛,隻是如今已覓得良緣,實在不敢高攀了公主,還請公公代為轉達!”
李公公與張景灝也算舊識,哪不曉得他躲公主如瘟疫一般,不由苦口婆心道:“公主為了大人,一直不肯出嫁!如今又一路追尋此地,這事兒我看也隻有大人當麵去與公主清才行,旁人如若去給大人轉達,怕這腦袋可要不保。”
張景灝擰眉點頭:“不敢難為公公!”
“誒!”李公公伴著他一路往外領,一路言道,“王爺此次來山河鎮,是聽聞山河鎮女富商仁義果敢,曾在幽州城智鬥國舅一黨,又號令了江湖人士為杜老將軍運送糧草,保我大軍安然回朝,得以鞏固皇權!這三年間,令貧瘠的幽州城成了富庶之地,簡直經商良材,雖是女子,朝中大臣卻是一度擯棄‘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觀念,奏請聖上奉為皇商……利國利民!”
這一通話,倒是令張景灝極為信服。
以如初之才之仁,確是令人讚歎的,也難得朝中的那些腐朽老臣有如此見解。
話間,二人已至行宮宮門之外。
張景灝抬手告辭:“公公留步!”
“今晚夜宴,還請大人盡早前來!”
“景灝明白!”
書房內,宮人侍候在旁硯著磨,一襲暗紋金絲華服加身,模樣器宇軒昂的宇文離,麵具底下的眉宇頗為嚴竣,隨即擱下手中筆墨,雙手慎重的拿起墨跡未幹的畫像仔細打量。
宣紙之上,一抹倩影躍然於上。
一旁的宮人德子,伸長脖子掃了眼上頭女子的畫像,悄聲問道:“這便是主子上回搶了帶回行宮的姑娘?”
宇文離側頭瞧了他一眼:“你可知曉她是誰?”
“奴才不知!”
“她便是聶如初!”宇文離道。
“聶如初?”德子聽罷,不由瞪大了眼,這名號可是在宮傳得沸沸揚揚的,“便是那三年前,暗中派了江湖人士給杜老將軍運送了糧草,後又毫不居功自行離去,幾次回絕了朝廷封賞的聶如初,聶商女?”
宇文離點頭。
她是下皆知的聶如初,是仁商,是朝廷首開先河想要重用的商女,可他卻並非因她這個身份而對她挪不開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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