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野蠻大陸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玉鈴獨者 本章:第一百二十八章野蠻大陸

    沒有任何城池、軍團、營寨可以抵擋炒鍋從天而降的打砸,即使有勇士願意一戰,他們也缺乏近身熾玉的能力,於是褐津王國、花物公國和陽末王國都在毫無抵抗能力的情況下被滅,隨後熾玉又從陽末王國南下奪得海港。熾玉攻城拔寨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以至於楓涯等人的管理工作不停因缺乏人才而陷入麻煩。但是隻要沒人敢造反,時間可以解決一切麻煩。

    因為熾玉生母的請求,熾玉不僅沒有征討東火公國,還提出東火公國可升級為王國,而自己的褐津王國則正式改稱帝國。花物公爵以及陽末王國的王族與大貴族在被沒收半數產業之後,允許其降爵成為褐津帝國的新貴族。

    三年戰亂,七年治理,十年之後的褐津帝國即使沒有熾玉也是一個非常強盛的國家。於是熾玉做出褐津王國曆史上從未發生過的舉動,身為健康強壯的國君卻自願主動讓位,美蜻與死於戰場意外的長子正式登基。當然,新君的主張絕大部分來自美蜻,而美蜻不過是熾玉的傳聲筒。

    百年之後,孤獨的熾玉帶著倆件法寶乘船前往神櫻皇國。自稱要定居神櫻皇國的熾玉在抵達神櫻皇國前幾日意外墜海,船員們抵達之後被神櫻皇國授予土地,從此定居神櫻皇國。雖然他們的後代有成功回國的,但那時的褐津帝國已經沒有身為熾玉之人所認識的任何人了。

    對於葉玉而言,他化身熾玉或者說宣布閉關的另一個原因是不想與那些年邁的舊友告辭。通過魔法當然可以使他們重獲青春,但前來祈求長生之人越來越多,他們的家屬對他們也抱有一些敵意。於是熾玉選擇閉關,在他們全部離去之後才重新現身並隨即化身前往褐津王國。

    即使有魔法,孤寂感總是客觀存在的。魔王將除神櫻皇國熾玉的那件寶刀以及仙閣上的建築與神櫻外的所有流落在外的道具召回或消散後。至於是否以試驗的理由把倆名跟隨多年的召喚物部下消散,魔王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自私的暫時放棄了。

    在那片陸地總麵積約一億三千萬平方公的大陸上,擁有四十多座大小城市以及六千多個村落的洱弗洛帝國曾是陸地有文明以來最龐大的帝國,其皇帝更是以直接統轄近三分之一的國土以及四百多萬人口成為這片大陸最強的勢力。當然,遊牧民族和野人的活動範圍更強,但他們並沒有被認可的國界。

    這些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如今帝國在易主分國之後雖未改國名卻早已今非昔比。熾玉仍然先用海泥在附近深海的無人島改良土壤後種植糧食和棉花十年,接著將棉花加工成棉布後請神櫻皇國的工匠全部做成長袍與褲子。最後從洱弗洛帝國近海的沉船打撈出金銀珠寶以及可以用的瓶瓶罐罐後才帶著所有儲存前往這片大陸最繁華的海港。

    至少十年前它確實是最繁華的海港,如今究竟為何變成這般模樣,葉玉也不清楚。飛臨上空尋找登陸地點與理由的葉玉看見的是處處有廝殺卻又處處有歡聲的詭異場麵。

    “禮成”

    隨著穀璧伯爵的管家一聲好喝,今日八歲的錢來正式成為穀璧伯爵的妻子。渾身顫抖的她竭力抑製恐懼,深深低頭等待丈夫的進一步處置。

    錢來的父親聞言哈哈大笑著與丈夫穀璧伯爵相擁舉杯,二人都對於這場交易非常滿意。

    “這可是我苦心培養七年的寶貝女兒,伯爵大人品嚐前可要好好享受”

