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張溪在馬車上開懷大笑。
郭八吃著瓜子道:“公子就愛逗張相公。”
“誰讓他好玩呢。”
“張相公就是木訥了些,但凡懂得變通,他的官運會更順暢些。”
郭八看事通透,張溪歎了口氣:“官員六年一考核。年底京察,這次張昂出使百新國有功,估計官職能升一升。”
“公子您說張相公能升幾品?”
“四品?或者三品?”
“三品有些高了吧?”
“那就四品,他穿紅袍一定好看。”
郭八笑道:“張相公個子高挑,就是個衣裳架子,穿什都好看。”
“對。”張溪靠回到馬車墊子上,回想起張昂當年落魄書生模樣,被山匪打劫,為了幾本書畫,差點讓山匪打死的情形,張溪記得很清楚,如今他也是朝廷命官了。
可歎,時間過得真快。
“張相公今年得有三十了嗎?怎還不成親?”郭八開始八卦。
張溪算了下,自己與張昂初見時,正是他落第苦讀時期,那時候自己才十一歲,他應該有二十一了吧。
張溪計算的最後結果:“今年差不多有三十歲了吧。”
“京察過後,張相公高升,怕是張府的門檻都能被媒婆踏爛。”
“是嗎?那挺好的。”
郭八再回頭就發現公子靠在一旁睡著了,於是就把馬車駕的慢一點。
張溪來到最後一站,國舅師蒙恩的家中,國舅的官職不大,隻是大府寺卿,但掌管天下錢穀金帛。
張溪下了馬車,看著麵前的宅子,大是大,就是有些寒酸,不似是高官住的府邸,難不成這是後門?
由管家領路,張溪來到了師蒙恩的書房,依舊有些簡陋,但屋內的古董字畫卻價值不菲。張溪背著手等著師蒙恩,順便欣賞著屋的字畫。
“王爺也懂字畫?”師蒙恩進來道。
張溪回頭與師蒙恩見禮後客套的回道:“略懂。”
師蒙恩指著東牆上掛的山水畫道:“這副畫,王爺應該熟悉吧。”
“看起來畫的像是寅青山莊。”
師蒙恩點點頭:“出自笑談鴻儒之手。”
張溪抿了口茶沒有接話,他隻想趕快進入正題,送完東西回家。他本來就和師家不對付,實在做不到裝作什事都沒有發生。
“王爺可有見過笑談鴻儒?”
“不曾。”
“聽聞笑談鴻儒是北明名士,王爺常年居住寅青山莊,竟沒有見過?”
“不曾。”
張溪又抿了口茶,看到郭八領著人抬著東西過來,連忙起身道:“師公,這些個野味,是官家贈與您的。”
“老臣謝恩。”
“那在下就先行一步了。”
張溪領著郭八快步離開。管家看著遠去的張溪二人道:“這。老爺您看這。”
“無妨,看看官家賞的什?”
“無非就是些鹿,野雞什的,跟往年沒什不同。”
師蒙恩蹲了下來,拎起鹿的一條腿道:“吩咐廚房,咱們今天烤鹿肉。”
管家笑的應下,看到鹿下邊的似乎有奇怪的東西:“老爺,您看。”
“怎了?”
管家拿了出來道:“這不是野雞,是梟。”
“梟?”
管家解釋道:“晚上出來的鳥,民間都叫貓頭鷹。沒什人會吃這東西”
師蒙恩笑了起來:“梟,好呀。今晚咱們就燉梟羹。”
“老爺,這……”
“去,下帖子。凡是今日晚上當班的,三品以上的相公,過來吃梟羹。”
管家連忙去安排,他也不知道梟是何意思,但從老爺的臉色中就看出來,一定不是什好東西。
張溪出了師蒙恩的書房,就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公子慢些。”郭八都有些追不上了。
“不要,再多呆一秒,我怕忍住放火點了他家房子。”
“公子可不能胡鬧呀。”郭八一路緊追著張溪,就怕他放火。
等上了車,郭八才鬆了口氣,還好公子沒一把火燒了國舅府。
“公子,這地瓜都涼了。”
“回宮吧。”
郭八駕著車道:“國舅掌管天下錢糧,陳設怎這寒酸,好好的大宅子,還種了菜。”
張溪揉著腦袋沒有接話,掀開馬車的窗簾透氣。車東西都送完了,張溪的任務完成,他直接回宮休息,打算明天一早再跟皇帝匯報結果。
皇帝玉嗣雲上完朝回到書房,一邊用早膳一邊聽內侍官石頭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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