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澤安麵色古怪,故意沒說這簪子的意義,隻道:“不,不用了,不還也是可以的。”
“那怎行,你的東西還是要還的。”方芳堅持道,她之前上街買了不少頭飾,有她的,也有悠然的,不差這一個。
“給你就拿著。”黎澤安強硬地道。
“不用,我有。”
“拿著!”
“說了我自己有,要你的幹嘛?”
黎澤安聽她一口一個你的、我的,心極為不舒服:“芳兒,你跟我之間需要分得這清楚嗎?”
少年表情頗有些委屈,方芳忘了前麵撩人的事,一臉無辜地道:“自然要分,東西就像人,若是夫妻或者相好,戴了也就戴了,沒什,可我們,嘖,我若真戴了你的簪子,保不齊旁人會誤會。”
“他們要誤會就讓他們誤會去好了,我不在乎。”少年強買強賣地道。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方芳怎會不明白他的那點小心思,她摸著那銀簪,大約也知道這是個重要東西,正想著如何拒絕時,高台上赫然響起一道聲音:“一拜天地!”
是魯瑞和胡美娥,他們的婚禮沒有像一般老百姓一樣,設有高堂,隻是在高架上擺了一張桌子,放上香案、蠟燭、果子一類,連老胡同和張老太都沒上去,拜了天地,就夫妻對拜,儀式簡單至極,之後新娘被送入洞房,魯瑞黑著一張臉下來招呼。
今夜的賓客除了軍營的士兵外,陳相儀和幾位在武牢關任職的文官也都來了,論官職,魯瑞最大,因此一時間,圍上去道賀的人不少,小期和林小樓也一道被謝素城叫了過來,他們三個加上黎澤安,方芳母女,還有騰飛揚坐了一桌。
林小樓道:“怎劉叔沒來?”
小期回道:“我叫了的,劉叔大概不想見蔡彪,說不來了。”
謝素城早就看不慣蔡彪了,知道劉瑤兒的事之後,更是對他連看一眼都嫌髒,當即拍了一拍桌子:“奶奶個熊,什世道,逼死人的沒事,苦主反倒躲起來了!”
騰飛揚一杯酒下肚,嗤笑道:“什世道,當官的世道唄,謝大頭,別告訴本世子,這種逼良為娼的事你沒做過!”
“奶奶個熊,老子就是沒做過!”謝素城立即嚷嚷道,“老子雖說三十有一了,那也是娘生爹養的,別說清白姑娘家,就是花帳篷那邊,老子一個姑娘家都沒碰過,你愛信不信!”
花帳篷指的是專門撥給營妓們住的那幾個帳篷,方芳他們剛剛就從那處過來,想到剛剛見到的場景,她一時不知道說什才好。
同為女子,她坐在這喝酒參加婚禮,她們卻日夜活在地獄。
騰飛揚滿臉不信:“真的?”
謝素城大力地拍拍胸脯:“老子要是敢說半句假話,就不姓謝!”
騰飛揚麵上明顯憋著笑:“謝大頭,這說,你活了三十多年,還是個處!”
話音剛落,眾人都跟著悶笑起來,何塘他們坐的恰好是隔壁,謝字營的兄弟個個憋著笑,有一個甚至邊笑邊捂著肚子,一不留神,直接滾到地上,惹得眾目睽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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