    “果然如你所說,貌若天仙,不枉你當年冒險留她一命,本伯爵一定會好好享受的”

    “她的母親可是帝國最美的女子,可惜皇帝非要殺掉她們,否則伯爵也不用等待這久才再遇佳人”

    “這個更好,膚白貌美,哈哈”

    “那是,我可是把她當公主養,就是為了今日可以向伯爵交代”

    “好好,我會封你為男爵,恭喜你即將成為貴族”

    “多謝伯爵大人,未來我會為大人送來更多、更漂亮的新娘”

    錢來低頭聽著二人毫無顧忌的狂言,但是她沒有機會向任何人告密。穀璧伯爵雖然娶她為妻,但這位伯爵比身為海盜的父親更加令人恐懼,至少這個取代她親生父親身份的海盜頭子不像穀璧伯爵一樣以吃人肉出名。

    沒有人可以改變自己的命運,錢來從未有過希望,此時除了顫抖竟不能做出任何反抗的念頭與行為。眼角的餘光看見陪嫁的丫鬟被人拽走,無論登陸父親的部下還是丈夫的屬下都在狂歡,喜好當新郎的伯爵領地一直是各方海盜交易修整的首選之地。

    穀璧伯爵的領地沒有罪犯,他以自由的名義允許任何人隨心所欲的去做任何事而不受譴責和製裁,當然維護秩序的此地主人穀璧伯爵及其部屬神聖不可侵犯。

    穀璧伯爵的領地沒有惡行,他以主人的身份允許任何人都可對他人發起掠奪攻擊,獲勝者將取得失敗者的一切,不過因為擁有爵位的貴族受到帝國法律保護而不可被人攻擊。

    作為強大的海盜團最方便的銷贓購物之地,伯爵領地的海港魷魚城作為海盜樂園而繁榮,許多強大海盜也在成為伯爵部屬後洗白登陸。

    今日魷魚城作為穀璧伯爵得到美人的喜慶之人,全城自由民都被要求飲酒狂歡。錢來被丈夫扯上禮車一同遊街,耳朵所聞除了貴族與海盜們的歡呼,更多的是幾乎無處不在的哀嚎。

    海盜們既攻擊自由民與奴隸也彼此攻擊,隻要對方沒有穀璧伯爵賜予的令牌或者貴族腰牌,那殺死對方就能得到他的一切。在這個領地,平民出身的女人們一出生就會被父母毀容,而竭盡全力為伯爵效忠以獲得庇護是他們避免淪為奴隸的唯一出路。

    穀璧伯爵擁有如此眾多強大而忠心的部下和子民,以至於就連厭惡他的皇帝和大貴族都不願得罪這位被稱為帝國傭兵伯爵的惡魔。

    沒有人能製裁這個惡魔,渾身顫抖的錢來在遍地哀嚎聲中等待著自己的末日。自稱父親的海盜雖然沒有讓她和其它奴隸一樣做粗重之活,但名為管教的打罵讓她絲毫沒有反抗意識,哪怕他多次在錢來麵前炫耀自己是如何殺死她真正的家人。

    巡街結束就要接受丈夫的折磨了,錢來在丈夫怒斥下拚命擠出笑容看向街邊歡呼的海盜,靈魂恐懼到幾乎喪失意識。

    突然,哀嚎聲與歡呼聲中出現了一陣笛聲,由婉轉到激昂、由隱約到尖銳,很快整座城市都被堪稱噪音的刺耳笛聲籠罩。

    “誰在吹笛,找出來,殺了他”

    錢來的丈夫憤怒的咆哮,跟在禮車後那輛馬車的父親也一臉茫然的捂著耳朵走來。隨著伯爵怒吼聲落,笛聲也忽然停止,緊接著一名手持異域風情長笛的奇異之人由遠處飛奔至禮車前。

    陽光之下,他一身白色衣裝閃閃發光,那是海盜之女都沒見過的材料。無論長袍還是鞋帽都沒有任何圖案,雙手收進袖中的他身上唯一的色彩便是那遮住上半邊臉的銀色麵具眼睛處的暗紅色寶石。

