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大部分人僅僅修煉一年是做不到將力量從體內引至手掌心的，更別提形成有威脅的力量或者使其離體攻擊。小芳在以為晴昆真要把她一個人留在無人島的情況下拚命練習，結果還是失敗了。她連對體內力量進行熟練操控都沒做到，更別提引出並轉化為雷電。

    或許晴昆接觸過少年天才，所以在小芳失敗之後頗為失望，對她的習武也不再那上心。但這也不能怪她，除了個人對魔法和武學領悟能力不同外，那些少年天才全部有著先天魔力量超常的稀有天賦和一出生就有的優越習武環境與同樣刻苦的訓練。

    憑心而論，擁有雷電屬性魔法天賦的小芳其實比大部分人先天就有優勢。她習武才能和魔法天賦都不差，更別提拚命練習時的韌性。如果能夠自幼修煉，她的表現必然比現在強很多。眼見晴昆不再關注她習武，小芳先是感覺有些緊張和些微放鬆，不過現在她的感覺十分不快，因為對家最新成員的憤怒。

    身為洛棱伯爵的重孫、伯爵大公子弩砂的孫子、洛棱伯爵管家斐硫子爵的孫女婿，年僅十二歲的炎離不僅有著孤苦伶仃的小芳無法比擬的家庭背景，還有著可以在手掌和長劍上包裹雷電進行攻擊的超越年齡的武學成就，更別提那換上女裝就秀色可餐的絕佳容貌。

    人家背景厲害、才能厲害、成就厲害還很努力和很漂亮，就連晴昆原本對於教小芳習武的興趣也完全轉到他身上，自己隻剩端茶倒水這種奴仆工作，但小芳對他產生憤怒心理卻不是因為這些。

    對小芳而言，晴昆有多少女子都是他的自由。如果晴昆和某些貴族一樣喜好男色，那小芳也認為這是晴昆的權力。所以什樣的人呆在晴昆身邊都無所謂，隻要晴昆肯收留小芳，小芳自認一切以晴昆開心為主。然而這個家夥實在是可惡到小芳簡直無法忍受，偏偏又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他隨伯爵前來的一開始還沒那討厭，在他展示自己的魔法和武藝之後，伯爵提出了把他送給晴昆。

    “無論晴昆小弟是想把他當玩物也好，把他視為奴仆也好，都希望老弟能收下老哥這個才貌還行的重孫作為禮物。”

    “既然如此優秀，難道不應該作為伯爵繼承人好好培養嗎？”

    “他雖然不錯，可惜不是長子，繼承人之位輪不到他。不過如果小弟能夠把他教育成才，我也不是不能破格指定他”

    “如果大哥非要我收他，那就留下吧。不過我因師門規矩不能隨便收徒，今後就讓他作為我丫鬟的徒弟，跟著我丫鬟學些護身技巧和做飯功夫吧。”

    “那樣也行，而且我這個重孫容貌出眾，老弟如果喜歡”

    “我隻喜歡女人，所以請不要談論如此讓我反胃的話題”

    “老夫有幾個重孫女和你丫鬟年齡相仿”

    “停下吧，洛棱伯爵”晴昆語氣轉為強硬“我早就說過喜歡清淨，若是伯爵繼續如此煩人，我還是離開的好”

    “夫君也喜歡男色嗎？”

    小芳的問題剛出口就有了答案，因為晴昆的表情做出了肉眼可見的嘔吐狀。隨後，這個叫炎離的公子作為她的徒弟卻接受了晴昆的直接教導，但是晴昆對待他的態度雖然非常客氣卻明顯未有那種男女之情。首先是他雖然擁有獨立碗筷水杯以及一間擁有完整家具的大房子，但小芳把那視為保持距離，就像其它客人擁有不同餐具一樣；其次平日二人言談舉止也始終保持客氣的距離，晴昆從不允許炎離給他端茶倒水洗瓜果，也不會吃喝他準備的東西；最重要的是晴昆雖然像粗魯海盜一樣和她品論今天見到美女，但是從來不曾提過男子，並且絕對不會在炎離在附近時談論這種影響形象的私密混賬話，甚至從未對炎離有過任何調侃。

    晴昆接收炎離不僅考慮到讓他替代武力低微的小芳以仆從的身份出麵攔阻一些自己不屑動手的劫掠者、鬧事者，更考慮到或許可以培養一個大貴族甚至國王。他並不想主動向炎離灌輸會得罪其它貴族的思想，而是在把他當成仆人使用時又給予尊重，這樣或許會讓他潛移默化的學會待人待事。炎離過來後主要跟著小芳學習那些已經教會她的東西，晴昆會讓他在做完砍柴挑水等體力活後繼續訓練。

