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虞看著當空的烈陽,視線移到院門,算算時間寧休該回來了。
他們已經在這個世界已經待了七天了,這七天,薑虞沒有出過院門,她日日破解研究以劍納靈氣的方法,而寧休就日日出門探尋出口。
她已經可以閉上眼睛腦海中就能呈現這片小院中的格局,看見木門上的細細裂痕,數出樹枝的每一段枝丫。
聽見聲音,不一會木門就被推開,寧休走了進來。
他手上拿著一支緋紅玉珠點綴的珠釵,那是今天要帶給芊芊姑娘的。
自第一日的發簪後,他接連幾日出門回來後手都會拿著女子所用之物贈送給芊芊,或是發簪珠釵或是手鐲瓔珞,依舊不解釋,隻是一番讚美話語後留下東西走入。
寧休越過她走入主屋,薑虞跟在他身後,看著屋內,她屏住呼吸。
又是一模一樣的場景,美麗女子呆坐在梳妝台前,老人站在她身後為她梳頭,唯一不同的是她手臂上帶著昨日寧休贈予的玉鐲。
寧休走到兩人身邊,這次他比之前更為大膽,他忽略過老人,輕柔地把她頭上的發簪取下,插上了他手中的珠釵。
“芊芊姑娘的美麗真是日日看日日有所不同,今日這個珠釵更配你一點。”
說完轉身離開。
楚木看著身前女子頭上的緋紅玉珠點綴的珠釵,他又看向鏡中的兩個人,歎氣道問:“芊芊,好看嗎?”
“好看”
寧休推開門,薑虞坐在桌旁,劍鞘置於桌上,她一遍又一遍擦拭明亮潔淨、泛著寒光的劍身,抬眼看向寧休。
“就是今天嗎?”
“隻能是今天。”
薑虞從敞開的大門望向遠處的天色。
“這烈日今天已經升起兩輪了。”
他們待著時間越長,感覺時間的流速越來越加快了,一天之內升起了兩次太陽,一天之內寧休出門了兩次,一天之內芊芊姑娘換了得了兩支新物。
現在他們在等暗夜來臨。
兩人都坐著沒有說話,看著日色黯淡,漸漸染上墨色。
夜已經極黑了,他們的屋子沒有開燈,薑虞在黑暗的屋內看著寧休,突然開口問:“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雨夜之前。”
寧休對她對視,不回應。
薑虞輕輕搖頭,或許是她在胡思亂想吧,她在黑夜看他,總覺得他好熟悉。
看著院中主屋內亮起來燈,她拿起劍開口道:“走吧。”
來到了主屋門口,門亮敞敞地打開,照亮了門外的兩人。
寧休已經先走進去了,薑虞撩開衣袖看著手腕的紅線,然後握緊手中劍走了進去。
依舊是接連幾日一成不變的棋局,老人和女子都沒什變化,除了女子頭上多出來的那支發簪和手腕的玉鐲。
薑虞和寧休分別站在棋盤的兩側,觀察棋局,老人出手落子,薑虞幾乎可以預見他的所有步數。
手腕紅線震動,她看向寧休。
隻見他向前走到女子身旁,彎腰貼近,抬手輕輕握住女子的手,控製她從拾子、落子,局勢瞬間翻盤,他放下手站起身道:“芊芊姑娘,這步棋應該這走。”
女子看著他不說話。
氣氛些許沉默,老人抬頭看向寧休笑笑道:“芊芊並不精於棋術,不如寧小友和我下一盤吧。”
女子起身,寧休坐下。
老者棋風很穩健溫和,他就如同他的形象一樣,蒼老溫吞。
而薑鈺不同,他的攻勢凶猛不給人留半分退路,並且謀算於心,別人走一步看三步,他走一步看百步。
步步為營。
一子落下,攪亂春水,狼煙點燃戰火,每步沉思,悔之晚矣。
老人敗了,他不是他的對手。
他放下手中的棋子,搖頭無奈道:“我輸了,你很厲害。”
寧休微微一笑,也不謙虛推脫,爽快接受了誇讚。
他偏頭看向老人身旁的女子。
“芊芊姑娘,可否跟我下一局?”
老人握住手中白子,定定地看著寧休,溫和笑道:“芊芊並不擅長下棋……”
“可是我們來到這總是要拜會一下主人家啊,是不是?芊芊姑娘。”
此話一落,屋內寂靜。
薑虞看見女子麵色一怔,眼皮上抬,露出那雙無辜的小鹿眼,眼中的清澈卻轉為了陰沉昏暗。
她在微笑,卻散發陣陣寒意。
老人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歎息,皺眉看向薑虞兩人,芊芊勾了勾嘴角,摸摸老人的頭,示意他起身。
見她坐到寧休的對麵,薑虞輕輕向前一步,貼近寧休身側。
手中紅線在炙熱跳動。
看著把他護在身前的薑虞,他愣了一下,伸手輕輕拉住薑虞的衣袖,把她拉到自己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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