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昏迷中醒過來的南瑾陌才發現,人群已經從神域散盡,趕往太廟周圍了,尤他急切詢問,“南國主能站起來嗎?下臣知道有一處近路,應該趕得上。”
南瑾陌朝尤他點點頭,“有勞都督了。”說著南瑾陌打算站起來,腳踝一陣刺痛,看來是扭傷了。
尤他見狀,麵色難看,他蹲下身,“南國主若是不嫌棄,便讓下臣背著去。”
見著婚輦到了太廟跟前,蓋著蓋頭穿著大紅嫁衣的人,足抵紅蓮,紅衣素手,在涼月的攙扶下,人下了輦車,朝白扶光走近。
白扶光見著了涼月在旁,心踏實許多,他滿眼歡喜地迎接著他的新娘。
時間緩慢流動,每分每秒都在煎熬。
白扶光見人快要到達,提前抬起了自己的小臂,讓南瑾陌搭在他的手臂上。
不知為何,她的手哆嗦得不像話。
這時,一個人影從圍觀的人群衝了出來,白扶光隱約感覺來者目標是他與陌陌兩人中的一個。
人影很快就出現在了白扶光的眼前,他看得清清楚楚,是夜歡。
夜歡就是他們派來的殺手!人一直蟄伏在他自己的身邊多年!一股惡寒從白扶光的背脊爬了上來,沒等白扶光從震驚中回過神。
“白扶光!”聲音從白扶光的耳後傳來,白扶光用餘光掃過去,發現是個穿紅衣的人影飛快向他奔來。
夜歡從頭上拔下一根淬著毒的銀針,帶著滿腔眷戀和無悔的深情喚道,“殿下!”
紅衣很快竄到白扶光與夜歡之間,一把推開了手足無措的白扶光,紅衣把白扶光推倒在地,並且擋住白扶光的視線,“你快躲開!”
站在他眼前的是,陌陌?!她在救他?!
不等白扶光多想,夜歡轉頭朝身後身穿嫁衣的人惡狠狠地刺去。
身穿嫁衣的人卻被一道從天而來的灰褐色擋得嚴嚴實實,夜歡手的毒針不偏不倚的狠狠地紮中了灰褐長袍的胸口。
白扶光這才對上灰褐色長袍男子的那雙眼,那是雙沉靜如潭的眸子,麵凝結著令人膽戰心驚的寒峭凜冽的霜,那雙眼睛有著不容置喙的震懾。
是秋冥!
他替陌陌擋下了夜歡的襲擊!
“護好她。”毒發作得很快,秋冥的臉色迅速變得烏青,烏黑的上下兩瓣唇間,說出的話依舊有著不容拒絕的篤定鎮靜。
白扶光臉色異常難看,他竟被這個下人淩厲地眼神給駭住了,紅衣少女愣在他前麵,幾近崩潰又絕望的聲音響徹了雲霄,“秋冥!”
紅衣少女全然失去了冷靜,上前把人扶住,“你不許死!”
秋冥彌留之際看到了那張心心念念的臉,他恢複了溫潤的笑意,“國主,我沒事,別擔心。”
白扶光這才反應過來,他揪起地上身穿紅衣的輕飄飄的南瑾陌,秋冥安然的合上了沉重的眼,失去南瑾陌的懷抱,他摔倒在了地上。
他成了在場第一個倒下的人。
在白扶光擋住南瑾陌前,尤他已經快步來到夜歡身邊。
“我真羨慕南國主。”夜歡帶著無盡的笑意。
南瑾陌竭力嘶聲,從白扶光的牽製下脫身製止尤他,“讓她把解藥交出來!”
尤他橫刀快起快落,夜歡的頭顱落地。
白扶光用背接下了那片溫熱且噴薄而出的血腥,把南瑾陌死死護在了自己的懷抱。
鮮血濺在四周,把紅嫁衣浸潤上了濃厚的血腥味,身穿嫁衣的那個人身子抖得越發厲害,她掀開蓋在自己頭上的蓋頭,露出一張異域風情的美豔的臉,是襲楓儀,“啊?!我暈血。”
襲楓儀眼睛一翻,整個人昏死了過去,成了在場第二個倒下的人。
站在身旁的涼月往麵色晦暗的南瑾陌處看了一眼,隔著白扶光喚她,“主子。”
南瑾陌心如死灰,全身已經涼透了,人頹然的靠在白扶光身旁,粘稠濃鬱的血腥沒有散去,“沒有解藥了。”
圍觀的人群炸開了鍋,“有人刺殺南國主!”
“是殿下的侍女刺殺南國主!”
“殿下根本不想娶那個女人!”
“所以派了自己的侍女去殺她!”
夜歡的頭顱沿著台階一路滾落。
最後一直到了人的腳邊才停了下來,是夕嵐。
他踩上了夜歡的頭。
唉,六千萬又飛了。
下回該是盟主親自動手了吧。
“嗤”地一聲,夕嵐抬腳踹開了擋路的頭顱。
夕嵐背過身,不再去理會太廟上那些與他無關的紛雜嘈鬧。
南瑾陌不想讓絕望占據理智,她掂起腳,狠狠地攥下白扶光的衣領,她用說不盡道不明的寒意,對上白扶光痛心疾首的眼。
“二殿下,是你串掇著你的侍女欲圖刺殺本國主,既然罪俾已經伏誅,殿下可否給本主一個說法?”
陳四領著樹下勞工混入早就人群,僅僅片刻間勞工紛紛朝白扶光、尤他亮出手的利器,在場眾人迅速把整個太廟包圍了起來,也把太廟的白禮行給抓了出來。
白扶光臉上扯出一抹慘白的笑,陌陌是要在刺殺這件事上大作文章了,她本是不願意嫁給他,是他威逼利誘為之,她要救那個人。
“原來這才是陌陌你的打算?”
陳四幾步湊近南瑾陌,她餘光瞄向臉色鐵青,陷入昏迷的秋冥,看來這男人也算是有點擔當,也算是替駱阿梨擋了一擊。
陳四壓低了聲音,“我先用靈魄看能不能壓製他體內的毒性,海底藏有能解萬毒的幽蘭曇,讓他們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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