    在炎離過來十幾天後，同時也是晴昆與小芳入住洛棱伯爵的賀螺城六十多日後，江波猝死的消息傳來。不久，晴昆決定參加江波之子爵位繼承儀式，順便看看漁民們的海水養殖現狀。因為想著順帶做些其它事，所以晴昆以需要小芳指導炎離武功修煉的理由隻身離開。

    在晴昆離開不過半個小時左右，小芳一如既往的請徒弟去把垃圾倒掉時，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嘲諷。

    “你該不會真把自己當我的師傅吧？”炎離坐在椅子上笑道“晴昆不在，這些活你就自己做吧。去給我倒杯水”

    “公子說我是你師傅，讓我管著你”

    “憑什？你一個奴仆也敢管我？真以為自己是個啥人物啊？”

    “你不怕我告訴公子嗎？他可是我的夫君”

    “夫君？，他什時候娶的你？你好像是那個謀反的穀璧的賤妾吧？你說晴昆會相信你這種丟下自己丈夫，喊別的男人老公的賤貨還是會信本公子？”

    “你！你不也就是個玩物，算什公子”

    “玩物？那也不是誰都玩得起的，和你這種卑賤之人不同。更何況，本公子可沒嫁給別人，更沒有被別人碰過”

    “我也沒有”小芳漲紅臉“婚禮沒有完成”

    “，那為何晴昆騎士與我相敬如賓，悉心指導，對你就是一副隨便的模樣？難道不是因為你廉價嗎？”

    “不是這樣的”

    “真的不是嗎？說起來，晴昆一直說將來會離開這，到時候你呢？該不會以為他真會帶上你吧？到時候沒有晴昆庇護，你覺得你能怎生活？”

    “怎？無話可說了？本公子倒是可以替晴昆庇護你，如果你能侍奉本公子的話”

    “不可能”小芳立刻拒絕“我是夫君的人，並且隻會是夫君的人”

    “有什關係？我也是夫君的人呀”炎離嘖嘖冷笑“不過我可沒有逼你的打算，我隻是提供給你一個選擇，一個在晴昆離開後的選擇。如果到時候你還是不願意，我也可以隻是養著你，不碰你就是了。但是這世界上沒有什是不要代價的，你說對吧？”

    “你要什代價？”

    “晴昆終是玩弄你我的外人罷了，你我應該團結一心，你說對嗎？”

    “我不知道”

    “你應該知道呀，你說現在如果不是我在這，不知道外麵有多少壞人要害你。晴昆沒有辦法永遠保護你，可是壞人隨時能害你，你說是不是應該與我這個未來的伯爵一心？”

    “哦”

    小芳不知怎回答，頭腦一片混亂。

    “去給我倒杯水”

    “哦”

    小芳被他嚇住，乖乖的給他倒了水。

    “今後你要聽我的，除了把我不知道的晴昆的事都告訴我，還要讓他多教你我武功和工藝知識，爭取把他會的都學會。”

    “你也可以自己問呀，夫君肯定會教的”

    “閉嘴，張口夫君閉口夫君的，你真以為自己能嫁給她嗎？”炎離聽了心煩“我自然也會問，但是倆人問總比一個人效果好”

    “能不能嫁給他，他都是我唯一的夫君”本來頭腦混亂的小芳聽見這話便覺不爽“要喝水自己倒，我不是你的丫鬟。”

    “你是找死嗎？”炎離目露凶光“你信不信會死於晴昆都找不到借口的意外？比如等會突然有個武功很高的流浪漢翻牆而來”

    “你不怕我把你說的話告訴夫君嗎？”

    “可以呀，不過從今往後你要寸步不離晴昆哦，哪怕上廁所都得讓他看著，否則一不留神就會被擄掠或暗殺。你想過這樣的生活嗎？至於那個晴昆，他再厲害也僅是一個人。沒有我們的庇護，等他累的時候就是被殺的時候，你想他死嗎？”

    “你真是可惡”

    小芳滿腔怒火卻又無可奈何，畢竟她打不過炎離，而且炎離的威脅也不是空話。她決定告訴晴昆，然後讓晴昆帶她離開這，但炎離似乎看穿她的想法。

    “諸國都是一家，就算離開賀螺城，去了其它國家也不會太平。隻要你敢出賣我，就讓你的公子過上流離失所的被追殺生活吧。”

    小芳不敢得罪他也不知怎接話，滿腔憤怒的自己練劍。讓自己侍奉他還給他做丫鬟？別夢想了。接下來幾天，小芳隻管做自己的飯菜，然後抱著長劍躲床底睡覺。炎離雖然惱火她的不順從，卻又不敢真的對她怎樣。帝國會不會對付晴昆完全不影響他炎離成為出氣筒。

