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琅約她見麵?!
李望舒瞬間坐了起來。
抱玉去扶李望舒的同時,又問福滿:“你確定是裴世子?”
可別是八公主,假借裴世子之名,約李望舒出去,找李望舒麻煩。
“是裴世子親口跟我說的。”
那就錯不了了,可是……
抱玉問:“裴世子沒說,找公主有什事?”
雖然裴清琅是個好人。
但抱玉並不想,李望舒和他走太近。
“沒有,裴世子隻說,明日巳時末,他在東閣亭等公主。”
李望舒垂眸沉思。
裴清琅這人向來守禮,不可能無緣無故約她見麵。
李望舒重新又坐回椅子上。
抱玉一看她這樣子,便知李望舒是打算去了。
“可是公主,八公主那邊,還虎視眈眈盯著您呢!”
抱玉有些不放心:“要不,我代您去?”
“你去和我親自去,有什區別?”
抱玉訕訕,好像確實沒區別,可……
“放心吧,我有分寸的。而且裴世子那人,你是知道的,他突然約我,定然是有事,我得親自去一趟。”
李望舒一旦做了決定,旁人很難勸得動。
抱玉隻得隨她去了。
第二日,李望舒提前了兩刻鍾出門。
平常她出門帶的都是抱玉,但這次,帶的卻是福滿。福滿會武功,若有異常,他可以保護李望舒。
這是裴清琅第一次約她,李望舒打算早到的。
可卻沒想到,她去的時候,裴清琅已經在了。
裴清琅一身豔色官袍,負手立在卷簷亭。
稀薄日光兜頭落下,在裴清琅身上鍍了一層光暈,襯的裴清琅整個人,像是浴光的謫仙。
李望舒剛停下腳步。
亭中的裴清琅回過頭來,看見她,眉眼浮起溫潤的笑意:“望舒公主。”
在陳國,裴清琅是唯一一個,真的把李望舒當公主的人。
李望舒步履輕巧走過去,在他身側站定。
裴清琅問:“之前聽說公主身子不適,如今可好些了?”
“已經沒事了,上次多謝裴世子啦。”
裴清琅清雅一笑:“公主客氣了。”
兩人立在亭下說話,今日太陽很和煦,曬的李望舒舒服眯了眯眼睛,連帶著說話時,聲音都不自覺帶了幾分嬌軟:“你今日約我來,是有什事?”
裴清琅今日來找李望舒,確實是有正事的。
淩霄調查花宴的事,調查的很是頭大。
所以淩霄便想著,從根源上解決問題——他想找李望舒問問,融春歡除了初次中藥歡好之人的血能解之外,還有沒有其他解法。
但後宮淩霄不便入內。
恰好裴清琅這幾日,代替他祖父,在幽篁為皇子們上課。
公主和皇子們上課的地方,隻一院之隔,淩霄便拜托裴清琅來幫忙問李望舒。
可這幾日,李望舒一直沒來上學。
淩霄那邊又天天催,裴清琅沒有辦法,隻得約李望舒來了這。
李望舒見裴清琅久久沒答話,不由轉頭望過來。
李望舒麵容雪白,眼眸烏黑純澈,麵似揉碎了萬千星子,熠熠生光,今日又難得帶了這個年紀該有的無慮明媚。
裴清琅有一瞬的晃神。
不知怎的,這一刻,裴清琅突然就想起,那日在東宮為陳妄解融春歡時,李望舒驚惶懼怕的模樣。
李望舒疑惑叫了聲:“裴世子?”
裴清琅驟然回過神。
他眼睫極快碰了下下眼瞼,再抬起頭時,臉上依舊掛著溫潤的笑:“今日找公主來,是想同公主說,此次春狩陛下交給了太子殿下籌辦,我在擬去的人名單時,也加了公主的名字。”
“我?!”李望舒指了指她自己。
裴清琅輕輕頷首:“公主到時候去?”
去?!
李望舒想去的。
自來陳國後,她行動受限,大部分時間,隻能坐井觀天一般,待在月嫦宮,看著頭頂的四方天空。
可……李望舒有顧慮。
若是旁人問,李望舒定然拒絕了。
可這次問的人是裴清琅,若回了李國後,他們應該沒有再見麵的機會了。
幾乎是彈指間,李望舒便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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