    從身材及嘴唇附近膚色判斷,他應該是一名膚色偏白的黃皮膚男子,與錢來這種純粹無色白皮膚之人並不同族。錢來在海盜團中見過各種膚色的奴隸,但是第一次見其它膚色的人類能如此挺直腰板的站在海盜父親麵前。

    自幼便懂察言觀色的錢來無法透過暗紅的寶石看出他的眼神,也無法通過麵具看出他的表情。不過並不重要,這名男子以略有些生澀但能聽懂的語言講明了來意。

    “聽聞此地隻要殺死對方就能獲得他的一切”男子無視圍攏上來的各色人等“我想成為伯爵,不知您想怎死?”

    “放肆”錢來的父親怒吼“伯爵大人是貴族,你算什?”

    “我隻是一個被流放的罪人,但是我並不想過苦日子”

    男子絲毫不在意周圍持刀砍來之人,自顧自的說完,隨即身影幻動,眨眼間周圍猝不及防的持刀之人盡數被殺。

    傷口全部是脖間一洞,凶器乃是那發出噪音的長笛。此時錢來發現這個衣衫素雅的男子雙手每根指頭都戴了倆個有碩大寶石的戒指,手腕更有十幾個金色手鐲。不過她還來不及細看便被丈夫的歡呼所嚇到。

    “好,高手”穀璧伯爵哈哈大笑“跟隨我吧,我會封你為男爵”

    “男爵嗎?”

    男子似乎有些糾結,手的水晶長笛不斷滴下不知何人的血液。

    “以我權限以及你的功績,暫時隻能保證你的男爵之位。不過隻要你忠心辦事,將來我必為你爭取更高的爵位”

    “是嗎?聽起來還不錯”男人嘴角上揚,似乎在笑“不過還是直接殺死你並掠奪你的一切更符合此地規矩”

    “哈哈,殺死貴族可是謀殺重罪,是無法用金錢贖罪的死刑,會受到帝國全力捕殺的”

    “沒有關係,到時候我再逃跑就是了”

    男子說罷便將長笛拋出,它如長虹貫日般擊穿了穀璧伯爵的咽喉。在場之人與趕來的海盜無不為眼前一幕驚愕,刺殺伯爵不僅會引發領地的各派力量的失控,還可能引來帝國的調查和通緝並牽連他們。

    “你知道自己做了什嗎?他可是伯爵!”

    錢來看著自稱父親的男人竭力嘶地的吼著,然後被一股劍氣所殺。丈夫與父親倒在身旁,錢來看著他們沒有任何情緒起伏。

    “與其等伯爵的手下製造麻煩,不如我主動清繳他們吧”男人臉朝錢來,似乎自言自語又似乎對她說話“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

    錢來發現男人在向她詢問,於是機械般搖頭回答。

    “你就是伯爵的新娘?離開吧,去找你的父母家人吧”

    “父親剛被你殺了,沒有其它家人了”

    錢來指向馬車邊的父親,聲音雖然顫抖,但內心對此並沒有任何不滿。

    “啊,抱歉。我以為他不過是伯爵的黨羽,讓你看見不該看見的事了,真的抱歉”

    蒙麵男子似乎大吃一驚,衝著錢來微微鞠躬。

    “哦”

    “能夠把你嫁給食人惡魔,我想你的父親對你並不好,所以原諒我,好嗎?”