    晴昆辦完事後以想回居住之所看看的理由出海，然後在易容之後前往距離洱弗洛帝國幾百公的不同海港把庫存的壇壇罐罐和半數鐵塊換成銀子。雖然售價低廉，不過兌換過程倒是順利。完成之後，晴昆用帆船裝載錫條低價賣給新任男爵，然後帶著男爵給的錢加部分少庫存金銀回到賀螺城居所。

    小芳本想等晴昆休息好了再告狀，但是招來家中奴仆伺候自己的炎離倒是搶先告狀。

    “公子，很抱歉”炎離低頭說道“小芳姑娘不喜歡我做的食物，也不喜歡和我單獨相處，所以我就從家中叫了幾個丫鬟來幫忙。沒有與您商量，真的抱歉”

    “哦”晴昆忙著抱錢箱進屋，對於此事似乎不在乎“不是什大事，我讓你做活也隻是鍛煉你的意誌，倒是忘記你們男女獨處的不便。不過既然我回來了，這些丫鬟還是送回吧，我這不喜歡人多”

    “這個自然，我日夜期盼公子早日回來教導我，真希望有一天能像公子那厲害呀”

    “是嗎？我很厲害嗎？”晴昆笑了，露出得意的表情“不過好像確實很厲害，小芳把馬車牽後院”

    “公子確實厲害，這箱子好重”炎離讓丫鬟們離開後便主動搬錢箱，小芳則一臉憋屈的走開。

    “那是一箱銅錢，這還有不少銀子”晴昆大方的打開箱子，麵除了來自男爵的銀子還裝入不少自己海底庫存“我決定召開一場賞金比武大會，這些全部都會作為獎金發放給前十名，你要爭取拿到冠軍哦”

    “我一定為公子竭盡全力，但是就怕會辜負公子期望。就算在這賀螺城，比我厲害的也大有人在”

    “不用擔心，這次比武分為兩場。上午場名為少年賞金比武，僅限八到十五歲的參加，城那些比你厲害的都沒有參賽資格。下午場名為挑戰比武，不限年齡，隻要能逼我後退就算贏”

    “這樣的話肯定能贏，多謝公子。”

    “肯定能贏嗎？這次比武時間定在一百天後，不分地域與身份都能報名哦。我剩下的金手鐲也會作為獎金發放給第一名，少年組冠軍的獎金足夠買下一個名譽伯爵之位哦”

    金手鐲作為提煉後的金子要比帝國的金條更純，如果不是超過名譽伯爵的名譽爵位在金錢之外的限製更多，那這些金銀就算是買名譽公爵的爵位也不在話下。不過第二名的獎金就隻足夠買名譽男爵，其餘八名獎金也就夠個路費吧。至於挑戰晴昆的下午場，凡是成功逼晴昆後退者都可獲得一根金條。下午場的獎金與少年組的冠軍無法相提並論，但這狂傲的語氣對有些人而言比獎金更刺激。

    在這樣的機製下，參賽者眼中隻會盯著冠軍並竭盡全力，而為了讓參賽者成功參賽，其身後之人不僅要保證能夠抵達賀螺城，還必須考慮往返的路途安全與吃住問題、見到其它貴族時的著裝與麵子問題。

    名為比武，實為以財為餌的有能力階層的人員大流動與大聚集，為了了解其它對手或親近其它貴族或了解自稱無敵手的晴昆，很多家族即使出於各種顧慮不想參賽，也會想要過來看看，而他們的蹤跡也意味著通道的鞏固甚至開拓。

    邀請和籌備工作交給洛棱去辦，諸多貴族的抵達不僅帶來大量消費，而且也有利洛棱伯爵的人脈。當然也可能會出現很多麻煩，但有晴昆在，那些麻煩不會失控。

    除了要求斐硫高價賣掉那些帶有大寶石的戒指外，還有很多細節問題需要回答和溝通，於是晴昆家變得很熱鬧。小芳找時間向晴昆投訴了炎離，但晴昆覺得那不過是貴族出身的炎離無法避免的惡習，所以並不在意，小芳也就隻能憋屈的忍了。

    晴昆並非真的毫不在意，這次撇下他們離開的另一層目的就是考察他們以及洛棱伯爵。結果洛棱伯爵雖然未把小芳看在眼卻也沒做任何刁難，小芳雖然不夠堅定卻也沒有背叛，但是炎離就太讓人失望了。作為政治家，炎離對晴昆不忠甚至背叛都是可以理解的正常行為。但是在心知肚明惹不起並且需要利用晴昆的情況下做毫無長遠好處的蠢事，這樣的人即使再有可以在史書留名的完美容貌，其名聲也必然是惡名。

