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月嫦宮的匾額時,陳妄自己也愣住了。
陳妄扭頭瞪康平。
“你帶孤來這幹什?”
康平:“……”
“咯吱——”
就在他們大眼瞪小眼時,月嫦宮的殿門開了。
看見陳妄時,李望舒條件反射性,往後退了一步。
陳妄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了。
“喂,李望舒,你那是什表情?”
陳妄開口後,李望舒這才確定。
她沒有眼花,台階下站著的,真是陳妄那個活閻王!
“太子殿下,這大過年的,你怎來了?融春歡不是已經解了嗎?!”
融春歡這三個字,成功戳到了陳妄的肺氣管子上。
陳妄冷笑一聲:“這是我們陳國的宮殿,孤怎就不能來了!?”
李望舒一頭霧水。
陳妄是過年爆竹吃多了?!脾氣怎這大?!
發現自己莫名其妙來了月嫦宮後,陳妄原本是打算走人的。
可在看見李望舒之後,他頓時又改了主意。
“杵在門口當門神嗎?還不起開!讓孤進去!”
“哦哦。”李望舒一臉懵,挪開地方。
迎這位閻,哦,不,太子殿下進去。
待陳妄進去時,李望舒迅速去看康平。
康平正要答話,就聽陳妄在前麵道:“李望舒,你磨磨蹭蹭的,幹什呢?!還不快給孤滾過來!”
李望舒撮著後槽牙去了。
陳妄是那種,他不快活,別人也休想快活的人。
一進正殿,他就開始挑三揀四。李望舒早就領教過陳妄的臭脾氣了,便也不接話。陳妄說他的,她隻抱著手爐,離他遠遠的。
陳妄唱了會兒獨角戲,覺得沒意思,又開始找茬。
“喂,李望舒,你是嘴沒了,還是耳朵忘帶了,孤說了這多,你就沒點反應?”
“殿下所言極是,可這事我也沒辦法呀。”
李望舒一臉無辜:“畢竟太子殿下你自己都說,我住的是你們陳國的宮殿,領的是你們陳國的份例,自然是你們給什,我就用什,哪還敢挑三揀四呢!”
陳妄頓時被氣的哽住了。
康平在旁邊看的心驚肉跳。
他們這位太子爺,但凡氣不順的時候,就喜歡找茬。
隻要順著他,他覺得沒意思了,這事就過去了。可誰曾想,這李國公主膽子這大,竟然還敢回嘴。
康平都要瘋了。
他拚命向李望舒使眼色。
李望舒全當沒看見。
反正融春歡已解,上次花宴的事也已經結束了,她巴不得惹惱陳妄,讓他離自己越遠也好。
可陳妄卻偏不如李望舒所願。
陳妄單手敲了敲桌子,不耐煩道:“孤來這久,你連盅茶都不給孤上?”
“茶來了,茶來了。”
福滿端著茶從外麵進來,康平伸手接過,奉給陳妄。
陳妄喝了一口,頓時麵露嫌棄。
“你這是什破茶,怎一股子黴味?”
“我不知道,是你們陳國給的。”
陳妄:“……”
康平都麻了。
他以為,陳妄會發脾氣,可沒想到,陳妄竟然隻是一臉嫌棄,將茶盞放下了,開始打量殿內了。
月嫦宮年久失修,許多地方都斑駁褪色了。但殿卻布置的很溫馨。別的不說,就椅子上這個坐墊,看著都洗的發白了,但卻軟硬適中,坐著很是舒服。
可見住在殿的人,對殿所有東西都是用了心的。
“太子殿下,你今天來,究竟有什事?”
李望舒見陳妄無事生非,十分想轟他走。
“沒事孤就不能來啦?”
陳妄堅決不承認,他也不知道為什,出了壽安宮,就來這了。
“這是陳國的宮殿,太子殿下自然能來。隻是我們要用午飯了,太子殿下若不介意,不如留下來,同我們一起用飯?”
李望舒改變戰略,十分誠摯邀請陳妄,但她篤定,陳妄不會留下。
果不其然,陳妄一聽留他用飯,立刻一臉嫌棄:“不用,孤還有事。”
說完,麻利起身走人。
李望舒送人關門,動作一氣成。
康平跟在陳妄身後,心七上八下的。
以
往每次被陳帝訓斥後,陳妄的心情就不大好,這個時候,近身伺候的人,都得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生怕惹這位祖宗不快。可今天那位李國公主,完全沒有這種覺悟。
見陳妄從月嫦宮出來後,便一臉沉思的模樣,康平瞬間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孤現在總算知道,她為什老愛去皇祖母宮打秋風了。”陳妄突兀開口。
哎,沒發脾氣?!
康平愣了下,才反應過來,陳妄說的是李望舒,便也跟著接話。
“是啊,望舒公主的日子不好過。”
說著,康平用眼睛飛快覷了陳妄一眼。
說來也奇怪,之前陳妄還麵色不佳。可從月嫦宮出來之後,陳妄眉眼間的陰鬱不快,突然就沒了。
難不成是被望舒公主給刺沒了?!
當然不是刺沒了。
而是陳妄看到,李望舒過的比他還慘,突然就釋然了,反倒還有些同情李望舒。
看著闔宮上下的喜慶,陳妄突然大發善心,轉頭交代:“這大過年的,李望舒那窮酸成那個樣子,傳出去,還說是咱們陳國虐待她呢!回頭,你讓人去敲打敲打那幫看人下菜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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