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1章 因果（中）

    哭喊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

    “豫王妃，救命。”

    “豫王妃，救命。”

    守在最前麵的武衛軍麵對那些百姓不得不停下來。

    他吐著口中的鮮血，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他：“帶著百姓來，我就沒想活著，可惜還是沒能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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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對了。

    

    人死了，就再也不能發出任何聲響。

    他一直想治好她的病，聽一聽她的聲音，哪怕喊他一次也好。

    可最終他還是沒能留住。

    在他的麵前，她就像枝頭的一片枯葉，突然墜落而下，他伸手將她接住，可她卻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那個“自己”已經發瘋了。

    一聲喊叫，讓蕭煜從殺戮中回過神，他立即扭頭看去，有一隊兵馬趁著他們不注意繞向大營。

    蕭煜臉上忽然露出一抹笑容，然後他冷冷地下令：“殺。”他們全都該死。

    這一刻大家都已經癲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她的目光落在地上的屍身上，然後她忽然一笑，仿佛終於釋然了。

    那痛楚如同一把匕首，刺向他的胸口。

    人死的越來越多，但憤怒卻不減半分。他要讓這些人嚐到恐懼的滋味兒，讓他們後悔這次的算計。

    一陣風吹來，裹挾著濃重的血腥味兒。

    她在向他走來，臉上是歡喜的神情，就像在村子時一樣，她總會快步跑到他身邊，伸手拉起他，帶著他去各種地方。

    此時此刻的她，與在村中第一次見到她時，似是沒有任何的變化。

    在這樣的時候，他坑殺過俘虜之後，趙洛泱聽到會如何？蕭煜不能去想，即便她不會相信，情緒難免會波動。

    如果她能開口說話，一定會說：這都是報應。

    兩軍交戰，不該牽連百姓，但是朝廷現在利用這些百姓的性命來攻擊。

    為什一個個都在逼他。

    眼前一陣陣發黑。

    朝廷這次是破釜沉舟，領兵的武將頗有些本事，可惜在還是沒能從他槍下逃脫，頭鍪下是一張老邁的麵孔。

    已經太近了。

    “如果……想要阻攔……就要將那些百姓一同殺死。”

    她再也不會向他笑，再也不會將他領到灶台前，塞給他黑糊糊的野菜餅。

    讓這些人到了跟前，他將攔不住後麵的大軍。

    這兩日她才剛剛好轉。

    “嗡”蕭煜腦海中一震，完全沒有了清明，所有的情緒全都被殺戮所替代。

    蕭煜的眼睛變得血紅，為何都在逼迫他？

    “豫王殺人了。”

    “王爺，大營……”

    蕭煜眼前是無盡的殺戮。

    不知朝廷抓了多少百姓前來，聽這動靜至少有幾千人。

    這血腥的一切，將永遠跟隨他，而她卻早就厭倦了，終於可以不用再忍受。

    那些哭聲果然被慘叫掩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