    不過或許這貴族都是這副德行，晴昆決定暫不追究此事，隻是此後盡量不再給他與小芳獨處的機會，也不再提他們的師徒關係。就算炎離說的話再混賬，畢竟僅僅停留在口舌之快。

    在籌備比武之事的關鍵時刻，如果驅逐或懲罰了炎離，那把獎金視為囊中之物的洛棱還能如此盡心盡力的辦事嗎？單是安排送邀請函這一項就是極其麻煩且需要至少伯爵身份臉麵的麻煩事，而這是早在殺死穀璧前就定好的計劃。晴昆當然知道與海盜勾結的洛棱伯爵家族有很多惡習，但身處海邊的大貴族隻有他與穀璧，而首選穀璧又是一個連洛棱都厭惡的角色。

    殺掉穀璧的蒙麵人本就令得到情報的習武家族震撼，如今有了無風險的正式較量機會，很多家族都渴望了解情況。當然大部分家族都不會派出最強的戰力出戰，甚至不會派出本家族成員出戰，這是為了避免被人識破底細後危害家族安全。不過這事也不絕對，畢竟以擊退對方作為獲勝條件的潛台詞就是比拚力量，而廝殺可並非單純力量強大就能贏。

    大量參賽者到來可能引起糧食窮人的糧食危機，但是晴昆不能直接突然拿出大量糧食，而出售給沿海地區的意義也不大，因為伯爵不太可能花錢買糧。當晴昆提出大量賓客到來後可能導致糧食短缺以及奴仆餓死時，洛棱伯爵徑直表示糧食和奴仆數量都很充足，這讓晴昆不得不相信本就存在的事實：有糧沒糧都與奴仆無關。最終晴昆將解決方法修正為所有參賽者及其家人和隨從必須自備口糧，至於其它的，就和穀璧案的牽連者一樣無視吧。

    因為貴族都有著臭毛病且極好麵子，不願遷就的晴昆以需要鍛煉炎離的理由搬往鄉下以避免正式比試前的客套場麵。

    搬到鄉下的第二天，充滿好奇的晴昆以鍛煉的理由帶著炎離與小芳進山。

    山道倆測從山下開始就有草繩綁在倆側樹木或木杆上延綿進山，繩子上綁著各色的布條，仿佛是宗教儀式的朝聖小道。沿著山路前進，開始出現了岔路以及路邊疑似崗哨的精壯漢子。

    炎離從未來過這，也不清楚這到底是什地方。但是既然洛棱認為這幽靜且適合炎離修煉，那應該沒有什奇怪或隱蔽場所才對，所以晴昆推測這或許是山村的小型祭祀聖地。

    沿路上山，曲折蜿蜒的道路讓三人耗費了不少時間，而在山上果然看見一些木質建築。或許有人以及交代過晴昆三人可能到來，所以在晴昆拿出洛棱給的騎士腰牌後，沒有任何阻攔便進入了一座黑洞洞的大殿。或許此地比較富饒，也或許周圍村鎮比較受洛棱伯爵照顧，大殿身穿黑袍的人們身上衣服都沒有補丁。

    微風吹過，繩子與布條晃動，小芳感覺到一股寒意。

    黑衣祭師們排著隊出來迎接三人，想必洛棱伯爵的部下在通知村長時也交代了周圍各地尊重晴昆。經過介紹，原來這是洛棱家族的祈福之地，但貴族們的祭品似乎並非都是瓜果牲畜。小芳與炎離他們看不出異常，但晴昆能夠看見。為了避免他們二人被意外損傷，晴昆環顧四周之後，滴水未進便離開。順著岔路可以登上一座山頭，晴昆看天色尚早，帶著二人折轉進入層巒疊嶂而林木鬱鬱蔥蔥的一座小山頭，希望他們二人能感受一覽眾山小的豪氣。遺憾的是這座山頭並不是最高，視野隻有樹木茂盛的一片綠茵，好在清風徐來，感覺非常清爽。

    下山途中遇見一個黑衣包裹的瘦小身影，他看見晴昆的第一眼便跪了下去。

    “請騎士大人帶走我吧，我願意做騎士大人的奴婢”

    “不要做蠢事，來人呀”炎離在旁大聲呼喊，然後向晴昆道歉“抱歉公子，打擾您清淨了，我這就把她拉走”

    “等一等”晴昆頗為好奇“你是什人？這的祭師應該都是伯爵家族之人吧？”

    “我叫晶，是這的聖女。伯爵大人可能是我太太祖父吧，我也弄不清。”

    “你為什突然找上我？總不可能就因為我是騎士吧？無論伯爵還是我旁邊這個不知道是你叔叔還是爺爺的小公子，他們作為你家族之人都比我更有錢且更能照顧好你”

