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出房門後,正桑一腳踩上還帶著濕意的石板地。
樹葉上的雨珠隨著風從葉間滑落,濺在地上輕淺的水坑,滴答聲更顯得四下更加寂靜無聲。
身著玄黑袍子,頭發用一根細長的素白緞子束著的少女匆匆穿過林間,快步卻又輕聲地走向深處。
這更加人跡罕至,周圍全是雜亂無章又幹枯的野草。
林峰已經在這兒等著了。
正桑看著他身上袍子的濕意,意識到他估計很早就來了。
半人高的野草堆有塊巨石,倒是個絕佳的盯梢地。
正桑示意林峰,兩人一齊蹲在了石頭後邊。
“師姐,那人真的會來嗎?”林峰壓著嗓子問道。
“肯定會的,別說話”。
正桑看著眼前的宗門禁地說道。
沒有任何地方比這更適合拋物了。
兩人都一眼不錯地盯著宗門禁地的入口,放輕呼吸,豎起耳朵聽著四處的聲響。
“來了”。
正桑微微抬起手,示意她後方的林峰安靜。
“就是現在”。
兩手結印,正桑調動靈力,從石頭後麵倏忽騰空而起,轉眼間被來到那人的身後,曲腿一踹,反手擰住對方手臂,死死將人踩在腳下。
伴隨著一聲痛叫聲,那人胸前的護心鏡掉落。
林峰氣憤地跑到對方麵前,趕緊拾起護心鏡,小心翼翼地放回胸口,抬眼驚叫道:“是你!李玉!”
李玉此刻被死死的壓在地上,清秀的臉上帶著塵土,抬起頭死死的盯著林峰,梗著脖子道:“是我又如何?”
“好啊你個狗崽子,枉我對你那好,白眼狼。”
李玉哈哈大笑,笑聲中帶著濃濃的嘲意:“對我好?對我好?哈哈哈哈哈,我在你身邊必須像個狗腿子一樣,這叫好?我的自尊被你們踩在腳下這叫好?”
“你…哼,不把你送進受誡堂,難消我心頭怒氣”林峰猙獰著臉怒聲道。
正桑不管他們的糾紛,帶著林峰押著李玉到了受誡堂。
夜色已深,濕漉漉的霧氣透著濃濃的冷意。
受誡堂長老本打算休憩了,突然被人打擾,一臉的不耐。
他急匆匆地向受誡大堂走去。
堂內點著明晃晃的燈火。
李玉被壓著跪在地上,林峰陰沉著臉,還有一些其他被驚動的人跑來圍著。
正桑抱著胸,焦急地等待著長老的到來。
怎那久,這都快到亥時了,也不知他撐不撐得住。
“什事情這著急?”長老跨進堂門口,隨即坐上堂正中的椅子,疑惑地看了一眼正桑。
“長老,是李玉這廝偷了我的護心鏡,我的護心鏡可是夏侯初師兄給我的”林峰恨恨的剜了李玉一眼。
堂上其他人一臉詫異,這李玉,可是經常跟在林峰身邊的人啊。
“你是說冤枉了燕良行,真正偷東西的是李玉,到底怎回事?”
長老一臉不善。
昨日才說是燕良行,一群人都證據確鑿的樣子,今日又說是別人,況且這李玉…
就算他是宗主之子夏侯初的表弟,他也不至於真的就一次兩次地給他好臉色。
“長老,你聽我說,事情是這樣的”林峰急急道。
原來是正桑讓林峰在今日傍晚時分高調地去了內門一趟,在內門晃了一圈回來後,散布他表哥有辦法幫他找到護心鏡。
靈器和靈器之間是可以相互感應的,夏侯初手上當然還有其他靈器,而且謊稱護心鏡是可以回溯時間,隻要拿到護心鏡就可以知道到底是誰拿了護心鏡。
正桑猜測拿護心鏡的,隻能是林峰的身邊人,隻有他的身邊人在天天能見到這珍貴的靈器,在這樣的情況下有人心動也是正常的。
另外偷了東西,那人也不一定會放在身邊,可能是找了其他地方藏起來。當得知靈器之間能相互感應,那他藏東西的地方一定會暴露。
更加危險的是護心鏡居然有回溯時間的能力,那他身份一定會暴露,這樣的話,他隻能把護心鏡藏到所有人明知道的位置,卻不能進去的地方,這個地方在整個宗門就隻能是禁地了。
所以正桑和林峰才會在禁地入口那守株待兔。
“什,禁地,你們沒進去吧?”
坐上堂上的長老本來神色自若地聽著林峰講話,突然說道禁地,他整個人驚得站立起來。
“不不不,長老,我們沒進去,就在入口處就逮到了人”。林峰趕緊澄清道。
長老鬆了一口氣,心道:還好,沒進去就行,那個地方…
正桑有點納悶長老的驚懼和慌張,卻也沒有太過放在心上,開口道:“長老,既然燕良行是冤枉的,那應該放他出來了吧。”
長老這才看向正桑。
剛剛他就關注到這個人,內門正南桑怎會和外門弟子有交集?似乎還在這件事出力了。
“行,拿著這個牌子,就可以帶他出來”
他把木牌子丟給正桑。
“其他人都回去,這李玉…我自會處置”長老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出去。
正桑抬腿就走,李玉怎處置她不關心,燕良行她要趕緊帶他出來。
所有人都散了出去,唯剩林峰沒有聽到怎處理李玉,有點不甘心,恨恨地瞪了一眼他也隻能離開。
——
“李玉,我沒記錯的話,你是大周朝的皇子?”長老坐回了椅子,氣定神閑的問道。
“哈哈哈哈,皇子?在這過著隨意被人欺辱的日子,你不說,我可都差點忘記我他媽居然還是個皇子。”李玉一臉的陰沉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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