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鳳鳴說的很有誠意, 薑雲珠相信他必是考慮後才這說的,便答應過兩天見見那些人,到時再決定要不要雇傭他們。
離開茶館, 薑雲珠繼續去忙自己的事,天黑了,才回到客棧。
顧宴州跟謝忱早就在等著她了。
“薑姑娘。”顧宴州憂心道。
薑雲珠看出他們倆似乎有事?
不一時, 三人坐在客棧大堂的一處角落,顧宴州跟謝忱對視一眼, 才對薑雲珠說, “薑姑娘可知沈公子的身份?”
薑雲珠沒想到他們會問這個,其實這件事也沒什好隱瞞的, 她點了點頭。
顧宴州跟謝忱驚訝不已,他們以為薑雲珠不知道。起碼他們上京趕考的時候,沈鳳鳴還沒表露身份。
“發生了一點事,便知道了他的身份。”薑雲珠半真半假地說。
顧宴州跟謝忱沉默起來, 薑雲珠知道沈鳳鳴的身份,還跟他在一起。
“薑姑娘,若是你不願……”顧宴州斟酌著道,若是薑雲珠是被強迫的,他可以幫她想辦法。
薑雲珠搖搖頭。
她這樣,已經能說明一些問題了。
靜默了一會兒,三人說起別的。
離吏部授官還有一段時間, 明天兩人打算回一趟武陵縣,一是跟家人分享這個好消息,二,安頓家人。
等吏部授官後,兩人可能就直接去上任了。
“聽說皇上打算破格任用這科的舉子?”這也不是什秘密, 薑雲珠便問。
顧宴州兩人點點頭,朝是有這個說法,隻是這“破格任用”不知道是怎個“破格”法。
還是不說這個了,謝忱問薑雲珠,他們明天回武陵縣,可有需要他們帶的東西,或者幫忙的事。
還真有,“能不能幫我帶個口信給薛京跟顧祁風,若他們想上京,可以來了。”
“一點小事。”
三人又說了一會兒話,薑雲珠累了一天,回去休息。
剩下顧宴州跟謝忱,兩人收了笑臉,仍在想之前的事。薑雲珠忽然來了京城,他們之前沒深思,可現在再想,說不定就跟那位沈都督有關。
她真是自願跟他糾纏在一起的嗎?就算是,以後她怎辦。
這在別人看來,或許是天降福貴,畢竟沈家是夏朝數一數二的大世家,沈鳳鳴又身居高位,可他們站在薑雲珠的角度,卻免不了替她擔心。
齊大非偶,沈家能接受她嗎?想都不敢想的事。
若不接受,還不知會鬧出什事。
無論怎樣,最後吃虧受傷的肯定是她。誰讓她身份低,又是個女子呢。
他們不想看到她如此。
兩人坐了好一陣兒,才各自回房。
第二天,兩人啟程回武陵縣。
本該是一路風光,可兩人心中有事,便沒再路上耽擱,隻用了十天,便回到武陵縣。
武陵縣眾人已經得到消息,說顧宴州中了狀元,謝忱中了進士。
孟知縣千歡萬喜,明年便到了吏部考評的時候,他在這武陵縣已經做了八年的知縣,眼看著武陵縣百姓越來越富裕,今年,武陵縣又最先解決了災民的問題,他明年的考評,應該是優等。
升遷有望,隻是還不穩妥。
現在就不同了,一個小小的武陵縣,竟同時出了一位狀元,一位進士,這是文教興盛的典範啊。他作為武陵縣的父母官,一句教化育人的優評應該有了。
那他升遷,就多了幾分把握,這讓他怎能不高興。
所以整個武陵縣都熱鬧起來,街上掛了很多彩綢,歡迎顧宴州跟謝忱回鄉。
孟知縣親自來迎,並邀請顧宴州、謝忱一起用飯。
種種細節不必詳述,最後顧宴州回到顧家,一家人自然歡天喜地。
謝忱則直接去棲山居找謝蓮,並想順便告訴薛京跟顧祁風薑雲珠的口信。
他並不認識顧祁風,他走的時候,顧祁風還沒來棲山居呢。
但他卻知道有這個人,顧宴州的堂弟,上次給顧宴州送行時,他也應該在,兩人應該見過,卻沒說過話。
這也不重要。
謝忱遠遠看見棲山居的招牌,心緒翻湧。當時他就覺得這牌匾上的字寫得異常蒼勁,沒想到是沈都督的手筆。
誰能想到,大名鼎鼎的沈都督,竟然會在一個小飯館住了這久,還親自寫了這牌匾,日日掛在外麵。
謝忱覺得,沈鳳鳴是喜歡薑雲珠的,不然他不會如此。
隻是,光有喜歡可不夠,就像他跟秦瑤,若不是薑雲珠出謀劃策,秦瑤早已嫁作他人婦。
他思量許久,邁步進了棲山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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