    這話並不真實，晴昆清楚貴族都是什德行，他隻是單純的拒絕再多丫鬟。

    “聽說騎士大人救了即將被食人魔吃掉的新娘，也請騎士大人救救我”

    “你也要給食人魔當新娘嗎？剛才你們的長老好像說過這的人都是終身不婚娶，一生守護這些祠堂和廟宇。”

    “不是，童女聖童是要獻祭的，我不想死在這。如果騎士大人不答應，至少把我帶走後再殺，我不想死在這”

    “你一直在強調這，有什問題嗎？”

    “騎士大人您也看見了吧？剛才您的眼神，您看見了吧，我不敢說”

    那些繩子與埋在地下的魔晶可以減弱鬼魂消散的速度，雖然出現鬼魂的條件苛刻，但是一旦出現在這，會比在其它地方存在時間更久。這的祭祀活動五年一次，最近一次好像是在晴昆前往江波領地之時，這個叫晶的女孩應該是在那次之後被選中送來。不過隻有陣法而無闇魔法師或者道具加持，鬼魂不可能在離體後存在這久，而且晴昆看見的模樣與晶所說的擔任聖女聖子的童男童女模樣不符。就算是晶再長五年，她的樣子也不是晴昆剛才誤認為是被祭祀之人的模樣。換句話說，這有與祭祀無關的其它殺人行動。

    “我什也沒看見呀？你如果不想做聖女，就讓你父母把你接回家吧。或者我跟伯爵說一下，讓他送你回家”

    “那樣隻會害了他們，晶隻想做公子的丫鬟”

    “你了解我嗎？你就不怕我虐待你嗎？”

    “我覺得應該不會”

    “為什？”

    “因為那位小姐姐她被騎士大人妥善照顧呀”

    晶指著小芳，晴昆看了一眼小芳沒有補丁的衣服，心中便明白晶所言依據。年紀輕輕能有這份思考力與行動力，晴昆不由心中稱讚。再一想連誰是最該討好巴結的人都不懂得蠢貨炎離以及當初嚇傻的小芳模樣，對於晶的敬佩更多幾分。

    “這你就錯了，她穿著幹淨不是因為她過的好，而是因為她代表了我的臉麵”晴昆故意反駁晶“實際上所有苦活累活都是她一個人在做，你要是不怕累，就跟著她一起吧。”

    “謝謝騎士大人”

    “你說謝謝公子就行了，我並不喜歡被稱呼為騎士”

    “謝謝公子”

    “公子，這樣不合適吧？她可是聖女”

    “我本來覺得有一個丫鬟就足夠了，誰曾想隻有一個丫鬟會在我外出時受人欺負，就讓她倆做個伴吧，你說呢？”

    “啊？我沒有欺負小芳”

    “最好如此”晴昆不多糾纏舊事“小芳，以後她就是你徒弟了，好好教她”

    “是，公子”

    “還有一件事”晴昆看著晶“我本不想收丫鬟，意外收了小芳後便打定注意不再收任何人。今日留下你算是破例，以後如果有其他人要做丫鬟，那你們二人就替我推辭吧。因為今後如果我再收丫鬟的話，隻能讓你們中的一個離開來騰位置了”

    “那如果是男仆呢？那個聖童也很可憐的”

    “一樣”

    “公子，你真要留下她？”

    “我會去勸伯爵談取消以人獻祭的舊俗，而且還必須是你們家族，真是瘋狂”晴昆看著跑來的黑衣看守以及躲在小芳身後的晶“炎離，晶歸我，解釋此事的權力歸你”

    “我恐怕沒有那個權力”炎離發自內心的苦笑一聲“我隻是一個庶子，一個本來預備獻給皇帝的玩物”

    “傻啊，就說她對你你比武奪冠有幫助，先離開此地再說。如果再有阻攔，就說伯爵大人要求一切以奪冠為最重要”

    “好吧，我去試試”

    炎離前去解釋，晴昆扭頭看向仍然躲在小芳身後的女孩。她見晴昆看她，便擠出笑容。亮晶晶的笑起來像星星一樣，雖然神情緊張卻笑起來很甜。看著她與小芳不相上下的容貌，晴昆覺得她被選為聖女的理由一定與容貌有關。很多時候美貌並不一定代表美好。

    “你應該很緊張，可是你的笑容很甜”晴昆看著一臉疑惑的小芳與甜甜笑著的晶“我不知道你是嚇傻了還是在竭盡全力表現自己的閃光點，不過大可不必如此虛假，展露你真實心情就好。”

    “是，公子”

    晶收起了眉眼間的笑容，微微垂下了頭。

    “雖然你父親與你關係可能並不讓你喜歡，不過能培養出你這樣的人精，他應該也很厲害吧？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回家的事？我保證說服伯爵不再把你抓來”