    “哦”

    “嚇傻了?”男子看著錢來似乎頗為糾結,而遠處更多的海盜已經攜帶武器靠近“全部離開吧,這要成為戰場了”

    “哦”

    錢來點頭應聲卻不為所動,機械性的回複不代表能夠機械性的做出正確行為,此時的她呆若木雞。馬夫與其它奴仆早就紛紛逃跑,生怕被人發現他們身處現場。

    “唉,罷了,是我做了錯事,我就護你一下吧。”

    隨著人群接近,男子無暇多說,縱身越到隔壁牆上高聲呼喊。

    “穀璧伯爵已經被我所殺,依照此地規矩,現在我接管伯爵一切,我便是伯爵。任何膽敢反抗本伯爵者,格殺勿論”

    男子的話確實震懾了部分武者,但隨著穀璧親隨射來的弩箭以及憤怒的吆喝,所有人再度一起砍殺過來。

    弩箭、袖箭、毒鏢、暗器、長劍、闊斧、雷擊、火焰、劍氣,數不清的攻擊如雷雨般襲來,絲毫不考慮誤傷他們自己人的可能性。

    “想不到一個食人惡魔會有這多忠心又厲害的部下?”

    男子很是無奈,雖然它們無法突破自己身上的氣禦,但這種被人群毆的感覺極其不爽。錢來看見他撿起地麵的一把長劍,隨即便飛向高空,接著無數肉眼幾乎看不見的劍氣擾動空氣從高空揮灑而下。

    他的劍氣不僅迅捷而且威力極強,那些自詡高手的武者有人試圖抵擋,結果那劍氣如切菜一般輕鬆擊穿他們的防禦氣盾或護甲。在場之敵被殲滅後,蒙麵男子身如鬼魅般從現場消失。

    錢來此時察覺那把水晶長笛竟然不斷融化,原來那竟是冰做的。馬車早已被摧毀,但不知為何,錢來既沒有受到利刃傷害也沒有被火焰所傷,隻是被煙霧嗆的咳嗽。其它奴仆大多驚恐跑開,錢來不知自己該去何處,也不知自己能去何處,就那樣傻傻的呆在原地。

    半個時辰後,蒙麵男子再次出現。

    “我殺掉了街上所看見的手持兵器之人、醉酒鬧事之人、歡呼大笑之人、身著無補丁之衣的男人。”

    “嗯”

    “屋內的沒殺,畢竟那樣容易牽連無辜或者嚇到小孩。現在我要去伯爵的城堡奪走他的金銀珠寶,你隨我來吧”

    “嗯”

    錢來仍然機械性的回答,不過動作利索了很多。路上再沒有之前的歡呼聲,就連遍地的哀嚎聲也小了很多,遍地的屍體向錢來解釋了一切。

    “不必害怕,我殺的都是穀璧的爪牙或盟友”

    “嗯”錢來不知說什“你可以不吃我嗎?我會拚命侍奉夫君大人的”

    “就連野獸也不會輕易吃掉同類,何況咱們是人類。吃人之人,該殺”

    “我一定會竭盡全力侍奉你,討好你”

    “這是從哪聽來的詞?不過我不需要,更對小孩子毫無興趣。我隻想找到伯爵的財寶,然後在帝國大兵壓境前離開”

    “哦”

    二人剛現身城堡所在山下便遭受弩箭的密集射擊,蒙麵男子索性故意慢悠悠迎著箭雨前進。身後的錢來早就嚇得不敢睜眼,如果不是抓著男子衣衫,恐怕會因為腿軟而寸步難行。

    “我已經殺死穀璧伯爵,現在我擁有他的一切,你們是要挑戰我嗎?”

    走到城堡門下,箭雨終於停止,數名劍士與魔法師則出現在門口。

    “伯爵大人的爵位是帝國所封,不可能被你取代的”

    最前麵是劍士一身上等細麻,他身後武者雖穿粗棉卻身無補丁,顯然他們都是平常待遇不錯的親隨。此時聞知穀璧被殺,頓時都麵目試色,為自己將因此遭受牽連而恐懼。

    “是嗎?那你們現在要怎做?是以穀璧伯爵親自特許我向他挑戰是借口承認結果,還是像院中那些違背伯爵遺願的人一樣去死?我建議你們選擇擁護我,這樣最少帝國的怒火是衝我來的”

    “帝國怎可能相信伯爵做出這樣的決定?”

