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央掏出一支粉筆來,這是林駿宇從小屋的某個抽屜翻出來的。
兩個人每到一個岔路口,他就做個標記。
然後這一直走,一直走,幾乎每一兩百米就有一個岔路口。
兩人就這在洞走了不知幾個小時。
林駿宇突然看到前方的洞口有些亮光。
“我們到地麵了嗎?”林駿宇的聲音有些激動。
“噓。”瀟央作出了一個下壓的姿勢。
他停在洞口,謹慎地向外張望了片刻,然後跳了出去。
林駿宇跟在後麵跳出洞口。
一出來,就發現他們進入了一個,跟剛從地麵剛掉下來時,非常相似的空間。
一望無際的石林,發著點點微光的高高的穹頂。
區別就是沒有河流,也沒有沙堆。
突然,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林駿宇神經一繃,朝著聲音的方向望去。
一條裹著新月形黃色斑紋的蛇,正“嘶嘶”地吐著蛇信,用歹毒的小眼睛盯著他們。
“鼓腹。”瀟央說,“小心,有毒!”
“跑還是戰?”林駿宇警惕地望著這條毒蛇,等待瀟央的指示。
瀟央將身體壓低,直勾勾地盯著毒蛇,露出尖利的牙齒,從喉嚨深處發出低沉的咆哮,試圖嚇退毒蛇。
毒蛇陰森森的小眼睛轉了轉,慢慢地繞過瀟央,似乎要退走的樣子。
林駿宇微微鬆了一口氣。
結果他這口氣還沒鬆完,毒蛇突然發難,直衝著林駿宇激射過來。
林駿宇敏捷地側身一躲,毒蛇撲了個空。
但那毒蛇極其靈活,撲空的瞬間,在地上彈了一下,然後立馬又轉了方向,不依不饒地衝著林駿宇呲出毒牙,再次撲了過來。
結果毒蛇還沒撲到林駿宇身上,瀟央就從側麵躍了過來。
他一爪拍在毒蛇的七寸上,把毒蛇按在了地上。
毒蛇在地上瘋狂扭動,瀟央接著又一爪按住了毒蛇的尾巴,徹底把它製住了。
林駿宇用蹄釘,釘著一根小棍,遠遠地戳了戳毒蛇的蛇頭,說:“怎辦?這是保護動物嗎?”
“不是,是非洲最普遍的毒蛇。”瀟央說。
“那要不弄死吧?咱們身上可沒蛇毒血清,萬一被咬傷,不是鬧著玩的。”林駿宇用商量的語氣說道。
瀟央嘴上應了一聲,動作卻沒變。
“呃,要我幫忙嗎?”林駿宇問道。
“不用。”瀟央叼起了蛇尾,一爪仍鉗著毒蛇的七寸,轉身走掉了。
林駿宇在原地等了一會兒,瀟央回來了。
“搞定啦?”林駿宇掃了一眼,毒蛇不見了。
“嗯。”瀟央說著,突然問,“這棍子哪兒來的?”
“嗯?就,隨手撿的啊。”林駿宇說完,突然意識到,這附近也沒樹,哪兒來的棍子?
“難道這還有其他人?”林駿宇瞪大了眼睛,盯著這根棍子。
瀟央沉吟了一下,說:“也許是其他動物。”
“唔,也是,這都有蛇,有點其他的也不奇怪。”林駿宇丟開棍子說,“我們現在該怎走?”
瀟央俯下身,把耳朵貼在地麵上,聽了片刻,說:“不行,全都一樣。”
林駿宇往四周望望,說:“要不這樣,沿著我們出來的洞口那麵牆壁走。”
瀟央點點頭,說:“好。”
兩人在出來的洞口處作了記號,然後沿著石壁前進了一段路。
這石壁和他們進洞時的那麵石壁很像,上麵也是有許多大大小小的洞。
林駿宇時不時地探頭往洞看看。
確實跟他們走過的那些洞沒什區別。
林駿宇從一個洞把腦袋抽出來,小跑兩步,跟上瀟央。
突然看見一個黃色斑紋正貼著石壁,向瀟央幽幽地遊竄過去。
“小心!”林駿宇大喊一聲,猛地衝上去,把瀟央推開,伸蹄子擋了一下。
那隻狡猾的毒蛇並沒有如他所願地咬在他的蹄鐵上,而是結結實實地咬在了他的小腿上。
一陣鑽心的劇痛襲來,緊接著,林駿宇的小腿就麻了。
瀟央慌忙一把扯開毒蛇,猛地把它摔在牆壁上。
毒蛇摔暈了,被丟在一旁。
他飛快地從包翻出一條細繩,在林駿宇的關節處紮緊,以阻止毒液的蔓延。
“這時剛才那條毒蛇嗎?”林駿宇問。
“對不起。”瀟央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說了一句,“我下不去手……”
他低頭使勁吮吸著林駿宇傷口的毒血,吐掉。
“所以,其實我們第一次遇見的時候,你抓住我,又放了我,也是因為下不去手嗎?”林駿宇突然明白了。
瀟央沉默地又吸了幾口。
“我大概,還有幾個小時?”林駿宇輕聲說。
“不,不會有事!”瀟央沉聲道,“我去尋找出口,很快回來。”
說罷,瀟央轉身要走。
“別走!”林駿宇喊了一聲。
他低聲說:“我們在這都轉了幾天了?都沒有找到出口,哪有那巧,就這幾小時就能找到?”
“不要放棄,鼓腹的蛇毒不是神經毒,沒有那快,在洞花的時間沒有你想的那久,會有機會的!”瀟央語速飛快地安慰著。
但他的神色中再沒有了淡定自若,而是一臉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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