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望舒瞬間心驚。
陳妄問這話,是已經查到是她了?
“回答孤。”兩人相對而立,陳妄身上的壓迫感,撲麵而來。
李望舒來不及思考,脫口而出。
“我在梅園。”
“誰能證明?”陳妄步步緊逼。
“沒。沒有人能證明。”
李望舒身子發顫,滿臉惶然。
不過這個理由,是能站得住腳的。
畢竟那幫貴女們,時常欺負李望舒一事,在陳國不是什秘密。
陳妄不放過李望舒,繼續逼問:“你怕孤,為什?”
“公主!”
抱玉想要上前,卻被陳妄的侍從攔住。
陳妄目光犀利盯著李望舒。
不給李望舒撒謊的機會,厲喝道:“說!”
“誰不怕太子殿下您啊!”
絕望之下,李望舒張嘴就道。
“而且,太子殿下,我真的沒、沒有在太後麵前,說您的壞話啊!您若不信,我可以讓壽安宮的人,來給我作證。”
李望舒渾身顫栗,麵如白紙,烏黑的瞳仁,全是驚懼不安。
像隻瑟瑟發抖的鵪鶉。
陳妄陰惻惻盯著李望舒。
直把李望舒盯的心發毛時,陳妄突然寬袖一甩,轉身走了。
李望舒膝頭一軟,差點栽下去。
“公主!”
抱玉掙脫桎梏,衝過來扶住李望舒。
李望舒靠在抱玉身上,冷汗濕透衣襟。
好險!若不是她及時發現,陳妄是在炸她,剛才說不定,她就真的招了。
“公主,您怎樣?”
李望舒搖搖頭,站起來道:“沒事,我們回去吧。”
一回到月嫦宮,李望舒就把自己埋進榻上,長長舒了口氣。
好險!剛才差點就暴露了。
抱玉絞了熱帕子來給李望舒。
李望舒剛接過,就聽抱玉問:“公主,這事就算過去了?”
李望舒擦手的動作一頓。
“我也不知道。”
陳妄最後雖然走了,可他臨走前那個眼神,讓李望舒還是心有餘悸。
抱玉啊了聲,麵色驚慌。
“剛才陳國太子不是已經走了?難不成他還懷疑公主您?”
李望趴在軟枕上,甕聲甕氣道:“陳妄是太子,如果他這輕信於人,怎可能會在群狼環伺中,穩坐太子之位這多年呢?”
不過經此一事後,李望舒已經確定,陳妄沒記住她了。
隻要陳妄沒記住她,那這事就好辦多了。
抱玉惴惴不安,攥緊帕子。
“那公主,咱們現在該怎辦啊!”
“我們現在啊……”
李望舒故意將聲音拖的長長,賣足關子後,又狡黠一笑:“什都不用做。”
抱玉瞠目結舌。
“我們什都不用做?”
“對,什都不用做。”
“那陳國太子那邊怎辦?”
“不用管他,他要查,就讓他查去。”
反正又查不到她身上來。
抱玉難以置信。
“公主,您是認真的嗎?”
“當然是認真的啦。”
見抱玉一臉驚愕,李望舒又耐心同她解釋。
“陳妄今日既然來詐我,那便說明,他並不知道,昨天的人是誰。如果我們有什動作,被他發現了,那豈不是不打自招?”
好像是這個道理。
抱玉還是擔心:“但陳國太子既然已經在查了,如果我們什都不做,那他查到公主您,可該怎辦啊!”
“我們這邊什都不做,不代表別人,也什都不做。”
抱玉不解看向李望舒。
李望舒提醒:“幕後黑手。”
陳妄要查昨天的事,幕後黑手肯定比她還慌。
李望舒是質女,在陳國行動受限,但幕後黑手就不一樣了,
那人既然能設計到陳妄,便足以證明勢力不弱。
這種事,她一個小質女就不摻和了,讓他們自己鬥去。反正那個幕後黑手要是想不暴露,定然不能讓陳妄查到她身上來。
“所以啊,咱們就以不變應萬變好了。”
抱玉點點頭,眼圈瞬間又紅了。
同為李國皇室,其他公主在王宮縱情享樂時,李望舒卻在陳國,過的如履薄冰。
李望舒見狀,立刻搶先撒嬌道:“哎呀,我好餓,我想吃你做的貓耳朵湯。”
“我這就給公主做去。”
抱玉飛快抹了眼淚,轉身出去了。
李望舒這才重新躺回榻上。
今天折騰了大半天,李望舒又累又餓。一偏頭,看見了一碟糕點。
是太後給她的栗子糕。
放得有些久了,此時早已冷掉了。
李望舒沒有胃口,拉過毯子,正要睡一會兒時,外麵突然傳來的一聲。
淩亂的腳步聲響起。
緊接著,一道怒氣衝衝的聲音,由遠而近。
“李望舒,你給本公主滾出來!”
聽到這聲音,李望舒頓覺頭大。
可卻不得不從榻上坐起來。
聽到動靜,抱玉和福滿跑出來時,來人已經氣勢洶洶,直奔主殿而去。
抱玉和福滿立刻追過去。
“李望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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