    “他們信不信不重要,隻要你們信並支持我,帝國就拿咱們沒辦法。我可以把伯爵的財寶分你們一半,如何?”

    “這?”

    細麻劍士似乎有些猶豫,掉頭與屬下低聲商議。眾人對於男子的建議各有想法,他們不認為帝國會如此輕信,但眼前的敵人也不是好惹的。然而在他們討論之際,熾玉仿佛不經意間翻手對準他們釋放紫色雷電。紫雷本就速度超出他們躲避能力,此時分心使得他們無法通過預判手勢進行躲避,那如蛇似網的紫雷不僅吞沒他們,更是直接將他們身後的城堡門擊穿。

    “這招足以讓那些躲在城堡偷窺的人畏懼了吧?”

    男子仿佛自言自語,轉身看向山下海港,一柱香的時間後才慢悠悠走進城堡。門口除了少數過於害怕或者身體虛弱的奴仆外,其餘守衛基本都從後門逃跑。

    蒙麵男子無視眾多畏懼的眼光,自顧自的找到藏於主臥的密室,然後挑選兩大箱金銀珠寶後便打算離開。但城堡門口,不知何時跪了數十名女子,城堡外更是有數百衣著襤褸之人跪伏。

    “這是做什?莫非你們要替穀璧保護財寶?”

    “父親,您已經取代穀璧伯爵擁有一切,我們都是你的財產,這財寶自然也是您的。”

    錢來感到當跪在最前方的這名老者發言之後,麵前的蒙麵男子身體似乎一震,甚至想以手按住胸口,隨後陷入了沉默。

    “父親!”  “爺爺!”“伯爵大人!”

    城堡內外呼喊聲不斷,但錢來麵前的男子始終一言不發。半響之後,他把錢箱放在地上,深深歎氣。

    “既然你認賊作父,那你的父親現在要和新娘洞房。直到明天午飯為止,任何人不準靠近打擾”

    “快,給父親帶路”

    老者呼喚門外的奴仆把男子與錢來再度領回主臥,隨即蒙麵男子緊縮大門後便招呼錢來休息,而他自己則一言不發的坐在暗室門口。

    “你去睡覺吧”

    “是,夫君大人”

    “停,我不是你夫君,稱呼我公子即可。我叫晴昆,你叫什?”

    葉玉報出了自己訂做服裝的那位裁縫的幼子之名,除了身上錦衣有十套外,熾玉還以這邊種植的棉花所織棉布製作了上千套一模一樣的服裝。

    “我叫錢來,來錢的錢來”

    “什破名字?”晴昆似乎頗為無語“女孩子不要那俗氣,花自芬芳福自來,以後你就叫小芳吧。”

    “是,謝謝公子”

    “好了,休息吧,今晚開始要連續兩三天沒法好好休息了”

    “今晚嗎?”

    “嗯”晴昆點點頭“咱們要趁夜逃跑,海上可能難以踏實入睡”

    “逃跑?”

    “那些家夥希望我留下的目的無非是利用或出賣我以自保,我也沒有興趣庇護他們”

    “哦”

    “至於為什不直接走掉,因為這樣會讓那些漏網的海盜前來此地燒殺搶掠。既然他們如此卑微求我,我便勉強遷就一下,那些海盜現在應該都在拚命逃亡吧。明日即使發現我不在此地,他們也應該有時間組織那些逃跑的回來防禦,但那不是我考慮的事了。”

    “那公子要帶我一起跑嗎?”

    “嗯”晴昆點點頭“穀璧殘存黨羽或許以為我是為救你而來並遷怒你,此地已經沒有你的容身之處。”

    “謝謝公子”

    “抓緊休息吧”

    “公子不睡嗎?”

    “傻子才會在這會睡覺吧?”

    “啊?”