    “還是不了吧？”晶搖搖頭“能賣第一次，難道還不能賣第二次嗎？如果不是被選中為聖女，我現在說不定已經和小芳姐一樣嫁給哪個食人魔了？”

    “那隨你吧，你剛才說我也看見，你看見了什？”

    “它們”晶聞言臉色大變“公子你真的沒看見嗎？不可能吧？明明它們都很怕你”

    “是什呀？”

    小芳好奇的詢問，炎離也談完回來。

    “她在說鬼魂，在剛才的木屋，一直有鬼魂在那身上穿梭，但是無法靠近我，雖有她覺得那些鬼魂很怕我。這也是你想給我做丫鬟的理由吧，幫你抵擋那些隻有你能看見的恐懼”

    “鬼魂？”

    炎離和小芳瞬間臉色煞白，一臉緊張的靠近晴昆，指望它們能因為畏懼晴昆而遠離他們。不過奇怪的是連晶的臉色也變得似乎更加緊張，這讓晴昆心中疑惑。

    “逗你們呢”晴昆笑笑“看她神神叨叨的，我就開個玩笑。炎離和他們談好了嗎？”

    “嗯，他們還說如果有需要，聖子也可以借給咱們”

    “不用了，等說服伯爵後，直接從根源救人吧。否則救了這個，無非是害了其它而已”

    “但是能救一個算一個吧？”

    “好吧，你去接過來吧”

    晴昆雖然應允但心中奇怪，炎離這種貴族是關心他人死活的性格嗎？晶的描述與木屋鬼魂並不一致，而且晶的判斷力似乎過於敏銳。感覺奇怪的晴昆看著遠方的鬼魂，決定裝作若無其事一樣。沒過多久，炎離帶著一個天使般的小男孩跑過來。因為曆代貴族有選擇美女的權力，所以在他們放飛自我之前，大部分長的都不錯。

    “他叫火”炎離說道“公子，咱們現在下山嗎？”

    “好，你們全部以高頻高抬腿的方式跑回去吧”

    “他倆也要嗎？”小芳看了一眼迷茫的晶“他們不用練武吧？”

    “要，就當是鍛煉。出發吧，本公子護送你們”

    “那公子走的快一點啊”

    小芳心有餘悸的請求，如果晴昆走的慢，被要求保持運動且在視野中的他們要付出更多的體力。從這到村子距離遙遠，小芳簡直不敢想自己能夠撐到。

    “今天允許你們直接跑回去，開始吧”

    晴昆一聲令下，炎離便率先跑掉，小芳則對晶與火解釋一通才帶著他們離開。雖然覺得以他們三個的體力不可能堅持到村子，結果沒想到還沒跑幾米，那個叫火的小孩就摔一跤後滾下台階，訓練更早的提前結束了。這種訓練的目的在於增強耐力以及為爆發力打下基礎，但其實晴昆訓練的重點隻有炎離一人而言。

    炎離天賦不錯，但想奪冠應該很難，尤其是那些年齡比他大的參賽者也不缺天賦好的。但是為了調動洛棱積極性，晴昆隻能違心說出吹捧炎離的謊話，至於怎贏，晴昆一直就選擇哪個應對方案而舉棋不定。晴昆不太願意直接大幅增強他的實力，否則他和他的後代若沒有按晴昆設想成長  那很可能會成為地區無人能夠製裁的惡霸。使用其它方法在聰明人眼中又太過虛偽，影響晴昆的日常形象。現在晴昆在做的是教一些神櫻皇國的格鬥技巧以及魔法開發技巧，但根基差別如果太大，技巧的意義就不那明顯了。

    晴昆目送炎離一邊努力保持下坡的平衡一邊完成高抬腿要求，對他頗為讚賞。但是此次登山有太多疑惑，所以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晴昆索性以情報係魔法查看了他們記憶。原來晶雖然很聰明，但那些話卻是洛棱伯爵的原創。晶與火，這倆個洛棱伯爵嫡係後裔雖然是以守株待兔方式送來的，但身份與價值都更高。他們是比炎離更加嫡係的後裔，是在晴昆開始教炎離格鬥技巧以及特有琴棋茶酒文化與技術之後被挑選來學習的。未來作為晴昆培養的有文化和有能力的嫡係子孫，無論是繼承家業還是侍奉晴昆或者與他人和親都有著遠超炎離的價值。如果不是炎離武功天賦很高，連作為試驗品送給晴昆以觀察後續的機會都沒。

    或許是洛棱出於好奇的理由派人與晴昆切磋時，晴昆展現的武藝太過驚人，也或許是教授炎離的格鬥技巧太過令類，洛棱伯爵把晴昆視為高深莫測的超強之人。出於這個理由，想要拉攏晴昆、想要學習晴昆、想要監控晴昆，這些作為在晴昆看來並非不能理解。

