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桑本以為他在閉目養神,盯了片刻後發現不太對勁。
少年身子微微躬著,眉眼低垂,一雙劍眉緊縮著,抿緊的薄唇似乎是太過缺水導致的幹裂,唇色也慘白慘白的。
“燕良行,醒醒”。
正桑壓低著聲音試圖叫醒他。
他沒有醒來,雙眼依舊一動不動的緊閉著。
正桑心咯了一下,他現在身體還弱,並不是係統所說的後期大魔神,肯定還是需要進食的。
該不會一整天都沒進食過了吧?
這些人估計連水都沒給他喝!
不行,這樣下去,身體受不住的。
係統讓她來攻略他,阻止他。可沒有說要讓他掛掉,證明他應該不可以掛掉,不然幹嘛不叫她直接殺掉他,這樣做阻止他毀滅三界不是來得比較快嘛!
係統:宿主大人真相了!
正桑心一橫,彎腰從地上拾起一顆小石子,控製力道打向了燕良行的小臂。
“嗯”
燕良行感受到手臂傳來的細微疼洞,手指下意識附上小臂,微微掙紮著撐開眼皮。
正桑急切的揮手,招呼他看過來“這兒呢?”
“???”燕良行覺得不可思議。
“你再撐一撐,等我一會兒”
說完正桑便立刻轉身,繼續貓著身子往進來時的狗洞爬出去。
她一揮劍,躍上劍身,劍像是立刻感受到主人的著急似的,倏忽一瞬帶著她往自己的屋殿飛去。
房間桌上擺放著一些糕點,正桑每一樣拿兩塊,就又放置擺放好,水壺麵的茶水也倒置一些出來,裝在找到的玉瓷瓶中,再從櫃子找出幾顆丹藥包在手帕內。
她把這些東西統統塞到一個乾坤袋後,便往剛剛的路飛去。
這會兒是冬夜,燕良行渾身發冷,意識越來越模糊。
他聽到有人叫他的聲音,便極力的睜開眼睛,眼皮好似有千斤重。
模模糊糊間似乎看到了正南桑。她好像在說些什,未等他聽清,一眨眼之間,又不見了。
果然是幻覺,她怎出現在這。
燕良行薄唇微動,嘴角掛了嘲諷自己的弧度。
恍然間他覺得自己似乎被拖入了看不見的黑暗深淵,意識一片死寂之時。
“燕良行燕良行”
是誰又在喚他?真的有人在喚他?
好像叫喚聲響了很久,他終於長睫顫了顫,頭暈眼花地睜開了眼睛。
正桑鬆了口氣,終於醒了,她真怕再叫下去會被發現。
燕良行抿了抿幹裂的嘴唇,朝牢門看去。
順著視線,隻見牢門口的少女,長長的銀鏈細帶束著細腰,長裙被微微透進來的細風吹拂起一角,朦朧的月光灑落,如輕紗般披在她身上。
他怔然地望著她,真是她。
“我回來啦,看我帶來了什”正桑壓著心底絲絲準備邀功的急切。
她雙手掐訣,嘴唇輕輕念著什,就見乾坤袋中的糕點,水瓶和丹藥出現在她手上。
正桑把手的糕點和丹藥捧著,從牢門的欄與欄之間的空隙遞向他。
燕良行麵色已經平靜下來,沉沉的眼神一直看著正桑,身子卻一動不動。
他並沒忘記白天她是如何一副高高在上,避之不及的樣子。
正桑看著他的樣子,顯然也想起了白天的情況,隻是這會兒她隻得按耐住內心迫不及待的想解釋的心情,笑聲啟唇道:“別愣著呀,快接住,我手都酸了”。
燕良行移開目光,視線下垂,起身走到牢門口,接過她手中的糕點丹藥。
且先不論她的目的,自己此刻確實需要這些東西。
“喏,還有這瓶水”正桑笑意盈盈地看著他。
燕良行果然是餓得狠了,吃了一半的糕點後便擰開瓶口,頭一仰,把瓶子的水喝了個幹淨。
正桑一隻手抱胸,一隻手撐著下巴看著他進食的樣子,心想著:嘖真是好看的人,狼吞虎咽也不顯得狼狽。
吃完一半的糕點和水之後,他把丹藥先放在身上,暫時還不知道什時候能出去,丹藥得先留著。
燕良行退開一步,轉身坐回原位,開口道:“你這回又為何要幫我,我對你來說應當沒有用處”。
剛剛他靠近時轉了個身,正桑才看見他背後有傷口,急聲道:
“你還受傷了,丹藥趕緊吃下去吧”。
燕良行微微皺眉,一動不動。
“好吧好吧,我就是想和你做朋友而已,今天早上我不理你,是…是…因為我是內門弟子,怕在大家麵前別人和你走得太近,大家嫉妒你,說不定會為難你,我…我…這是為你著想”。
正桑按耐住內心的尷尬,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總不能說白天那人不是她,她當時不在線吧。
“原來如此”燕良行抬起眼皮從順如流道。
做朋友?高高在上的內門弟子和他做朋友,簡直匪夷所思,今早的事他其實並不十分放在心上,她當時的神情才是正常的。不願意在眾人麵前搭理他,想來也是覺得和外門弟子有交集覺得難堪。
“對,就是如此。”正桑擺出一臉坦然的神情後繼續道:“快把丹藥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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