    “除了你,休息吧”

    晴昆揮手示意她休息,自己轉身再入暗室。那個認賊作父的老頭竟然沒有把倆箱財寶送回,真是貪婪而可惡的愚蠢之人。趁著這會清淨,晴昆想要靜靜搜查下海港財產狀況,剛進去就聽見小芳跟來,似乎生怕自己偷偷溜走。

    她的擔心並非多餘,晴昆不知穀璧眼中的她有多少誘惑力,也不知她如何評價自己的魅力,但她在晴昆眼中並沒有絲毫魅力。一個嚇傻的小屁孩怎可能有魅力,更何況晴昆並非這片大陸出生,這的早婚習俗對他沒有任何影響。但是一個忠心耿耿的跟班對於日常出行擺姿態是極其有幫助的,例如,哪個高人會在酒樓吃喝後親自掏錢等老板找錢?

    晴昆再度安撫她休息,然後趁她閉目時悄悄施展了一個昏睡術。晴昆決定逗留到晚上的另一個原因是想多多搜尋物資錢財。當然因為恰巧在屋內而躲過晴昆攻擊的惡人很多,但晴昆畢竟隻是一個過客,對此地底層百姓沒有任何責任。

    “召喚術:初級惡魔”

    晴昆在暗室發動魔法,隨即命令它調查穀璧記憶,並順棚摸瓜追蹤出他的其它藏寶地點。

    “洞聽、穿視”

    晴昆再度發動魔法透過牆壁對海港的賭場進行搜尋。雖然可以讓魔物或者直接使用情報類搜集魔法進行,但是這種開盲盒室的搜尋讓晴昆覺得更有趣,反正他現在也無所事事。

    城確實有不少漏網的高手,但是卻無人願意為了穀璧前來冒險。

    深夜時分,晴昆命令惡魔首先將自己感興趣的錢庫搬到海邊,接著魷魚港附近海域搜索一通沉船,最後把所有收獲儲存後才又回到城堡房間。

    那些可惡的家夥在晴昆要求不要打擾後,連飯都沒送,這分明是惡意投降。晴昆命令惡魔找來食物以及一塊伯爵令牌後去消滅可惡老頭的靈魂,接著消散惡魔後喚醒小芳,然後裹挾仍然迷糊的她翻窗出海。

    “公子,咱們去哪?”

    小小的漁船上,拚命劃船的小芳忍著饑餓詢問躺在船頭休息的晴昆。這艘漁船雖然是偷的,但其主人的床頭已經被放了足夠買兩艘船的銅板。

    “雖然殺了食人魔,但他畢竟是貴族,咱們先找個地方躲避下風頭。你生活的海盜窩點在哪,咱們過去看看”

    “我不知道方向”

    “那就一直向南,我知道外海有一個無人島。”晴昆說罷指指船艙的倆個包袱,一個放著鍋碗瓢盆,另一個則是裝著幹糧與水袋的食盒“麵有食物,餓了就吃吧”

    “我不餓,我能劃船”

    “劃船這事不用急,帝國不至於現在就追到大海來”

    “我不困,剛睡醒”

    “那就吃飽喝足再趕路”

    “公子,你先吃”

    “我吃過了,不要趁我睡著偷喝我水袋的酒”

    現在叫小芳的女孩打開食盒,麵雖然都是冰涼的幹糧,但是沒有泥沙碎石,是有錢人才能享受的幹淨食物。她的海盜父親為了把她賣出一個好價錢,不僅禁止海盜們傷害她,甚至還找人教她讀書識字和歌舞。但是這不代表她就過的像大戶小姐一樣,畢竟隻有聽話的她才能為他帶來錢財,而海盜教人服從的辦法可不是甜言蜜語。

    黎明前,劃船一夜的小芳累的躺在一旁休息。晴昆命令她喝了幾口酒,然後對她再度施展昏睡咒後,連人帶船弄到之前種植糧食的無人島群。這雖然已經不再生產,但野生小麥、棉花眾多,加上海魚,足夠二人生活很久。晴昆想要利用不適合出現在火氣正大的洱弗洛帝國的這段時間教小芳禮儀與武術,這樣今後行走帝國的時候比領個缺乏氣質的丫鬟要有麵子。

    帝國按照程序對於伯爵被殺案的凶手下達通緝懸賞,但是因為之前厭惡穀璧之人太多加上晴昆輕鬆擊殺高手的傳聞過於離譜,所以通緝懸賞雖在,但試圖暗中找出並招攬他的大有人在。

    “如果再臨魷魚港,你覺得我會被通緝追殺還是表彰獎勵?”