    三個孩童與一個少年，他們在晴昆眼中意味著將來至少影響四個貴族甚至王族家族的變革者。即使洛棱伯爵在算計晴昆，但晴昆決定無視那些，好好培養他們。

    理念靠教育並非不行，但是很容易引起成年貴族的警惕。晴昆選擇的方式是什都不說，讓他們像其它人的奴仆一樣做重活，但是卻給予他們別人沒有的尊重。先讓他們對奴仆階層的感同身受，再帶著他們看一些人家悲劇，然後幾年後再講些王朝興替的道理，這樣潛移默化間就能實現思想改變。

    這是晴昆接收炎離時就有的真實想法，在接收晶與火後也未改變，但是在晴昆出於解放那些鬼魂的慈悲心而再度進山後不得不有所改變。

    避開值勤崗哨，晴昆於後半夜再度登山，隨即以縛魂咒把那些被法陣、道具影響而無法消散的木屋鬼魂抓住，隨即準備強行讓它們解脫。麵對晴昆，那些已經虛弱的鬼魂們跪著訴求，但晴昆並無意多管閑事。

    “我隻是看你們可憐，所以想暗中幫你們解脫，但我無心參與你們的麻煩事。如果你們不想解脫，那就繼續呆在這”

    晴昆解除咒法，壓低聲音給出選擇。

    “公子，他們還會抓更多人”

    “白天我已經知道了，這是你們的祭祖習俗”

    “不，他們騙了你”一個鬼魂嗚咽著說“他們也會殺了你的”

    “是嗎？為什呢？”

    晴昆早就隱隱猜到其中有問題，但他實在不想這個時候與洛棱鬧翻。

    “當然是為了你的力量”

    門外傳來大長老狼圖的聲音，同時還能聽見不少人的腳步聲。

    “什意思？”晴昆並未表現出驚訝或恐懼“你敢對伯爵的客人動手嗎？”

    “誰讓你能看見它們呢”狼圖測測陰笑“本想放你一馬，居然又跑回來了，真是愚蠢”

    “這說並非洛棱伯爵授意？那伯爵沒有告訴你，我很強嗎？”

    “強才好呀，靈魂可以做更持久的試驗”

    “什試驗？”

    “他想吃掉別人靈魂來永生”一個鬼魂說道“公子小心魔法陣”

    “閉嘴”

    狼圖立刻啟動法陣，眨眼間便有一股幽暗之力從地下包裹晴昆而來。如果是別人，此時靈魂很可能被擊出體外，但這股力量對晴昆毫無意義。

    “我以為伯爵要求晶在遠離木屋的地方說那些話是為了把戲演的逼真，現在看來伯爵是想著我失敗之後的事了。無論咱們誰贏，伯爵都不輸呀”

    “你怎沒事？你們一起上”

    狼圖神色大變的斥手下，但晴昆手中紫雷出現，轉眼間木屋一切被炸的粉碎。晴昆用劍氣把因為特意放過而活著的狼圖斷掉行動力，紫雷威力一不小心就會在殺死狼圖的同時攪散他的靈魂。

    “現在他很虛弱了，你們可以報仇了”

    晴昆徑直出門，身後還未消散的冤魂衝向狼圖。

    “你不能這樣，我也是奉王爺命令行事”

    “是嗎？但是今晚，我從未來過這”

    晴昆知道遠離木屋的守衛也在趕來，於是火速離開現場。狼圖的話是真是假並不重要，因為伯爵不可能渾然不知。如果洛棱伯爵一族如此狡詐凶殘，那培養已經暴露出愚蠢一麵的炎離是否更蠢？

    天明之後，假裝什都不知道的晴昆一如既往的教炎離格鬥術，而小芳則教倆個新徒弟家務活。晶表現的很賣力，但火的眼神中隱藏了憤怒甚至憎恨。或許是因為晶異常聰明，也或許是火作為貴族習慣被伺候，閉目養神的晴昆認為火甚至不如兩麵人炎離懂事。

    索性換一個貴族投靠吧，反正選擇洛棱伯爵本就隻是過渡。但即便如此，炎離的輸贏也關係到晴昆的臉麵。晴昆思索再三，最終決定還是公平決鬥吧。至於洛棱伯爵的憤怒，這個問題最好解決。

    回到賀螺城，洛棱伯爵心中猜測晴昆與狼圖被殺之事有關，但晴昆不承認，他也不說破。至於取消獻祭，他以需要族中商議的理由沒有給出答複。至於火與晶，晴昆沒有主動提起，洛棱伯爵也沒法主動提。

