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池的白玉石階已經開始通行,穿過石階抵達的終點就是被海底眾人稱作的神域,深紅的高大牌坊是神域盛大與威嚴的象征,藏匿在空洞牌坊後垂直排列的深深古樹,滲透出了威嚴素裹的靜謐氛圍,當最後一束的光靜靜地從那排古樹身上抽離,整個海底又將陷入了一片悄無聲息的死寂。
牌坊的中央架上了七麵白麵靈犀皮紅漆大鼓,鼓麵兩側雖然被包裹地緊緊紮實的,依舊由於使用次數過多而被磨棱出了斑駁脫落。
七名麵無表情的身著開襟白衣白褲,腰間係著巨大結扣的鼓手已經站好方位。逐漸地,起初鼓點聲小如劈啪啪啦落地的豆鼓,緊接著聲音嘈嘈切切,陣陣驚雷就地炸裂開來。
那縷殘陽已經屬於彌留,落在不停震動地白犀鼓麵上。
高高石階起點站立著四十名□□著露出精壯上身,頭綁金帛綢帶的少年,手持火把,就等著最佳時機。
鼓聲還未停,白禮行的駕輦抵達神域盡頭,白禮行會站在神域盡頭與萬民同慶,隨後便會親自步行前往太廟。
與白禮行同行者皆披抹藍馬褂,束整齊白衣黑靴。
白禮行身著玄色帶藍翎鍛披肩須著馬蹄袖的祭服,頭頂六根冕梳的冠頂,跟在白禮行身後的兩個梳著童花小髻的童子正提著他長長的衣尾。
白禮行頷首,“平身。”隨著最後那絲光影消失在了神域牌坊上方,祭祀大典便緩緩地拉開帷幕。
夜幕鯨吞。
那四十名少年手拿著永不熄滅的火把,沿著石階蜂擁而至,不停歇地向下跑去。
遙遙望去,像是一條充滿活力,波濤奔湧的火河,象征著生生不息茁壯地生命力。
少年不停地奔跑直到穿過神域,星星點點的火苗和蜿蜒曲折的山路交相輝映出斑斕色彩。海底最迷人的景致也不過如此。
少年們紛紛點燃了深深山口的神灶,神灶瞬間攛起了三丈高的火苗,那間整座山從山頂燒了起來。
此時,鼓點越來越密集,人頭攢動,七名少女手持舞帶從天而降,穩穩的落在鼓麵之上,七名鼓手轉瞬離去。
領舞的紅衣少女以黃金麵具示人,她身段婀娜,腳繞銀鈴,足間輕點,就聽到“叮咚叮咚”,倏然躍然站於鼓麵之上,像是山林間蠱惑人心的妖精,又像是從畫走來的虔誠高貴的神女。
“紅衣少女就是霓舞吧,跳得真好!”
”她們就像神女下凡一般!”
圍觀的眾人接發出稱讚,目不轉睛的看著少女翩翩起舞。
鈴音清脆,舞帶飛揚,人影曼妙,火樹斑駁。
隨著節拍漸近,身穿紅衣的南瑾陌將要獨立完成最後一個連環跳躍的動作,這個動作順利落地意味著這隻舞完美收場。
這個動作甚至在南瑾陌睡覺做夢時都在練習,她已經做得十分完美,沒有丁點破綻。
在六名少女以舞帶的配合之下,南瑾陌從最後的鼓麵起身躍起,她在半空借著自身的舞帶連續翻躍了三個身位,隨後她腳尖勾在舞帶的中央,踏遍所有的鼓麵跪倒在了第一張大鼓之上。
南瑾陌成功了。
她雙手虔誠的放在劇烈起伏的胸脯上,緩緩的俯身而下。
身後的少女紛紛效仿。
這時,承重的鼓麵發出輕微的破裂聲。
南瑾陌感覺不大對勁,雙手借鼓麵的力想把自己的身體撐起來,“當。”鼓麵被劃破,像是一個兜子把南瑾陌吞沒進了厚實寬大的鼓身內部。
有人對大鼓動了手腳。
南瑾陌被撞到鼓內邊緣,頭昏昏沉沉的,人沒了知覺。
圍觀的人群發出陣陣嘩然。
“鼓破了!這不是大凶之兆嗎?”
“神女摔進去了,那深,人沒事吧。”
從剛剛起就盯著南瑾陌的白扶光見狀,更加心急如焚,欲沿台階而下,想看看南瑾陌是否無礙,卻被白禮行擋住了視線,“扶光,你該往上,而不是下行。”
“父王!”白扶光欲辯解。
白禮行並不知道領舞的人是南瑾陌,“一個舞女都讓你這般上躥下跳了?若是讓南國主知道你連個舞女都心心念念,該是如何委身下嫁於你?注意點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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