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意舒攙扶著周歲時落在城牆上。
周歲時手撐著城牆石壁,緩緩喘著氣,平複自己的呼吸。
見他們落地,夏侯初低低咳了幾聲,強行咽下喉中的血腥,腳步有些踉蹌地走到周歲時身邊。
他神色不自然,輕輕舔了舔自己幹涸的嘴唇,語氣生硬地問詢:“你還好嗎?”
周歲時:……(驚悚jpg)
見鬼!他怎態度這好的關心我?
垂著頭平複呼吸的周歲時悄悄瞟一眼夏侯初,見他還關切地看著自己,不適地低聲道:“我沒事。”
夏侯初還待再問時,鍾意舒沉聲道:“燕師弟情況不太好,我們下去找個地方休息。”
正桑點點頭,扶起毫無意識地燕良行。
她腳步一個踉蹌,立刻騰出一隻手扶住石壁。燕良行沉重的身體壓著正桑,兩人還是一齊摔在了地上。
鍾意舒、周歲時見狀趕忙上去扶起兩人。
這時,夏侯初眼神閃躲,梗著脖子道:“我來背他”。
正桑隨疑惑他的轉變,但此刻也沒有時間多想,因為她剛剛扶著燕良行時,手掌摸到一股濕意,她這才發現燕良行的胸側有傷。
她點點頭,挪開自己,三人一齊輕手輕腳地將燕良行扶上夏侯初的背上。
空曠寂靜的城鎮,僅有他們幾個人的腳步聲在回響,微風吹過,火燒過後的空氣中有著嗆人的氣息。
踩著夜色,他們回到了最初進來躲雨的屋舍。
正桑拿出日耀珠往空中一拋,屋內頓時明亮溫暖起來。
他們將燕良行扶到最麵有根柱子擋著的角落,讓他平躺在那張破舊的床上。
“我來照顧他,你們去休息。”她看著雙眸緊閉的燕良行,低聲開口道。
鍾意舒頷首:“好。”
他們守在屋門附近,以防今夜還有意外發生。
夏侯初看向被柱子擋住的角落,微微擰眉。
剛剛一切發生得太突然,這會子他才意識到正南桑的奇怪之處,明明白天她和燕良行看起來並無多少瓜葛。
他猶豫了一會兒,低聲對鍾意舒說道:“正南桑不是喜歡師兄你嗎?怎今夜的她看起來對燕良行更加在意?”
鍾意舒聽完蹙眉,目露不讚同:“沒有的事,師妹隻是師妹而已,再者,初師弟,不要隨口議論女子!”
話雖如此,但鍾意舒心底也有疑惑。
不過這對他來說不重要。
夏侯初立刻嘴一抿,趕緊點點頭,餘光偷偷看了一眼周歲時。
周歲時:他幹嘛偷看我…(撓頭jpg)
撞上周歲時的視線,夏侯初倏忽收回了目光。
柱子擋住了日耀珠的光線,正桑看著陷在黑暗燕良行的麵容有著恍惚。
她真正把他放到心了。
少女微微垂眼,小心翼翼地燕良行的衣襟解開,便見到燕良行胸側赫然有幾條利爪抓出的傷口,傷口很深,周圍全是血汙,甚至還泛著深深的黑青。
正桑用帕子輕輕抹去傷口處的血汙,從乾坤袋中拿出上好的丹藥粉,輕輕地灑在上麵,靈力從她的指尖逸出,徐徐地匯入他的傷口處。
躺在榻上的少年睫毛微微顫動,他睜開了雙眼。
漂亮的桃花眼眼底倒映著正桑擔憂的目光,他啞聲道:“桑桑,我沒事。”
正桑輕輕抬手摸上少年蒼白的麵容,神情複雜,她喃喃:“阿行,我不值得你這樣。”
“沒有值不值得,隻有願不願意,我願意,那便夠了。”
少年的低聲細語中透露著堅定不移,他抓緊那撫在自己臉龐上的柔夷。
四目相對,氣氛變得讓人微微晃神,低頭的少女垂落的幾縷青絲撫在他臉龐上,帶起一股細微的癢意。
燕良行不自覺地收緊手中的柔夷,默不作聲地看著正桑。
少女輕聳鼻尖,瞥開視線。
係統,係統…??
“係統在,宿主大人有事?”
正桑斟酌著心道:係統,我能選擇留在這嗎?
一陣沉默…
良久,係統才幹巴巴地回複她。
“宿主大人,目前燕良行好感度:92,黑化值:30,您首先得完成任務,才能活下去。其次,就算您完成了任務,我們也是將您送回原來的世界。”
“沒有商量的餘地?”
“除非宿主大人您原本就是這個世界的人。”
正桑一聽,便知道這是沒有選擇的餘地了。她明明白白是這個世界的外來者,這不會有她的歸宿。
失落,彷徨,遺憾,悲傷甚至不甘交織在她的心頭。
她未看見因她瞥開目光,榻上的少年臉色有一瞬間的陰沉冰冷。
正桑:!!!
她看見少年胸側白皙光滑的肌膚,微微愣神。
傷口呢?
怎不見了?
藥粉和她剛剛匯入的靈力不可能讓傷口這快就恢複如初的。
怎回事?
燕良行也很詫異,突然間胸側便不疼了,好似根本沒有受傷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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