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你故意的！”

    氣急敗壞的聲音響起，滄忍不住露出笑出聲來。

    “隻是長得像而已，又不是真的。”

    “你這樣，我還怎吃的進去！”要不是泡在水，渾身沒穿什，顧綿綿恨不能跑到滄麵前去錘他，簡直太壞了！這樣還吃個鬼！一點胃口都沒有了！

    滄抿嘴笑完，輕咳一聲，道：“這隻是傳，又不是真的。況且若真是上古大妖的眼睛所化，那可是寶貝，輪不到你來用。”

    “要真是眼睛，我也不會用。”顧綿綿頓了頓又道：“為什傳中大妖們身殞都會化成各種寶物？難道所有妖類都這樣？”

    “也不是每個都這樣。”滄道：“似盤古那樣的大能才會如此，相比而言，大妖昌鹿肯定遜色不少，不過既然留下傳，想來也不是泛泛之輩。”

    滄自地誕生的時日，那些如同盤古之類的大能已回歸道，他也就隻能從傳中窺探一二。

    “有沒有神仙身殞後身體化成寶物？”顧綿綿好奇的問道。

    “人族與妖族有何區別？上古大妖既能如此，上仙如何不可？”滄道：“道之下，萬物皆是草木，沒有分別。你既修仙，便也要如此，以善惡來分而非以人妖仙來分。”

    “知道啦，師傅！”顧綿綿故意大聲道。

    滄皺眉，語氣低沉：“你我是朋友，勿以師徒相論。”

    “你教了我這多，也算是我半個師傅，叫聲師傅也不虧。”顧綿綿邊撩往肩上潑，邊道：“當初要不是你……”

    “既然我們是朋友，我幫你是應該的。”滄道。

    “就算是朋友，句感謝還是要的，我又不是那種……”

    “我到那邊去看看。”

    顧綿綿轉身，從大石頭後麵探出頭，隻看到滄背對著她漸漸走遠的身影。

    不是剛剛才出去嗎？又出去幹嘛？采果子？林子那多果子？

    搞不懂的顧綿綿繼續泡水。昌鹿泉泉水稍稍有點熱，泡久了麵頰緋紅，骨頭都酥軟。顧綿綿本來等滄回來繼續聊，但是等了許久也沒見他回來，反倒是她泡的太舒服，不知不覺間睡了過去。

    這一睡，再睜開眼時，上已是繁星密布，明月高懸了。

    顧綿綿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從水中起來，穿好衣服，被涼風一吹，整個人才忽然驚醒。

    滄呢？出去一趟去了這久？早上到晚上，多少個時辰，怎不見人影。

    寒風陣陣，將從溫泉中帶出的熱氣全部吹走，顧綿綿打了個冷顫，匆匆擦了擦濕漉漉的長發，便要去找滄。

    雖然周圍安安靜靜，有蟲鳴鳥叫，看起來很祥和，但是她心總覺得有什不對。

    身體的靈力還未恢複，泡了泉水沒有任何效果，顧綿綿一邊嘀咕著傳聞不可信，一邊往外走，昌鹿泉離萬林客棧有點遠，不過好在這有一條道直通兩地，也沒什分叉口的，隻要順著道走就能回去。

    顧綿綿不知道滄是回去萬林客棧還是在林子，便在昌鹿泉邊的大石頭上留下一隻法術幻化的鳥，若是滄回來，它便會告知他她已回去。

    做完這些，顧綿綿原路返回。

    許是之前逃命的經曆，讓她對一個人半夜在林間走路有些陰影，路上一直忐忑難安，心七上八下的，生怕半道再蹦出來個什妖怪來攔路。這雖是萬妖林的外圍，但也不算太遠，林中妖怪若是出現在此地，顧綿綿一點都不覺得稀奇。

    走了一陣兒，前麵林子忽然傳來細碎的聲響。

    顧綿綿猛地停住腳步，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腳步微錯，緩緩向後退，卻迅速凝聚全身靈力匯集於掌中。

    要是出來的是妖怪，直接一個照麵就打它個措手不及，然後趕緊跑！

    顧綿綿心想著，緊張的看著那。

    林間的細碎聲響越來越大，隱約可見一道人影在其中穿梭，並以很快的速度趕到顧綿綿這，好像那人影就是衝她而來。

    嘩啦——

    道路旁的枯枝被人推開，枯黃的葉子掉落滿地。

    那人站在月光照不到的陰影中，便要踏步而來，顧綿綿想也不想，抬掌拍去！手中匯集的靈力變作武器，直接往那人衝去。

    “綿綿！是我！”

    走出陰影的滄顯然沒想到迎接自己的是顧綿綿的攻擊，他揮袖將靈力打散，快步走上前道：“你怎在這兒？”

    顧綿綿鬆了口氣，忍不住埋怨道：“你怎突然出現在這兒？你不是你出去走走，怎一走就這晚？你看看你走了多長時間？我睡著之前是早上，現在都晚上了。我還以為你回客棧了呢。”

    “我回去過，見你熟睡，不忍打擾你。”月光籠罩下的滄，與白日的冰冷模樣完全不同，夜晚的他似乎也變得如月光般柔和，雖然那身拒人以千之外的氣息沒有改變，但是眉宇間的神色和語氣都溫柔很多。

    顧綿綿聽他這，沒再計較，隻道：“那你下次要離開的話，就在附近留個信，省的讓人擔心。你這晚都沒回來，我要是去客棧還找不到你，會以為你出事了。”

    “我以後不會再這樣做了。”滄道。

    顧綿綿點點頭：“既然這晚了，我們回客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