    晴昆一邊用石塊研磨麥粒,一邊詢問在溪水旁刷鍋洗碗的小芳。他們居住在茅草屋中,砍伐之前種下果樹做家具,生活雖然清苦,但小芳卻覺得前所未有的安全和滿足。晴昆除了教她洱弗洛帝國的文字,還傳授神櫻皇國的皇族武學,甚至教她用木板衝浪和潛水搜尋珍珠。

    雖然隻有兩人,但半年過去倆人卻一點也不無聊。

    “我不想回去,咱們就一直生活在這不好嗎?”

    “這沒有鶯歌燕舞,沒有美酒佳肴,我還想更多的了解洱弗洛帝國的文化呀”

    “洱弗洛帝國都滅亡了,哪還有什文化?”

    “你不是說自己是洱弗洛帝國皇族嗎?不想回老家看看嗎?”

    “有什好看的?從我記事起,我就身處海盜窩,對於那個帝國一點印象也沒”

    “這樣呀?不過這樣也好,否則若哪天你求我幫你複國的話,我會很為難的。本公子最討厭打打殺殺和權謀算計,你可別指望我為你複仇”

    “不會的,我隻要與夫君待在一起就心滿意足了。”

    “叫公子”晴昆無奈的說“你想認那個老頭做兒子是你的事,本公子可不想真的接管穀璧身份”

    “”小芳聞言忍不住笑出聲“他也真好意思叫出口,不怕人笑話?”

    “怕人笑話?你覺得他吃過人嗎?”

    “那一家子都是變態!多謝夫君及時救了我,多謝海神爺爺庇佑。”

    “本公子在聽聞穀璧領地規矩後,想去打敗並掠奪一個強者的地位,這樣能有個立足之地。但是當我抵達之後,發現到處都在燒殺掠奪,再加上之前關於穀璧吃人的傳說,我就改變主意了。有了他的財寶,我直接買個貴族爵位不是更好?”

    “說起這個,夫君好像沒有弄來他的財寶”

    “我趁夜埋在隱蔽之地,以後缺錢的時候再去取。”

    “相公明明很俊俏,為什要戴著麵具?”

    “你不懂,這叫氣質”

    “嘻嘻,富貴氣質嗎?”

    “高貴氣質”晴昆無奈搖頭,突然似乎想到什“你知道你的爺爺和他的洱弗洛帝國為什覆滅嗎?”

    “據說是因為背叛了帝國和貴族”

    “海盜告訴你的?教我語言的漁民可不是這說的,他說是因為你的爺爺立法規定貴族殺死自由民官員等同殺死貴族,要按謀反罪處決。後來,你爺爺又立法規定貴族無故殺死自由民需要賠款,並且還要給帝國繳納罰款。於是帝國的貴族群體攻之,就連皇族都有與造反派一起作亂的。”

    “爺爺為啥這做?”

    “動機有很多可能性,我也不清楚他的理由。”

    “那夫君覺得爺爺做的對不對?”

    “不能一言蔽之,國破家亡顯然不是他想要的結果,但顯然此舉對於增強國力也有好處。”

    “如果是夫君做皇帝,你會這做嗎?”

    “這取決於各方實力對比,沒有固定答案。我個人傾向於支持你爺爺的想法,但顯然他高估了自己的實力。實際上就算他能鎮壓國內貴族造反,這事十有八九也是最終失敗”

    “為什?”

