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月撿起包裹飛出的那個物件道:“主子,包裹還有一封信。”
李哲看完後又看了眼地上的斷手,中指指肚有圓點刺青,他道:“這是北明細作的手。”
彩月摟著嚇壞了的李慧貞道:“主子快把那玩意收拾一下吧。”
李哲又將斷手放回包裹,讓彩月帶出去燒了。
大殿就剩李哲表兄妹兩人,李慧貞還沒有反應過來。
“不怕,有我在。慧貞不要怕。”李哲攬過慧貞輕輕的拍著表妹的後背
慧貞囔囔道:“克翁為何讓我帶隻斷手進來。”
“以此威懾我。”李哲摸了摸慧貞的頭發道:“我想跟他鬥一鬥,恐怕會連累你。”
內獄刺殺紅英的死士恐怕也是克翁的手筆,竟不知道他如此厲害,木家軍把守的內獄還能安排進人?難不成鐵板一塊的木家軍也有叛徒?既然克翁有如此手段又怎會甘心聽命與百新國?奈何自己身處深宮,查什都有所顧忌,如今南楚已經疑心自己,日後怕是更艱難了。
那天李哲從染房離開後,便趁著夜色去了木家軍營,將紅英為細作的消息打在營門的大柱子上,便消失了。
紅英是否奸細,李哲不敢確定,畢竟奸細可以易容,所以他在紅英離宮回家前攔住了她,故意將行軍信息暴露出來。本來他隻是懷疑,想吊出背後的北明奸細,沒想到的是木家軍真的人贓俱獲抓住了紅英,也沒想到木先生能查出來是自己所為。
就如今情況可以看出,北明奸細另有其人,紅英可能隻是傳遞消息的某一個人,非但沒抓到幕後的北明奸細,反而讓克翁借我之手,讓木先生出了好大一個醜。克翁到底是哪方勢力,為何要阻止我調查北明奸細。
李哲看著懷的表妹心疼道:“慧貞,我會跟父親寫信,你和母親去隨軍,雖然邊境清苦,但能離開這是否之地。”
“明明是我犯的錯,卻讓表哥承擔。”
“好了,別皺著眉頭,天塌下來有表哥在。”
表兄妹兩個沒有再多說幾句話,慧貞靜靜的靠著表哥的懷抱,但這片刻安寧很快就被打碎了。
“王爺千歲。”殿外彩月的問安響起。
李慧貞焦急的說道:“表哥,王爺見過我的畫像。”
百新和親定會送來公主畫像,但那時公主年幼再加上畫師的藝術加工,畫像與真人不符也是常有的事,這樣解釋讓李哲逃脫嫌疑,現在畫像的正主在此,那豈不是明眼人就能看出真假來。
“王爺千歲。”殿外彩月的問安聲出奇的大,嚇得張溪一哆嗦,他狐疑著看著彩月,心想:“難不成這是在通風報信?”然後腳下的步子就更快了。
“殿下萬安。”李哲來到門口堵住了張溪道。
張溪看著麵前躬身請安的公主,點點頭道:“公主安好。”
這句到了李哲耳朵就覺得陰陽怪氣,他身子更低了道:“殿下恕罪。”
“你起來吧。”張溪本就不是來興師問罪的,他隻是過來問幾句話。
“坐吧。”
張溪的態度讓李哲有些坐立難安,更何況屏風後還藏著個真正的和親公主。
“有一件事想請教公主。”
“王爺請說。”
“紅英是百新奸細嗎?”
“不是,她是北明細作。”
“刺殺你的人,就是紅英?”
“是的。”李哲說的毫不猶豫。張溪也沒想到公主回複的如此幹脆。
“行吧。”這和木六娘查不出來的沒啥區別,紅英死了,整件事又變成雲霧的,可憐雲姝要傷心了。
見張溪起身以為他要走,李哲也跟著起身道:“恭送王爺。”
李哲鬆了口氣,屏風後躲著的慧貞也鬆了口氣。
“什聲音?”張溪的耳朵向來很明銳,他聽見屏風後有異動,剛要過去查看,李哲連忙喚道:“殿下。”
張溪回首道:“怎了?”
“小廚房做了些點心,殿下要留下吃嗎?”說完他還笑了笑。
張溪一見李哲的笑容,就想到了木六娘的囑咐,怕被公主纏上,立馬腳底抹油:“不了,我還有事。”
李哲屈膝相送,餘光看著屏風,盡量平緩心跳,好險,差一點就被發現了。
張溪一隻腳都邁出門了,回想到剛進門的通報,方才公主的留人,處處感覺不對勁兒,難不成屏風後藏了什東西?轉身就往屏風處去。
李哲突然攔腰抱住張溪道:“殿下。”
張溪被嚇到了,第一反應就是跳出懷抱,可李哲抱的實在緊,哪有人這擁抱的?還帶轉向的?張溪從麵向屏風到如今背對屏風。
“你鬆手。”張溪掙脫不開無奈道。
“殿下不原諒我,我就不鬆開。”
“我原諒你什?快鬆手!”
李哲依舊不鬆開,這樣抱著也不是個事,張溪妥協道:“好了,我原諒你了,鬆手吧。”
李哲看著對麵的彩月乘機把慧貞帶走後,這才鬆了手。
張溪活動活動胳膊盯著李哲,這手勁兒夠大的。見他盯著門口,張溪也回頭看,卻什也沒有。又想起屏風的事,就徑直來到屏風後,卻沒有什異常。
“你讓我原諒你什?”屏風後的張溪問道。
“昂……”李哲低著腦袋在組織語言。
張溪隨手拿了把團扇從屏風後出來,搖了搖扇子笑道:“你說的,讓我原諒你。”
“原諒我冒充宮女,騙了殿下。”
張溪抬了抬扇子示意他繼續說,李哲卻屈膝行禮道:“還望殿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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