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辰這邊靜待消息,卻突然被王徽叫去協助辦案。
王徽領職大理寺少卿,衛辰為大理寺司直,這次辦的案子不是別的,正是之前濮王妃厭勝詛咒案的餘波。
原是有人告密魏王府陷害濮王府謀逆,女帝陛下遂暫停了魏王和世子吳鈞的差事,交由大理寺主審魏王府陷害一事。
衛辰聽王徽說罷這事不禁愣了下,難道這就是薑嬿使的手段,圍魏救趙?
本以為她隻會吹吹枕邊風,竟是告密去了?
果真隻會用卑劣的手段。
王徽問衛辰:“你也覺得是她?”
衛辰不置可否,“反正要去魏王府,正好審審她。”
到了魏王府,一眾男丁女眷都聚在院子,辦案的衙差在四處搜索東西。
王徽和衛辰客氣地同魏王和吳鈞見過禮,掃了一眼站著的女眷,竟沒發現薑嬿。
又掃視一圈,才發現她站在一個女郎身後,垂眸恭立,和吳婍月一樣柔弱可欺,哪還有半分與他們討價還價的人精模樣。
衛辰不動聲色,例行公事般掃視罷院子候著的家眷,衝魏王躬行一禮,“王爺,恐怕要進內宅查訪一番。”
吳承思和善道:“衛大人秉公辦案,無需同老夫請示。”
心中卻對衛辰舉動十分滿意,他們不是沒有辦過案,之前黎鎕宗室的謀逆案有多少不是他辦的,哪會這客客氣氣的,衛辰此舉無疑是忌憚他們吳家權勢,怕是誤會一場,把他得罪了。
衛辰和王徽領著幾個衙差進了內宅。
約莫過了半個多時辰,有衙差拎著東西出來了,有各色各樣的布緞邊角料,甚至還有好幾個穿著豔麗衣裳的木偶娃娃。
看到木偶娃娃,吳承思和吳鈞皆是臉色煞白,站在前排的女眷也登時嚇得臉上沒了血色,有的甚至站不住癱軟下去。
“王爺,這些東西是從北廂第三間房搜出來的,不知是哪位的房間?”王徽問道。
吳承思大怒,吼了一聲:“小婍,出來!”
女眷紛紛望向吳婍月,自動閃向兩側,單單留出吳綺月和她身旁的薑嬿。
吳綺月膽小,被父親一吼,抬頭望過去時,已經嚇得眼淚都出來了,無措地望望父親,又看看王徽,再看看衛辰,最後退了一步,死死抓著薑嬿手臂,泣道:“嬿姐姐,我害怕。”
“沒事,沒事。”薑嬿沒有抬頭,隻是輕輕拍著吳婍月手臂。
王徽衝衙差吩咐道:“帶她過來。”
衙差才走近,吳婍月已經泣不成聲,拽著薑嬿直往後躲,喃喃道:“別抓我,別抓我!”
“別哭了!”
吳承思一出口,吳婍月立馬止了哭聲,怕自己忍不住,急忙捂住口鼻不叫自己發出聲響,隻一雙眼睛淚汪汪朝外湧,片刻沒停。
衙差把吳婍月架了過去,她癱跪在地上,目光在王徽和衛辰之間轉來轉去,一雙手仍舊使勁兒捂著口鼻,不敢哭出聲。
王徽從沒見過哭成這樣的女郎,溫聲對她道:“你莫怕,回答我的問題,不要撒謊,就沒事。”
吳婍月使勁兒點頭,不時拿眼睛瞥向吳承思,特別怕他的樣子。
王徽指指幾個木偶娃娃,問她道:“這是你的?”
吳婍月點頭。
王徽又指著那些布緞邊角料,“這些是你的?”
吳婍月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隻是淚眼看著王徽。
“是你的?”王徽又問了句。
吳婍月頓了頓,使勁兒點頭。
“用來做什的?”
吳婍月不答,隻是驚慌地看著他。
“問你做什的!你老實答!”吳承思怒道。
“吃的!”吳婍月驚恐之下口不擇言,說完之後便立即捂住口鼻,不敢哭出聲。
吳承思眉心一皺,一腳踹向吳婍月,把人踹得完全伏倒在地,怒吼:“養不起你,叫你吃這些個!老實回答!”
吳婍月立即起來跪好,哭著辯道:“就是吃的,我喜歡吃!”
說罷又捂著口鼻不出聲。
吳承思還要再踹,王徽攔下他,“王爺莫激動,下官來審。”
吳承思隻好氣衝衝站在一旁。
王徽拎著一袋朱砂,低下身子溫和地看著吳婍月:“莫怕,告訴我,這也是你的?”
吳婍月毫不猶豫地點頭。
“做什的?”
“吃的。”
不管他問什,吳綺月一概回答吃的。
王徽頓了頓,“你知道這麵是什嗎?”
吳婍月點頭,“吃的!”
王徽皺皺眉。
吳婍月看到他皺眉,知道他是生氣了,身子不可抑製地顫抖起來。
王徽見審問沒法進行,抬頭看向吳承思,“哪個是貼身伺候小姐的?”
吳承思看向薑嬿道:“你還不過來回話!”
衛辰意外地看向薑嬿,又轉目去看吳鈞,見他也正望著自己,情緒不明。
薑嬿已經垂首跪在吳婍月身旁,並不答話。
王徽拎著朱砂問了同樣的話。
薑嬿小聲道:“我的,用來做香囊的。”
聲音極輕極嬌極軟,像隻受驚的小黃鶯不敢高聲言語,叫人聽了都忍不住去憐惜。
王徽實在沒想到她嬌軟起來竟如此讓人難以招架,不自覺咽了口口水,頓了頓,接著審問:“那些邊角料也是你的?”
薑嬿點頭。
“做什用的?”
薑嬿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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