    “提高自由民地位確實可以收獲更多人才,但是這也意味著可能產生更多新的強大人物來瓜分現有權貴的利益。權貴家族以武力劃分勢力範圍並享受它的權益與風險,任何新增的強大人物都可能會導致地盤易主。現在有人要推動一個階層的向上發展,這不僅會讓帝國內外的權貴階層感到威脅,就連遠離帝國的權貴家族也會畏懼和憎恨這種思想,最終可能會諸國聯合起來攻擊帝國。”

    “那個皇帝爺爺真傻”

    “如果他能把自由民培養的人才都掌握在自己麾下,那他就不再需要貴族守地,可以建立一個更加強大的國家。不過因為這片大陸的個人武力對於戰爭影響太大,所以一旦自由民出現強大而失控的武者,帝國還是會更換主人。關鍵就在於有沒有一個製度或者思想可以讓強大武者也忠誠無比,但是如果存在,那那個國家的皇帝將是下麵的貴族與自由民幾乎永遠不可能推翻的存在。當然禁止自由民和奴隸習武也可以在沒有外部因素和特殊因素幹涉的情況下做到這點,而且比研究思想與製度還更簡單。所以你那個皇帝爺爺無論動機為何,最起碼是一名勇士。”

    “聽不太懂,就聽懂爺爺是個勇士”

    “未來必然還會有人提出保護自由民甚至奴隸權益,但必然伴著血雨腥風”

    “如果夫君做國王,會怎做?”

    “我有即使全國所有人都習武也不怕的自信,但我沒有做全國憎恨或依賴之人的興趣。我興趣隻在美食與歌舞,其它不想管。”

    “哦”

    “不過因為我喜歡到處旅遊,但我卻不可能是所有途徑地方的貴族,所以作為自由民的我言行本身就容易對秩序造成破壞。”

    “為什自由民不造反?”

    “你為什不殺了你那個海盜父親”

    “他不是我父親,我打不過他”

    “那你為什不問奴隸為什不造反?”

    “很難吧?飯都吃不飽,又沒有武器”

    “如果你現在是在穀璧手下做奴隸,你會主動加入自由民與貴族的戰爭嗎?”

    “那由不得我吧?”

    “是,但你可以在廝殺時選擇拚命或者認命,你願意為穀璧拚命嗎?”

    “不願意”

    “所以貴族也不會信任你,但是你如果有足夠強大的武力卻可能取代他,你說他願意給你有強大武力的機會嗎?而你考慮問題優先想的是你所處的自由民階級,也很難讓奴隸或者貴族為了你的利益而拚命。”

    “所以造反也贏不了?”

    “看你說的贏是怎定義。因為這個大陸的武者可能出現個人武力強過一群武者甚至一支軍隊的狀況,所以自由民出現天才造反然後成功是可能的。但是他造反成功後就變為新的貴族,而自由民階層還是那樣,所以個人贏了但自由民沒贏。”

    “他作為自由民出身,應該會保護自由民利益吧?”

    “也許會保護,也許會比貴族更提防。但不管哪種情況,過上子代後,他的子孫可就算是世代貴族咯。”

    “好複雜,好麻煩”

    “那就別想那多,把我教你的師門所在國的禮儀和皇家武學學會,以後最起碼出門別給我丟臉。這幾日我要去帝國探聽下情況,你就留在這鍛煉吧。但願帝國沒有誤以為我是前皇族的人,所以才跑去救你”

    “要去很久嗎?”

    “當初你來這時,未免你坐船無聊,你喝的酒含有昏睡藥,我現在一去一回最少三十天。”

    “那久嗎?我不想一個人待在這,給我再喝點昏睡藥得了”

    “現在沒有了,回來的時候弄點吧。不用擔心,此地連漁民都不來,我會盡快趕回。”

    “好吧,夫君早去早回,最好別去”

    “說了很多次,叫公子。否則我還怎好意思出門?”

    “現在又沒出門”

    “唉”

    晴昆頗為無奈,但這個稱呼似乎可以給她很大安全感,所以她在與晴昆熟悉之後就拒不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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