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 女人臉上的表情明顯是想起了什不愉快的回憶。
“我——”
她直接提高了聲調。
“我漂亮——阿嚏!”
髭切:“……”
裂口女:“……”
她還想開口,沒來得及出一個字就又一個噴嚏。
啊, 可惡,又來了。
她忿忿地想。
都怪那個鬼, 那不聽完她的問題就走, 而且居然跑得比她還快。搞得她在後麵死命追都攆不上,眼看距離越拉越遠,她還動了把靈力全用在加速上的念頭。
然而即便她真這樣做了, 最後還是沒能追上不, 還害得她休養了這長時間, 一直到現在腦袋都還昏昏沉沉的, 感官格外遲鈍。
一連四五個噴嚏打下來, 裂口女再次開口時都帶上了鼻音。
“我漂亮嗎?”
看著這與重感冒表現無異的樣子, 髭切興致盎然地側頭。
“嗯, ”他應道,“是這樣哦。”
——很好。
裂口女將手伸進了風衣的兜。
這次這個看上去沒有要走的意思。
“哪怕這樣, ”她用另一隻手慢慢揭下了口罩,“……我也漂亮嗎?”
裂痕從嘴角蔓延至耳根, 被不明利器割開的疤痕處還能隱約窺出翻起的皮肉,她咧開嘴時,連著大半張麵皮都跟著翻起, 看上去格外血腥可怖。滿心以為對方會因此動搖的裂口女內心冷笑著抬起頭來時, 卻沒得到她想要的反應。
……誒?
麵前的男人雖然收起了笑容, 可麵上絲毫不顯驚懼。
“果然是妖怪啊。”
他的語氣甚至依舊帶著輕柔的笑意。
“這樣看來, 不砍就不行了呢。”
裂口女:“………………??!!!”
伴隨著他的話語,裂口女難以置信地看見他非但不以為懼,反倒將閃著寒光的刀鋒出了鞘。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的大剪刀,心十分懷疑它跟那把刀相比的鋒利程度,不僅如此,這樣的反應也同樣讓她生出了一個有些不妙的猜測。
“你、你你你你是那個嗎?”
立場完全顛倒過來,她本想盡可能鎮定地問出這句話,可語氣的哆哆嗦嗦卻暴露了個一點兒不剩。
“嗯?”髭切好脾氣地反問,“哪個?”
“就是斬妖刀啊?!”
裂口女恨不得回到幾分鍾前拽住自己的衣領子給她扇上幾耳光,她都顧不上去記仇那個害她靈力嚴重虧耗以至於無法感知到對方本質的鬼了,滿腦子想的都是怎從這家夥麵前逃開。她為什會腦子糊塗到去主動招惹這個危險人物,是嫌自己死得還不夠快嗎?!
“以前是做過類似的事,所以也落了個名頭呢。”
髭切複又笑眯眯道。
“——所以現在,到鬼退治的時間了。”
“等等等等,”裂口女驚恐地後退,“有事情好商量——”
意識到對麵的斬妖刀根本沒有商量餘地的瞬間,她本能地向後一閃身。刀光從眼前閃過,跟“當啷”一聲落地的剪刀一起的,是她格擋在麵前的右臂。
不用管了。
裂口女咬牙看了眼留在地上的胳膊,毫不留戀地拔腿就跑。髭切一挑眉,等他想要快步追上趕到拐彎處,眼前早已不見了人影。
“……哦呀?”
*
“也就是,”第二的早餐桌上,鯰尾好奇道,“髭切先生沒追上嗎?”
“嗯。”
髭切的臉上不見任何懊惱,“那種速度對我還是有點勉強啊。”
原本因為難得睡了個安穩覺而暗自雀躍的笑麵青江聽到這,想到自己可見的未來,又忍不住擔憂地盯著眼前的厚蛋燒。
跟他隔了個座位的亂隱約聽他喃喃了句“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忍不住疑惑地跟後藤咬耳朵,“青江先生是什?”
“大概是為什機動和偵查不能兼得吧。”後藤同情道,“感覺青江先生快要看破紅塵了。”
“沒關係!”
膝丸如是聲稱。
“兄長已經斬掉了她的右手,以後應該威脅不會太大了。”
“右手……”一期一振思索了片刻,“如果我沒記錯,髭切殿以前也有類似的逸聞吧?”
“所以一度被稱為‘鬼切’呢。”髭切笑道。
這樣的名號再配上這樣的笑容,聯想到他是怎樣眼都不眨地斬下鬼怪的手腕,眾位付喪神的視線不免遊移起來。
這時開口的反倒是慢了一拍的不動行光。
“嗝,”他問,“是我見到的那個女人嗎?”
……還真是。
想起不動行光曾經描述過的神秘女人,付喪神們震驚地發現這完全貼合得上髭切的法。不過,這其中也有人注意的重點不在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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