    因為晴昆回來而尋求拜訪的貴族絡繹不絕，晴昆雖然極其客氣的與所有訪客客套，但這種客氣讓任何等同與任何客人保持距離。為了避免炎離受到訪客影響，晴昆命令他回家自己修煉，而那個看小芳眼神帶刺的火早被要求以奴仆身份專職伺候炎離。想到火的家族地位高於炎離卻不得不給炎離做仆，晴昆推測心別鬧的絕對不止二人。那些訪客不認識他們，但弩砂、斐硫等人不可能不認識，派炎離與火回去之後，伯爵府一定雞飛狗跳吧。想到那個場麵，晴昆就不由想笑，於是時不時過去看看他們的訓練，並大聲要求火要好好侍奉炎離。不過由於晴昆總是突然造訪且耳朵敏銳，所以他不止一次撞上火與炎離欺負甚至虐待奴仆的場景，這讓晴昆培養他們的心思越來越淡。

    晴昆有時覺得或許應該把木屋鬼魂塞到他倆體內並取代他們，這樣的偽二人或許比真實的他們更有培養價值，至少偽二人知道誰是絕對得罪不起的。當然在這個時期搞這種詭異舉動容易被人聯想到自己，所以晴昆並沒有真的打算製裁或消滅二人，除非對他們的耐心徹底磨滅。結果在距離正式比武的前一天，或許是壓力大的原因，炎離沒有練武之時沒有掌握力度，將一個路過的仆人殺害。此事讓晴昆覺得會被他人認為是自己教的殘暴徒弟，心中惱火至幾乎想瞬間幹掉他。但晴昆忍住了立刻動手的衝動，他召喚一隻幽魂冒充在晴昆得知消息時已經消散的可憐仆人的冤魂，然後於夜間附身炎離之身後四處喊冤。至於炎離的靈魂則被晴昆禁錮在一塊扔到大海木頭之內，他會體驗十日恐懼作為對那可憐奴仆的補償。隻禁錮他十日不是因晴昆的魔法效果有限製，而是晴昆看在他們貴族都是這種德行的慈悲。

    但是既然生而為惡，那就付出代價吧。

    按道理冤魂並非那容易形成，並且形成之後的能力和存在時間都有不同限製，所以晴昆要求幽魂盡量鬧出大的動靜，使得伯爵沒有辦法隱藏家醜。

    當伯爵府派人請晴昆解救炎離時，晴昆會以人人平等的理由要求已經是自己仆人的炎離為他的惡行贖罪。

    若是伯爵府忍不住搬出他貴族出身的身份或者抬出伯爵的臉麵，那樣就更好了。晴昆會以師門規定殺人償命乃是天經地義無論何人都無差別這樣的理由拒絕出手。其影響力一定很震撼，或許會在這貴族雲集的時候形成新的火種。

    然而晴昆的屋院始終無人前來敲門，因為伯爵府的侍衛在伯爵命令下非常幹脆的斬殺了炎離的軀體。鑒於晴昆命令不得使用超出炎離軀體的力量以及超出幽魂自身力量，幽魂向晴昆匯報之後便消散了。天亮之後，洛棱伯爵親自前來致歉，但晴昆預想的火種算是白扯了。

    “不知道為炎離不能奪冠而遺憾還是為那個被殺的可憐奴仆無處申冤而遺憾”晴昆在洛棱伯爵麵前直言不諱的說道“至少請伯爵善待那個奴仆家人，今後也不要如此草菅人命，否則難保將來再次發生這種事”

    “公子說的對，但還請公子去我家驅邪，要不家始終人心惶惶”

    “我不能這樣做”

    晴昆沒有說自己不會，知曉狼圖計劃的族人並非都被殺，洛棱自己也有可能知道。狼圖對於洛棱是尾大不掉的禍害還是難以脫身的枷鎖與晴昆無關，但這個時候說自己不會驅邪隻會引的洛棱進一步請求來浪費彼此時間。

    “為什？”

    洛棱驚訝晴昆的直接拒絕，而理由是不能而非不會。

    “我師傅要求我不得隨意插手與自己無關的恩怨，除非遇見實在看不過眼的事。就此事而言，我不想插手炎離與那個仆人的恩怨，而讓我看不過眼的是隨意殺人的炎離，就算出手也是衝著他”

    “但那不過是個奴隸，炎離可不僅是貴族出身的自由民，他還是公子你的人”

    “既然是我的人，就更要對自己行為負責。不過既然炎離死了，冤魂冤消，我也不能驅趕不存在的鬼魂，對吧？”

    “公子的意思是它現在已經消失了？”

    “正常情況是這樣，即使沒有消失，也隻會害他憎恨之人。我不會出手，但如果伯爵實在緊張，我有一個丫鬟可以看見鬼魂”

    “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