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寒身後兩側,一人擎托王命藍旗,一人舉起王命金牌。
禦林飛船之下,泰穀城眾將仰望船頭高高在上的路寒。
眾將麵色淡漠,目光平靜,比看一個陌生人更加陌生。
路寒取出一卷明黃聖旨,麵帶微笑,緩緩道:“聖旨到,泰穀城眾將接旨。”
眾將還是一動不動,依舊淡漠地望著路寒。
好像完全沒聽到路寒在說什,也沒看到路寒手中的聖旨。
路寒麵色一沉,低喝道:“吾乃鎮北軍新任監軍,身負王命旗牌,手持聖旨,奉君之令,如朕親臨,爾等為何不拜?”
眾將大多數麵色不變,隻少數人笑了笑。
這個場麵,和察富與解安懷臨死前,何等相似。
“你們……”
路寒正要說話,猛地看向李清閑,周圍所有將士,也望著李清閑。
李清閑周圍清風震蕩,衣衫起伏不定,頭發被風托起,身體周圍神光環繞旋轉,一道道奇異的氣息自他身體中散發。
“我已經壓製不住修為,諸位代我接旨,我回去晉升二品。”
李清閑說完,頭也不回離開,留下愕然的路寒和平靜的眾將。
“李清閑!”路寒大吼。
李清閑視而不見。
“李清閑!”路寒的額頭上,青筋畢露。
“李,清,閑,你不知道?出京前,我拆了春風居。”路寒高高抬起下巴,臉上浮現惡毒並愉悅的笑容。
眾將一愣,何豹怒視路寒。
李清閑停下腳步,緩緩轉身,隨手拋出飛空閣。
飛空閣的大門敞開,一條條乳白色的靈氣白霧如河水流淌,注入李清閑的身體。
“你毀了春風居?”李清閑平靜地問。
“我不僅毀了春風居,還親自踏碎春風居的匾額,一拳砸斷紅楓樹,挖出樹下埋的東西,亂七八糟,還有一串串腐爛的糖葫蘆,周春風,真是腦子有病。”路寒咧嘴笑起來,白亮的牙齒仿佛利刃。
李清閑記得,周叔說過,他的女兒,最喜歡吃糖葫蘆。
怪不得聽說偶爾周叔外出買糖葫蘆,原來都埋在樹下。
濃鬱的蟠桃樹靈氣,直入李清閑的身體。
李清閑的氣息與怒火一起節節攀升。
體內的星鬥相碎裂,化作無窮的力量,一部分融入命帝相與雷霆相,一部分在靈台之中凝聚新的力量。
李清閑的雙眼之中,周天星辰盤旋。
李清閑抬起手臂,向路寒勾勾手,道:“下來吧,我大概知道你的目的了。”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爽利!我要你簽下生死狀,並當眾與我生死戰!”
李清閑點點頭,道:“這也是我想要的,來人,拿軍中生死狀。”
眾將看著李清閑。
軍中,有這個慣例。
若雙方真有無法化解的矛盾,又都同意進行生死鬥,那便可以一戰。
一戰之後,無論結果如何,恩怨盡消。
“拿生死狀。”李清閑再次重複。
呂文華輕聲一歎,取出生死狀。
李清閑從乾坤鐲中取出桌子與文房四寶,在生死狀上寫下自己的名字,而後隨後一拋,紙張輕飄飄飛上禦林飛船,懸停在路寒麵前。
路寒提筆書寫,簽下自己的名字,並隨手將生死狀拋向兩人之間的空地。
隨從走過去,撿起生死狀,交給呂文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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