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時候說要去了？”方芳故意板著臉道。

    “娘，你不是說吃人手軟，拿人手軟嗎，你都吃了我和漂亮哥哥的東西了，就是答應了嘛！”

    方芳掃了一眼那燒仙草：“這藥材好像是我挖的，東西也是我做的，怎就成了你的了？”

    “就是我的，我的！”小家夥微揚著下巴，一再重複道。

    不行，不能再逗了，再逗小家夥真要翻臉的，方芳寵溺地妥協道：“好好好，那就去玩玩！”

    “耶！耶！娘答應了！”

    方芳教了兩遍一些現代口頭禪，小家夥學得很快，這兩天時不時地就“耶”一下。

    黎澤安也跟著傻呼呼地“耶”了起來，一大一小像比賽似的，你“耶”一聲，我“耶”一聲，看誰比誰“耶”得高。

    愉悅的笑聲傳得很遠，藍衣端著洗好的衣裳回來的時候，正巧就聽見了，她沒有靠近，隻是站在那靜靜看著他們，目光中帶著豔羨和些微的遺憾。

    如果清河郡沒有丟，黎家沒有出事，公子他是不是早就成了親，有了自己的親生骨肉？

    他也會像現在這般笑得如此開懷嗎？

    長長地歎了口氣，藍衣輕輕放下那盆衣裳，悄悄離開了留芳村。

    她想，她那日對方芳說的話是不是有些過分了，其實什和離之身，什帶著孩子，什配不上，也許她家公子根本就不在意呢，連健康快樂地活著都是奢侈，其他的，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出了留芳村，外麵便是一望無垠的草原，藍衣帶上帽子，一人一騎，衝進了茫茫的草原中。

    如果她做不了令公子開心的那個人，那就最起碼做個對他有用的人罷，至少，能用她這條命，換他一輩子的思念。

    直到夜幕降臨，方芳才帶著悠然去了軍營，真正來到這，方芳才發現，跟自己想象的完全不同。

    不是電視劇中那種十步一個營帳，篝火徹夜燃燒，士兵們輪流換班，連空氣中都彌漫著緊張氣息的守衛森嚴。

    魯瑞帳下，大概是久久未打仗，幾乎人手一個士兵抱著一個女子在啃，邊喝酒邊吃肉，言語中甚是粗魯不堪。

    調笑聲，歡笑聲，當然，也有女子聲嘶力竭的不從，幾個巴掌下去，立時沒了聲音。

    聽說有些官眷女子剛烈的，都被砍去雙手，直接送到了亂葬崗生生等死。

    方芳隻瞧了一眼，便有些後悔了，這種場景哪適合帶小孩子來玩。

    偏偏小家夥什都好奇，睜著大眼珠子盯著兩個摟抱在一起啃的男女道：“漂亮哥哥，他們在做什？”

    這幾個帳篷是專門撥給營妓們住的，因此來這的士兵大多也是直奔主題，黎澤安當時沒想那多，隻是覺得走這條路到校場更近一點，他尷尬地看了一眼身邊的方芳，正糾結著要不要回答時，方芳突然來了句：“悠然乖，他們在做壞事，快閉上眼睛。”

    黎澤安無奈地望向天空，嗯，他也想做壞事，隻不過是針對某個人。

    小家夥到底人小，比較好騙一點，當下就猛地閉上眼睛：“娘，他們在做什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