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兒在鐵燒雲的懷抱扭來扭去，一邊哇哇地哭，一邊向柳妝伸出求救的雙手，見柳妝不救他，他又轉向鐵藍藍的方向，鐵藍藍差點笑岔了氣，搖搖手，表示愛莫能助，家夥委屈、無助，又向鐵母伸手，仿佛抱他的人不是他爹，而是會吃人的惡魔。

    一家人都圍著他笑，偏偏沒一個人解救他。家夥撇嘴，似乎是在嫌棄自己，偏偏自己不能救自己，別人是靠不住的。

    鐵燒雲情不自禁地親親他的臉蛋，家夥用手使勁地把鐵燒雲的臉往外推，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偏偏就是推不動，這會子他惱火得連哭都忘了。

    鐵燒雲看著兒子那憋氣的臉，忍不住哈哈大笑。

    鐵父和鐵母關心地詢問一番之後，非常理解鐵燒雲和柳妝要過二人世界的心情，讓鐵燒雲回去休息，還體貼地道：“把彩虹兒留在這吧！”

    免得家夥打擾那夫妻倆的二人世界。

    鐵母慈愛地朝鐵燒雲懷的彩虹兒伸出雙手，家夥也連忙配合地把手伸向鐵母，一副已經受夠了鐵燒雲的樣子。

    鐵燒雲卻還沒有抱夠，拒絕了鐵母的好意，繼續抱著孩子不撒手，和柳妝一起回紅葉院去了。

    為了增進父子倆那幾乎降到零的感情，柳妝讓一大一一起沐浴。

    等鐵燒雲脫了衣衫，柳妝發現他的肩膀上有淤青和結痂的傷疤，這絕對是以前沒有的！

    柳妝捉著彩虹兒的手，摸摸鐵燒雲肩膀上的淤青，歎氣道：“彩虹兒，你爹之所以會受傷，是為了保護你。很痛的！”

    別人吃了鐵燒雲送去的救濟糧，就不好意思再罵鐵燒雲的兒子是掃把星！這是鐵家人認為的清除謠言的最佳辦法。

    柳妝早就猜到鐵燒雲跑去受災的地方不會輕鬆，但親眼看到傷疤的時候還是會心疼。

    “嘶——疼啊！”家夥含含糊糊地附和，扭頭看柳妝一眼，然後又大著膽子摸了摸鐵燒雲的傷疤，忘了自己對鐵燒雲的排斥了。

    聽家夥奶聲奶氣地話，鐵燒雲覺得任何傷口都被治愈了，他微笑地注視著家夥的手，雖然觸感有點癢，但是他仍舊任由手在自己肩膀上摸。

    “傷疤是怎來的？”柳妝沒好氣地瞪鐵燒雲。

    鐵燒雲不在意地道：“和士兵一起建新房子的時候，我扛了幾次房梁。傷口已經好了，你放心。”

    “放心！”彩虹兒忽然模仿鐵燒雲話，奶聲奶氣的聲音立馬就消滅了柳妝的火氣。

    “得對極了！”鐵燒雲又親親家夥的臉，溢出一連串的暢快笑聲。

    大概是因為鐵燒雲的懷抱很有安全感，彩虹兒已經和他混熟了，也咧嘴笑了起來，主動用胳膊抱住鐵燒雲的脖子。

    柳妝用水瓢舀起溫熱的水，淋在家夥和鐵燒雲的身上。

    大概是熱水流在身上很舒服，彩虹兒笑得更大聲了，還不停地踢著腳丫子。“嘻嘻！咯咯！”

    那粉嫩的腳丫子一下接一下地踢打在鐵燒雲的胸膛上，他踢得越重，鐵燒雲反而越高興。

    柳妝的喜怒哀樂也跟著彩虹兒的心情跑，這會子笑得溫暖極了。

    沐浴完之後，鐵燒雲抱著彩虹兒躺到大床上，重複而不厭煩地教家夥話。

    “彩虹兒，我是爹爹！爹爹！”

    “啊！”彩虹兒毫不猶豫地回答了。

    “噗呲！”柳妝直接笑噴了，道：“這究竟是誰在喊誰呀？”

    彩虹兒坐在鐵燒雲的肚子上，柳妝則靠在鐵燒雲的肩膀上，嬌妻和孩子都在自己的懷抱中，鐵燒雲有一種“夫複何求”之感，不介意剛才的稱呼顛倒。

    “娘！”彩虹兒這次沒有口齒不清，反而十分清晰、響亮，還帶著撒嬌的味道。

    “嗯！”柳妝笑著答應，牽住家夥的手，輕輕地搖一搖。

    鐵燒雲的雙眼羨慕得放光，心中忽然有了點遺憾。他離家三四個月，恰好錯過了彩虹兒最初學話的時候。即使他這兩就教會彩虹兒對他喊爹，但是那段珍貴的時光是不會倒流了。

    柳妝看兩眼鐵燒雲的表情，猜到了鐵燒雲在想什，溫和地道：“燒餅，你放心！我早就教會他喊爹了，隻要讓他習慣兩，他就能把你的臉和那個稱呼對上號！”

    “嗯。新娘子辛苦了！”鐵燒雲的心窩仿佛有了暖流，他側過頭，在柳妝的頭發上親一下。

    彩虹兒有樣學樣，笑眯眯的，雙眼亮晶晶，手腳並用地順著鐵燒雲的胸膛往上爬，也要來親柳妝。

    ——

    第二，鐵燒雲仿佛變成了袋鼠，即使是去外院，也要把彩虹兒抱在胸口。

    對此，鐵夜光表示萬分支持，如同久旱逢甘霖。因為他能順便沾光，以前每見彩虹兒的時間不超過半個時辰，現在能見好幾個時辰。

    鐵夜光終於做到了他夢寐以求的一件事，那就是把彩虹兒放在膝頭，同時批改奏折，不知為何，此時此刻他的成就感是平時的幾百倍。

    彩虹兒好奇地看著鐵夜光手的毛筆，伸手去抓，結果抓了一手的墨汁，然後他的手在奏折上拍拍打打，留下手印。

    鐵夜光不僅不阻攔，反而笑容滿麵地縱容家夥的搗亂。

    “國父！這是北方老百姓送來的萬名書！請您過目！”前來辦事的大臣們一邊回話，一邊偷瞄鐵夜光懷中的孩子。

    毫無意外，萬名書上也被彩虹兒拍下了手印。

    鐵夜光越看越覺得有趣，幹脆吩咐大臣把萬名書以皇榜的形式張貼出去。

    以前，皇榜是百姓們最害怕的東西，因為上麵不是寫緝拿凶犯，就是寫征兵、收稅的事，直到鐵夜光當上國父後，皇榜在百姓們心中的形象就改變了，看皇榜成了百姓們感興趣的事。

    街上，不識字的人問：“這次寫了什？”

    有人大聲答道：“這是受雪災的百姓寫給雲親王的萬名書，目的是感謝雲親王的救助。”

    另一人問：“你們瞧瞧，這紙上怎還有墨團？是誰這大膽？連皇榜上都敢來鬼畫符！”

    “這不是鬼畫符，這好像是手印！孩子的手印！”

    “該不會是雲親王嫡長子的手印吧！哈哈！有意思！”

    “大家快來看！快來！雲親王嫡長子的手印在皇榜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